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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偏执废太子后 拯救偏执废太子后 第17节

被卖到成国公府,不是她本意。

被顾西洲瞧上,也不是她妹妹本意。

一切都不是他们姐妹愿意的,却都在怪他们。

宋清云红了眼睛,扑通一声跪下,哽咽着说:“夫人,奴婢与世子从未有私交,这缠着世子一说,都是没有的!”

顾西骅瞧着宋清云那模样,更是阵阵心疼,忙挡在她身前,跪在成国公夫人面前,求情道:“母亲,那都是没有的事。清云平日里哦都与儿子在一块,便是碰见哥哥,也都说不上话的,更别说什么缠着哥哥了,那都是没有的事。母亲可千万莫要受小人蒙蔽,清云她与哥哥清清白白,真的什么都没有!”

成国公夫人狠狠瞪了顾西骅一眼,无意与一个庶子计较,只理了理衣衫,冷声道:“宋氏这样的狐狸精,是留不得了。改日找个牙婆,发卖了吧。”

顾西骅一下慌了神,死死抱住宋清云不放,哀求一般对成国公夫人说:“母亲,您行行好,您别卖了清云!儿子往后一定好好看着她,她往后都不会了,只要大哥在,儿子便不会让她出来,您行行好,您把她留下来吧!”

卖这个字。

对宋清云来说,比之前的所有话都来得刺耳。

“谈不到好人家,那你就去卖!”

“爹听说成国府在买良妾,托老伙计使了些银子,送你进那高门大户去。”

“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你往后可要多多弄些银子出来,报答爹为你使得一两银子!”

父亲宋大力的声音,梦魇一般在宋清云脑中响起。

她忍不住抓住身旁男人的衣袖,朝这唯一温暖之处靠去。

“清云,别怕。”顾西骅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双熟悉的手捧起她的脸,一下下擦去眼泪。

“二爷……”宋清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是泪流满面。

成国公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眉心微蹙,明显不满,但终究没再提发卖宋清云一事。

待成国公夫人离去,符小娘见无人为自己做主,便也带着傅茴茴离开。

只留下顾西骅和宋清云二人,仿若没回过神。

“先进屋。”顾西骅扶起宋清云,带着她进屋。

进了屋内,顾西骅挥退所有下人,才神色复杂地看向宋清云。

“清云,不然……我先放你归家,你先避一避。待母亲消气了,大哥哥娶亲收了心,我再接你回来。”顾西骅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法子,可若叫他真与成国公夫人对着干,他……似乎也没这个能力。

宋清云听见归家二字,咬了咬唇,良久才哽咽着说:“二爷,奴婢……我爹他若瞧见我回去,定会将我再一次卖掉的!下回,下回便不知卖到哪里去了……”

宋清云家中之事,顾西骅不是不清楚。

正是因为明白,他听见这样的话,才更生出几分无力感。

顾西骅用力闭了闭眼,自暴自弃一般,抱起宋清云往床边走去。

“二爷!”

算着日子,今日该是顾西洲来南宫的日子。

宋清河晾了衣服,便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

前几次顾西洲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想晚一些也不会晚到什么时候。

宋清河左右也没什么事做,便打算在院子里坐着,等到顾西洲送冬衣过来。

沈洺开窗时,正好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

“你便是等到明日,顾西洲也不会来。”沈洺心底划过一抹不快,冷冷出声。

“小公爷说他会来。”宋清河也有些不高兴,心想是不是沈洺与顾西洲有什么过节,才这样说他。

沈洺听了,嗤笑一声。

他虽困于南宫,但对外界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也听说了成国府发生的事。

至于他一个被关在南宫的废太子为何会知道,左右宋清河都察觉不对,也不必太过掩藏。

“成国公夫人张罗着为他议亲,如何有空给你送东西。”沈洺说话间,目光停留在宋清河身上,似是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哦,原是有事。”宋清河却没什么反应,好似顾西洲议亲不议亲,与她并无干系。

“宋清河,你难道……不知道顾西洲对你对了什么心思?”沈洺微怔,上下打量起宋清河来,眸中略有些不信。

宋清河摇头,奇怪地看了沈洺一眼,继续盯着正前方的大门。

“什么心思?奴婢没瞧出来。”宋清河对顾西洲想什么,其实并不感兴趣,她只对宋清云过得好不好感兴趣。

沈洺没回答,只在心底暗骂一声。

怎么就那么笨,连顾西洲什么心思都不知道,就这样跟他频繁来往。

宋清河倒也不是真的笨,有了沈洺的提醒,她再想起之前顾西洲的模样,难免怀疑起来。

顾西洲是什么人物,成国公府的小公爷!

那样的人,凭什么对她那么好,还特地跑来南宫看她。

难道,就因为她姐姐是顾西骅房中小娘吗?

那也太荒谬了!

顾西骅不过是毫无袭爵机会的庶子,顾西洲可是成国公世子,往后前途无量的。

如何还要看顾西骅的面子,来看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宫女。

宋清河越想越不对,但刚刚沈洺说的话,也有那么几分不对味。

她抬头,目光移到沈洺身上,皱着眉,“可奴婢没有那般心思,小公爷议亲与否,与奴婢有什么关系呢?”

第25章 冬衣

顾西洲议亲与她无关?

沈洺挑眉,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

可打量着宋清河的神情,却又不似作假。

若这小兔子有半分在意顾西洲,那这会儿便是嘴上不说,脸上定然也是不高兴的。

可她什么不快的情绪都没有,好似顾西洲这人如何,与她真的全然无关一般。

不知为何,发现这一点后,沈洺心中竟有些高兴。

莫名其妙的,连他自己察觉后,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他这是怎么了……

沈洺指甲陷进肉里,利用疼痛感让自己清醒几分,才冷着脸转身进屋,好似不愿再管宋清河。

宋清河听见开门声,转头一瞧,发现沈洺一声不吭进了屋。

她垂眸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喊他,只坐在原地,接着往下等。

就这样,宋清河坐在院子里,一直等到晚上,都没能将顾西洲等来。

她站起身来,拎起凳子,在院子里沉默着,又站了许久。

最后,她提着凳子转身进屋。

一个灵活的身影无声无息,从她身后路过,钻进沈洺那屋。

宋清河似有所感,转头瞧去,却什么都没瞧见。

难道是听岔了……

一直到入了冬,天渐渐冷得难受,顾西洲都没再来南宫。

宋清河倒也没再像上回那般傻等,甚至没多想顾西洲为何不来。

她忧愁的,只有这个冬日该如何熬过去。

因着这事,宋清河接连几日都是愁眉苦脸的。

伺候沈洺时,也总皱着眉发呆,偶尔还嘀咕两句“冬衣究竟该去哪儿找”。

宫中一应过冬物件,即便是宫人,也是有发放的。

但宋清河身处南宫,本就出不去。

若那守门的太监不肯帮忙,那这过冬衣物,她怎么着都是领不了的。

沈洺不是没察觉宋清河的不对之处,只是他冷脸惯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问。

至于宋清河,她不习惯求人,与沈洺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自然不会开口求助,或是倾诉自己的难处。

“穿这么薄的衣衫,你不冷?”沈洺瞥一眼那身宫女标配的粉绿宫装,皱皱眉。

“奴婢……不冷。”宋清河本想说什么,但想到沈洺估摸着也是没冬衣穿的,说出来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发愁,便也闭了嘴。

宋清河不说,沈洺也不好提。

这日,盛十六趁着宋清河回屋,溜进沈洺屋内。

“殿下,有消息了。”盛十六说话间吐出热气,四处打量一番,忍不住感叹,“您这儿是真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

“说说看。”沈洺瞥了盛十六一眼,他立时止住话头,正色起来。

“秦老将军,他……还是死了。”盛十六略一顿,面上显露悲痛。

还是没能改变吗?

即便提前知道沈允信打算做什么,还是没能救下秦腾飞……

沈洺沉默着,紧咬着后槽牙,脑中闪过当年血光漫天的情景,更多了对沈允信的几分恨。

“细说。”沈洺良久才镇定下来,敲击着桌面,冷了神色,问起缘由。

“说是发现了一批被乌颜人抓走的百姓,秦老将军带兵去接他们回来,这才中了乌颜人的埋伏,当场身亡。”盛十六顿了顿,“那些百姓,平白无故出现,谁不知道是陷阱呢。可秦老将军还是……还是拼上性命护他们回来。”

被俘的百姓,定然不会是自己跑出来的,只可能是乌颜人放出来做饵的。

可对秦腾飞来说,眼前是大魏百姓,就算明知是一个陷阱,他还是义无反顾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