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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 第29节

众人又惊又喜,忙忙谢恩。

张公公临走,提点苏娘娘一句道:“娘娘好生打扮罢。”

送走张公公,齐浩临心里生了波澜,狗屁皇帝突然赏赐礼物,张公公又意有所指,让苏娘娘好好打扮,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皇帝记起苏娘娘,要放他们出冷宫……

齐浩临猜想起来,心下有了期待。

他期待了数天,却没有动静,心里不由失望。

这一天早上,上完课,送走顾老师,冷宫门响,却是野男人带着司农大人来了。

野男人朝众人道:“司农大人禀了皇上,说想看看冷宫的菜地和番薯地,皇上降旨,让我带他进来了。”

石公公一听,忙带司农大人过去察看菜地和番薯地,又遂一介绍种植情况。

司农大人随身带着纸笔,这会拿出来,走到一边铺纸,一一记录菜地情况。

齐浩临跟过来,帮着司农压好纸,看他记录,不时补充一两句细节。

司农惊异,太子殿下这是认全了纸上所有的字,因边看边补充细节!

天纵其才啊!

齐浩临说着话,见野男人踱步过来,忙又呼喊系统道:“快出来,我要问几句话,想知道他们两人的心里想法。”

系统:“喳。”

待野男人站近了,齐浩临突然问司农大人道:“大人,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司农大人吓一跳,小声道:“臣不敢妄评皇上。”

系统这时报告道:“宿主,司农大人心里果然没有任何评语,真要形容,只能说他战战兢兢。”

齐浩临:“皇上这么可怕么?他心内竟评一句也不敢?”

他转头去问野男人道:“舅舅,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帝当着司农大人的面道:“皇上么,自然是一个英明果敢且睿智之人。”

系统跳出来,惊叹道:“这个男人不得了,他嘴里这么说,心里竟也是这样想的。”

齐浩临惊了,“不是吧?野男人竟这么崇拜皇上?”

系统道:“我这里感受到的,不是崇拜的情绪,而是恋慕的情绪。”

齐浩临震惊了,“恋慕……”

野男人恋慕皇帝?

第28章

当晚, 齐浩临难以入眠。

野男人和皇帝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和关系呢?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翻个身,假装睡着, 心下却回忆野男人一言一行, 是的,他能确认野男人对苏娘娘有真情, 对他也有情感,但这关系总是透着一丝诡异之处。

他又翻个身, 告诉自己说,既然感觉野男人有古怪, 那么就不能尽信他, 也不能一心一意指望他。

因他翻身的次数太多, 倒惊醒了旁边的简行真。

简行真坐起, 轻声问道:“佛奴,你怎么了?”

齐浩临心里有事,一个人憋着也感觉辛苦, 当下便道:“你有没有觉得,齐侍卫有点古怪?”

简行真本来没想法,被这样一问,回忆一遍齐侍卫的言行, 一时点头道:“是有些古怪, 但又说不上来哪儿古怪。”

两人小声嘀咕着,卫南飞也被吵醒了。

卫南飞听得他们的对话,想了片刻道:“他虽有些古怪,但咱们现下也没别人可依仗,只能信他了。”

三人又嘀咕几句,想起现时的处境, 都有些惶然。

隔两日,是中秋佳节,一大早,张公公又来了。

他领着两个小太监,抬了食盒过来,里面是八盒瓜果,四盒月饼,四碟小零嘴,一盒香烛并一盒线香。

他又传皇帝口谕,说这是皇帝赏赐给冷宫过节的。

苏娘娘自然感激涕零,谢恩道:“多谢皇上还记着我们母子。”

待张公公领着小太监走了,齐浩临上前检看瓜果,心下对皇帝的恶感消了不少。

看来,皇帝也并不是那么冷酷无情,至少他在中秋佳节时,记得冷宫还住着一位娘娘并一位皇子。

皇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晚上,苏娘娘在院子里摆上桌子,放了瓜果和月饼,带着众人上香拜月,默佑一番,这才落座。

兰嬷嬷另摆一只小桌子,放了小零嘴,泡了清茶,让几个小娃儿坐着,一边吃零嘴,一边跟着大人赏月。

齐浩临不时看向冷宫大门,月上中天时,野男人还没有来。

嗯,其实也可以理解,中秋佳节么,野男人当然是跟亲眷团聚,一道赏月,顾不上冷宫众人了。

他正有点小幽怨,突听旁边传来抽泣声,转头一瞧,却是简行真边吃月饼边哭,一时大惊,问道:“行真,你怎么了?”

简行真擦着泪道:“我想父亲和母亲了!去年中秋,一家子团聚,母亲喂我吃月饼,祖母喂我喝茶,父亲说她们娇惯我……”

他说到这儿,泣不成声。

卫南飞本来在哄卫南柔吃东西,听得这话,眼泪突然就滚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卫南柔见哥哥哭,小嘴巴一扁,跟着哭起来。

苏娘娘忙哄这个,又哄那个。

卫南飞不想妹妹跟着哭,强行忍住,待兰嬷嬷抱了妹妹到另一边玩耍,他自己跑到殿角,坐在阴影角落垂泪。

简行真找过去,抱住卫南飞的肩膀,两人哭成一堆。

齐浩临跟过去,待他们哭了一会儿,这才道:“差不多了,哭太长有损身体,在冷宫生病可不是玩的。”

简行真和卫南飞渐渐止哭,三人说起话来。

齐浩临又去留意冷宫大门,野男人依然没有来。

看看天色已晚,兰嬷嬷便喊小娃儿去休息。

齐浩临上床时,终于听得殿外有野男人的声音,一时松了口气。

外间,齐帝跟苏皇后道:“今年照例要应付各色人,好容易才脱身,忙忙就来了。对了,佛奴呢?睡了?”

苏皇后笑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佛奴自是睡了。”

两人对坐赏月,小声说话,眉眼传情,别有滋味。

齐帝伸手握住苏皇后的手,手指揉她掌心,眼神挑逗,低语道:“今晚定要让你……”

苏皇后轻轻“啐”一口道:“越来越不正经了。”

齐帝轻笑,月下看美人,越看越心动。

两人正对看,却见兰嬷嬷匆匆出殿,过来禀道:“娘娘,不好了,佛奴浑身滚烫,却是发烧了。”

齐帝和苏皇后一听,忙忙站起来,疾奔进殿,去摸齐浩临的额角,这一摸,果然滚烫异常。

齐帝神色凝重起来,吩咐苏皇后道:“佛奴发烧了,不能再与行真和南飞睡一床,另架起一张床,给他单独睡。我去唤太医。”说毕匆匆走了。

太医很快来了,诊断毕,令人拧冷巾子给齐浩临敷额头,又忙忙开药,连夜令人去拿药过来煎。

这一晚,齐帝和苏皇后一道,守着齐浩临。

兰嬷嬷和千霜给齐浩临灌了两回药,待他出了两回汗,再另给他换了被子,摸着没有那么滚烫了,这才稍稍松口气。

太医一直候在殿外,隔一会便进来视诊一回。

看看近天亮,齐帝揉揉脸,出了殿,喊过太医询问齐浩临病情。

太医一一细禀,又道:“除了小娃儿常见的情况外,还有一条,却是忧思过重,须得让他开怀,时常破愁解闷,若不然,时日久了,易积思成疾。”

齐帝一怔,什么,四岁小娃儿忧思过重?

齐浩临睡到近午才醒过来。

苏娘娘一直守在床边,见他醒了,忙上前搂住,红了眼眶道:“佛奴,你吓坏母亲了。”

齐浩临摸摸苏娘娘的手,安慰道:“母亲,我没事了。”

齐帝也凑过来摸了摸齐浩临的额角,见不再烫手,便点点头道:“终于退烧了。”

他说着话,见简行真和卫南飞凑过来,皆一脸担忧,突然想起什么来,心中“咯当”一响。

佛奴住在冷宫受苦,简行真和卫南飞又是“家破人亡”的娃儿,三个小娃每日凑一起,虽刻苦学本事,但难免忧思重重……

待齐帝走了,齐浩临悄声问简行真道:“齐侍卫昨晚一直守在我床前吗?”

简行真道:“反正我醒来,就见他守在床前了,瞧那样子,是一晚没睡。”

卫南飞道:“此事问问兰嬷嬷就知道了。”

他说着,已是奔出去问兰嬷嬷。

隔一会,他便跑进来,朝齐浩临道:“兰嬷嬷说了,齐侍卫昨晚去请了太医来,之后跟着娘娘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齐浩临有些感动。

他喝了药,又一觉睡到傍晚。

一醒来,却见野男人坐在床边,一时想起他昨晚没睡,便道:“舅舅,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齐帝摸摸他的额角,又搓搓他的小手,这才站起来走了。

齐浩临这一场病,足足养了五天,病虽好了,人却瘦了一些,且有些恹恹的,无精打采。

齐帝见他如此,有些担心,这日回至养心殿,召了苏翰林诸人说话。

苏翰林道:“想让小娃儿开怀,倒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寻几个活泼开朗会玩的小娃儿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