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真的来了?
“一夜不见,母后便对朕这般疏离?”
他垂眸看着掌心,微微叹道。
卿柔枝张了张口,喉咙像是有棉花堵住,说不出一个字来,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称谓变了回来。
褚妄凝视她,蓦地轻声道:
“朕此次还带来一位名医,瞧着母后脸色苍白,不若为母后看看身子?”
“不、不必了。”
她回神,呼吸放轻道,“我,我相信轻澜的医术,不会出错的。”
“落下病根可怎么是好?”
他叹,目光若有似无划过她的小腹。
卿柔枝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陛下担心、担心我不能孕嗣么……”
他闷笑,“朕要子嗣做什么?朕要的是你。”
卿柔枝呆呆看他,觉得他的疯病好像更严重了,一个皇帝,怎能说出这种话?
“柔枝,我只在乎你。”
他忽然看着她道,神情认真到不可思议。
对上那双清澈的凤眸,卿柔枝蓦地忆起当年在狱中,她去送毒酒时,他在牢中静坐的样子。
在她出现的一瞬,少年便抬眼看来,凤眸划过微弱的光。
而她摘下兜帽,隔着栏杆,只道:
“殿下,请饮了这杯酒。”
她记得他接过那杯酒,安静地凝视了很久很久,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熄灭,而后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原来那个少年严防死守,无论如何也不愿吐露的秘密。
是她。
没有杀害卿墨鲤那件事,如今,他依旧是掌管诏狱的九皇子。太子登位后,他会成为亲王,权臣。娇妻美妾,儿孙满堂。
是她,改写了他的一生……
泪水顷刻滑出眼眶,不知不觉流了满脸。
“哭什么?”
褚妄负手凑近,凝视她湿红的眼尾,尾音上扬,竟有一种诡异的愉悦。
卿柔枝没觉察到他的古怪,揩去眼角液体,哑声:
“陛下能来探望柔枝,柔枝心中欢喜。”
“唔……”褚妄指骨敲了敲桌面,眼珠黑沉,“有多欢喜?”
卿柔枝一时噎住。
她将脸别开,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当年你对叔叔……是为了我吗?”
“娘娘心疼我啊?”
他古怪地笑着。似乎并不意外她得知了这件事。
卿柔枝咬唇:“是。”
“有多心疼?”
卿柔枝蓦地朝他看去。
男人眼底,明晃晃的。
吻我。
也许是灯光太暧昧,也许是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也许是这个笑,像极了年少时的他……
卿柔枝颤抖着伸出双臂,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忘了那些后宫争宠的手段,从厚重的壳子里,小心翼翼探出柔软的内里。
而他笔直地伫立在那,修长的手抚着她的腰窝,等待美人的吻。
倘若此时卿柔枝睁开眼就会发现,男人眼底并无半分动情。
流徙三年,早就将他的心变得冷酷无比。
仅有的那一丝半点的真情,也在得知她的欺骗时,被践踏得粉碎。
守身如玉?
她在为谁守身如玉?
褚妄冷笑,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留情?他褚妄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女子饱满的红唇一点一点朝他贴近,气息暧昧缠.磨间,他视线落在上面,始终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笃笃笃。
房门突然被人叩响。
“娘娘。”
大脑轰的一声,卿柔枝猛地睁开眼来——
她在做什么?
竟然跟他……?
这可是在佛寺!
可来不及退开,已被他箍着后脑,几乎是欺压着吻了上来。他吻得凶狠,撕咬着她的唇瓣,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
门外之人嗓音克制,带着一抹幽幽的兰花香气:
“方才微臣情急之下多有失礼,特来向娘娘赔罪,还请娘娘莫要介怀。”
卿柔枝却无法回应,褚妄咬她的力道很重,疼得她忍不住张嘴,却被他舌尖趁机探入,与她抵死纠缠在一起,“啧啧”声大得像是在她耳边响起。
卿柔枝眼睛睁得更大,脸庞迅速变红。
“唔唔……”
这个吻过于粗.暴,她泪水大颗大颗掉落,腰软得几乎站不住,红着脸想要躲,刚分开一点,又被他捏住下巴,凶狠暴虐地吻了上来。
卿柔枝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几乎化成一滩水,只能无力地接受他唇舌的侵.犯,等到理智回归一点时,已经被他分开双.腿,压倒在了桌上。
作者有话说:
醋死了。
第30章 、【30】
“褚岁寒!”
卿柔枝骤然清醒, 口齿清晰地喊他名字,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里、这里可是在佛寺!佛门宝刹,清净之地, 怎能如此胡来?
他却按着她的肩膀,指腹抵住她红唇, 眸色极深:
“娘娘是在害怕什么?”
“娘娘……?”
门外兰绝, 似乎也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动静,顿了顿, 不太确定地唤了一声。
被死死压在桌上动弹不得的卿柔枝,盯着男人赤红的眼眸。
她牙关颤抖,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又在腮边流下。
褚妄亦是彻底无视了兰绝, 只无限逼近道:
“不是娘娘提议, 要在这里与朕偷.情的么?”
他因摩擦而发热的嘴唇极为缓慢地滑过她脸侧。这让卿柔枝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只不过这刑具是他的嘴唇。
他在她白软的耳垂上轻轻吮咬,间或舔舐,“朕当真来了,娘娘反而不肯了?”
卿柔枝被这个姿势搞得羞.耻不已,他在耳边轻吻的力度也弄得她很痒,只觉被他嘴唇碰到的地方,都跟着了火似的。
“你起来。”
谁知他怎么推也推不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将她抗拒的手给单手握住,一把举过了头顶。
她手腕纤细易折, 他甚至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掌心一紧便足以令她动弹不得。
薄唇一路往下, 疼得她轻哼了一声。
他毫不怜惜, 咬开她的衣领,又用那只空出的手,将之拉开至肩膀,继续往下亲吻。
卿柔枝浑身颤抖着,嗓子里憋着一股泣音。
不知是恼他的荒唐,还是恼自己不.堪的反应,她闭着眼,连声音都结巴起来:
“你,你忘记了太医说,要三、三个月!”
“朕若是不想等三个月呢?”
“咳咳咳咳……”
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噎,口水呛到嗓子眼里,她重重咳嗽起来。
却被他一口咬上。
她眼眶骤然激红,忍不住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