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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第47节

熙宁“呀”的一声。

她肚子里还有个小人,这样的捆法哪里能受得住。

熙宁急切地挣了挣,“你莫要使劲儿。”

她总算能挣出手来捶他肩膀,赵侯以为她在玩笑,却不理她,越发缠她缠得紧,最后索性扣着她向后仰躺,像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焦糖小人儿,谁也别想将他二人分开。

“你松开些,我匀不上来气息。”

赵侯抬了抬脖子瞧她,“那你不准赶我去别处。”

“我哪里是在赶你走……”

熙宁声音低了低,从前两个身份为男的兄弟,在外公干时同处一室自然不会有人闲话,可如今行宫中的屋子上百间,他还围着自己转……

他听了这话很是不满,痴缠起来有愈演愈烈之势,熙宁赶忙打住,“你先松开,这事也不是不可商量。”

赵侯没有占了便宜时还同人商量的习惯,将她堵在榻里用手扣着,她一动赵侯就要用腿将人压着。

“这样就很好。”

哪里很好,她腰酸得很,这人是不知自己有多沉么,压着她做什么,十足像扛着个巨人睡觉。

可她逐渐脱力,越发不想动弹,只将他一条长腿踢了下去,他若不觉得这姿势难过,非要拦着自己休息,便也随他去吧。

赵侯却颇有得寸进尺的之势,揽着她身子尤不满足,不出半刻那手掌便在熙宁背上摩挲了起来,熙宁喘着气暂时不愿搭理,这可给了他好大的机会,他手掌向上挪了几寸,立刻就要扒着她的衣领下来。

眼看被他扯着露出半只雪白的肩膀,她遮掩了半晌却还拗不过他,瞪着圆丢丢的杏眼骂他,“你好不要脸。”

这时候要脸做什么,他想了一整天,这点好处都不能享受到么。

从前虽有心思,可左右对她下不去手,生怕吓坏了她。可如今到这份上,瞧也瞧了,碰也碰了,他管不住自己的手,“要么你将我绑起来,我做不了自己的主,就想粘着你。”

前有窦绾后有许姚黄,他缠着自己做什么,恨得熙宁牙根痒痒,一口叨在他伸出的手指上。

结果心与口各有想法,这时候却对他下不去嘴,只硌出个小小牙印,连个血口子都未曾见到。

她不舍得咬他,赵侯却不怀好意的在她口内探寻,熙宁本觉得是寻常动作,落在赵侯那边却很有股诱惑的味道。她感受到赵侯又在调戏她,他总是这样,对她笑却带着三分浪荡。熙宁赶忙将他手指吐了出来,又不停“呸呸”几下。

“你要不要歇着,不然就对打一晚。”

熙宁白日里哭哭睡睡,她这会儿一直强撑着同他抗争,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暂时妥协叫他睡在自己身旁。

赵侯很是坦诚,“白日里是极想休息的。”

熙宁点着头叫他继续说下去。

“可一见了你就想出各种花样……”

就知道他不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不问了,今日许你在此处小睡,明日不许再来。”

他并不许她不听,“你从前也当男人养得,竟不知道么,有各式的花样,瞧着很是快活,公宫里存了一大本,明日叫万三送来给你瞧瞧。”

熙宁已然堵住了泛着粉红颜色的耳朵,心中想着他果然不是个好人,自己从前信错了他。

她只稍稍偃旗息鼓,这人立马就会得寸进尺。

只是她困极,来不及再说出责备的话,已经安心睡去。倒也奇怪,身边有他守着,熙宁很是安心,半分不曾设防。

赵侯轻轻将大衾覆在熙宁身上,在一旁观察她良久。

老天待他不薄,前些日子整日里想着不知该如何同细君交代。他看上一个孩子,还是个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弟,他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亦不想否认,既然想要她便不会叫她逃开,隐忧便是熙宁那时是男子身份,他不能叫他受千夫所指,只好时时收敛感情。

如今到好,他被这妮子骗了许久,两人同床共枕这些时日,他竟半分不敢向那方向去想。

他靠在一旁轻抚她的长发。方才熙宁醒着的时候他忍不住就想欺负她,如今她沉沉睡去,他却没了半分旖旎心思,生怕吵到熙宁好眠,连手心接触都是轻而又轻。

四更一过,赵侯立刻便睁开了双眼,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行宫到公宫还有一段路程,他需得早早起身收拾。

熙宁昨夜嘴硬不肯叫他碰着,这时候却伏在他肩膀处,长发遮掩了原本清丽的面容,赵侯起身将她长发抚去一边,这会儿看着越发是个娇娘子的模样。

昨夜他偶然发觉,熙宁一直用炭笔将眉毛涂得又粗又黑,那时瞧着很有少年人的模样,如今露出原本的眉毛,再没了往日那股子英气,怎么看都不够。

他凑到她嘴角轻吻了下。

去西旗买马前也曾有过一吻,可那时她懵懵懂懂,见他凑上来只管瞪着眼睛,这会儿柔顺的睡着,滋味却全不一样。

他笑意越发扩大,从嘴角挪到唇上,微抬着她的下巴,结结实实印上一吻。动作尚算不得熟练,可声音很大,“嘬”得一声响。

熙宁叫他一阵动作吵醒,迷蒙间见是他,立马闭上眼翻个身,只留个单薄的背给他。

“气性倒是很大。”

他也不在意,打理好身上,出门叫了人去到外间伺候。

万三也宿在行宫之中,因昨夜赵侯不许他们伺候,对昨夜赵侯同熙宁之事全不知情。

将巾帕递与赵侯之后,却见他满面春风,很是疑惑。

“君侯昨夜在行宫休息得很好?”

赵侯收敛笑意,洗漱好之后又将帕子扔回铜盆之中,“算是不错。”

他这几日诸事缠身,在身边伺候的众人皆小心翼翼,今日见他心情不错,几个随身之人也能稍稍松上一口气。

“派人盯着东华伯,别叫他生出是非。”

赵侯这时候又恢复往日正派的表情,“今日召见下那老狐狸许佳,他不是要将兵权交出去么,今日本侯便要看看他还能摇摆到几时。”

万三到一句,“属下明白。”

接着便打发手下到郎中令府上传令。

“还有一事”,赵侯叫住万三,“派人去郦下一趟,查查熙宁祖母进得是哪所女观。”

最快下月,他想带着熙宁走一趟郦下,去见见熙宁唯一的至亲。

第57章

熙宁晨起瞧着小孩练武, 她对插着袖筒,这会儿微有些冷,呼气便带着白色水雾, 她倒越发有些犯懒,仍旧想回到榻上躺着。

小孩全不受外界影响, 熙宁瞧他望着长剑之时眼睛一眨不眨,这柄长剑,大概也是他师父送给他的珍贵之物。

远处山间已经不似平日那般薄雾缭绕,反而遮天蔽日,顶上那处山尖不曾露出半分,只偶有飞鸟从云层之中钻进钻出, 倒像是一幅精妙的画作。

熙宁将昨日陪在厅中的内侍唤了过来,她那时早早便回了屋中,对后面诸事一无所知。原本打算要向赵侯询问, 可这人昨日一味的缠人, 倒叫她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昨夜东华伯几时离了行宫?”

那内侍规规矩矩在她面前立着, 因熙宁走后不久赵侯便着人处置了东华伯,故而不必推测那具体时辰, 不假思索地答道,“便是在您回了房中之后不久。”

东华伯走得这样快, 不曾纠缠赵侯,这倒是一件怪事。

“他同君侯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不过是些让您离开的小事,君侯叫他缠得烦了, 便叫人打发了他。”

东华伯果然还是记忆之中那惯于纠缠的东华伯, 可从前他在都安,再怎么胡闹众人也会给他一个面子, 毕竟是都安柳家的后人,在当地亦是大族。

可他将都安那套带到了郦下赵侯行宫,遇上赵侯是个不留情面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熙宁听说他叫赵侯打发了,心中觉得快慰,他这样无法无天的狡诈之人,也该有个人来治一治他。

东华伯醒来时却在闹市,他叫万三打断了一条腿,胳膊也因那精兵扭送之时使了大力气,如今半垂在身前脱了臼,下巴倒是已经安了回去,只是过分疼痛,他趴在地上半天行动不了。

卖鱼人见他占了自己的摊位,将他抬去一边台阶上躺着,“哪里来得花子,躺在这里耽误我生意。”

他爬起来团缩着身子靠到一旁喘着粗气,不过是一个挺身的动作,却叫他使了浑身的气力,这会儿正虚脱着,脑袋仍在发懵,尚不知要何去何从。

东华伯是赶着车进郦下的,昨日连住店都未来的及去寻,匆匆到赵宫处去见熙宁,盘缠和佣人恐怕还在行宫外等着,他这副光景如何去寻他们,恐怕不出半日就要横尸当场。

他心中道一句,好啊好啊,赵侯赶尽杀绝,恐怕是想着为那个女做男装的柳熙宁出头吧。他如今烂命一条,索性也已经得罪了赵侯,他光脚不怕穿鞋的,拼了阳家那家财吃不到肚子里,他也得叫柳熙宁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付出点代价。

一个女人罢了,叫赵侯如此维护还能是靠着什么,他都替二人臊得慌。

熙宁忽而觉得有阵冷风吹过,鼻头做痒,于是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喷嚏。

到底未出正月,天气转暖不大明显,尤其又是山间,熙宁赶忙将外裳紧了紧。

这时有万三身边侍从径直向着熙宁而来,而后行了礼,将万三交代给他的东西奉到了熙宁手上。

“这是什么?”

那侍从说他不知,“万将军叫我送来就好,说是君侯嘱咐过,中途不可擅自打开,要您自己在房中研习便好。”

“自己研习?”

熙宁不知赵侯是在搞什么名堂,将东西拿来捧在掌心,却发觉是一卷锦帛的模样,很是有些分量,单看这点便知内容恐怕很是丰富,熙宁正要打开翻阅,忽而想到他昨夜的胡言乱语。

什么公宫里藏着一大簿,什么当男子养得定会知道。

她登时闹个大红脸,这人清早便着人送这些东西来,公宫里是无事可忙了不成。

幸而她及时收手,未曾在万三侍从面前将这书卷打开,若是传到万三耳里,她简直不敢想象万三脸上会有何种精彩表情。

小孩这时候刚学成一招,顶着满头汗水蹦跳着冲她过来,“万大哥送来的?是什么好东西。”

熙宁赶忙将小孩的手拦了下来,“不是万三送来的,是君侯之物,放在我这里暂存,还是不要打开的好。”

小孩一听赶忙收回自己的手,“赵侯之物,那便是一等一重要的物件,柳大哥你要好好保存,万不能叫旁的人拿了去。”

小孩脸上表情极其郑重,大概在他心中赵侯一向端方稳重,何曾做过这等惊掉众人下巴的俗人之事。

那侍从听到小孩此言,也越发矮下身子,见这卷轴仿佛如赵侯亲临,众人皆是一幅毕恭毕敬的模样。

反倒叫熙宁觉得难不成是自己料错,这不是他昨日提起的那“花样”的书册。

熙宁皱着眉左右瞧瞧。

“柳大哥还是先将这东西寻个地方存好,行宫之中守卫很是森严,断然不会有人进你屋中将东西偷出来。”

这话熙宁很是相信,眼见行宫之中巡查越发频繁,熙宁不知赵侯在作何打算,总之叫她心里越发无法平静,处处都透露出要出大事的模样来。

熙宁便自院落之中先行回了屋中。

一室寂静,除了熙宁将那锦缎包裹之物小心取出之时,同锦缎的摩擦之声,几乎听不到旁的声音。

倒却如熙宁所料,确实是一柄卷轴的模样,卷幅也较寻常要长上不少。熙宁将它放置在长案上小心打开,倒是能瞧见一片广博山水,再往外便是几丛嫩悠悠的树丛,那树上开着淡黄的小花,是熙宁未见过的模样,精致之中又觉得有些过于寻常。

树下却有个仰躺着的女子,赤着足掀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