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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74节

司青衡迅速扭头,萧望舒心头发慌,连忙奔进洞内。

长孙蛮也爬下石头,小跑跟过去。

没想到……

一进去就看见薛周殷一脸懵逼坐在地上。

他捂住胸口,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而那一边——

男人衾衣四散,露出的腰腹肌肉勃发,似乎是胸膛绷开了伤口,血珠混着汗水流下,微微淌湿那截窄腰。

他眼眸凌厉,眉宇间的暴戾显露无疑。

萧望舒刚一过去,抱住他头,男人浑身戾气顿时消散许多。

大抵是闻着熟悉的味道,情绪平复下来。

她手有些抖,问:“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似乎坚持到此时此刻,他有些神志不清。

长孙无妄没有回答她。

而是费力看了两眼薛周殷,苍白薄唇轻轻开合,喘息喝道:“滚!”

说完,他急急呼吸着,眼睛一闭,又昏了过去。

怎么看都像是被气撅了。

薛周殷惊呼:“君侯!!”

司青衡把人拦住,满脸狐疑:“不是,你做什么了把人刺激成这样?还是说,你想杀——”

薛周殷恨不得撞柱以证清白,“天地良心!我对君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那他这反应作何解释?”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还纳闷呢!我就脱了个衣服……”

“你脱衣服干什么?”长孙蛮灵魂发问。

“不是,我说我给君侯脱衣服。他刚一个劲儿说热,我寻思着殿下给他捂那么严实,这可不就要脱么。”

“然后我爹就打了你一巴掌?”

“也不是。”

薛周殷娓娓道来后续,“我给他脱完吧,他是不热了。可这邪乎呀,他又开始嚷嚷冷了……”

等会儿。

大哥,这不就是典型的发热吗。

这边,薛周殷仍在痛心疾首,不能自拔。

“君侯冷得直打颤,我看着心疼呐。这不就可劲儿琢磨琢磨,怎么给他取暖呀。”

“……那你琢磨出什么了?”长孙蛮耐心再问。

他一拍大腿,“我抱他啊!”

“……。”

明明听起来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可——

在场三人呼吸微滞。

薛周殷捂住钝痛的胸口,深觉委屈。

“我那么热乎,谁抱谁还冷哪。谁知道君侯一睁眼睛就打了我一巴掌。我、我也没干什么啊!”

第69章 参商

司青衡把人从山洞口拽了出来。

“你,就待这儿站岗。”她指着洞旁那棵小树说道。

薛周殷不得劲儿了。他好歹也是幽州领兵征战的将军,怎么可以任人指挥。

更别说还是一个姑娘家。

他皱眉,“你让开,我得进去候着。”

“?”

司青衡转脸问长孙蛮:“我刚刚要没听错,你爹是说了一个字?”

小姑娘老实巴交点点头。她看向薛周殷,小脸儿纯真无害,偏嘴里脆生生吐出一个字:“滚。”

薛周殷脸红了红。

他解释两句:“君侯刚刚神志不清,没有认出我来。”

“哦。”司青衡煞有介事点点头。

接着,她再次问长孙蛮:“那你爹怎么认出你娘的?”

“……。”薛周殷一噎。

小姑娘站在石头上,用力点着脑袋,“是呀,我爹能认出我娘来。”

薛周殷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说:“那、那或许是君侯那会儿突然清醒了……”

“你家主子为什么清醒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薛周殷略带疑惑地瞟眼司青衡。

只看见她嘴皮子来回一翻:“人家两夫妻好不容易和好如初,你倒好,生怕你家主子下半辈子幸福得乐不思蜀。上赶着棒打鸳鸯,你不遭人嫌谁遭?”

“我只是想照顾好君侯!他重伤至此,万一有个……”

司青衡冷笑一声。

她拔出腰间长剑,一剑拦腰斩断洞口小树。

“过去站着。”她冷声。

不知为何,明明见过那么多生死阵仗,薛周殷这会儿愣是吞了口唾沫。

他不自觉偃旗息鼓。

……

长孙无妄这场发热来势汹汹。

加之被薛周殷刺激一场,喝了好几碗药都没压下去。

对此,司青衡奇了怪。

趁空隙她又拉着长孙蛮问:“你爹平日身子骨不好?”

“没。他挺硬朗的。”小姑娘摇头。似是还不够,她想了想,又再描补一句:“差不多能徒手打老虎的那种程度。”

薛周殷蹲洞口正生闷气。

闻言,他昂起下巴说:“什么差不多呀。打老虎算什么,我家君侯当初还在狼群里手撕狼王呢!”

“……?”长孙蛮默默移开眼。

司青衡没理会他。

她摸着下巴,暗自嘀咕:“不应该啊。按道理来说这会儿热也该退下去了。怎么还烧着呢……难道是我药开错了?”

长孙蛮心头一咯噔。

察觉到小姑娘眼巴巴望着她,司青衡清咳两嗓子,“那啥,光吃药不吃饱肯定不顶用。咱们去海边摸点鱼虾,回来给他熬个十全大补汤,铁定管用!”

长孙蛮半信半疑。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不着调呢。

突然提出下海摸鱼……她严重怀疑这两天吃草她姨母嘴里淡出鸟来了。

……

洞内。

萧望舒擦去他额上汗珠。

似沉浸在一场梦魇,他皱紧眉,脱水干裂的唇也抿得紧紧地。

萧望舒搂着他,手中拿着一张打湿的布巾子。

她动作没有丝毫迟疑,轻车熟路地撩开他湿透衾衣,紧接着,一点一点细致擦拭他浑身热汗。

大概是泉水冷冽,男人身子微微一抖,薄薄的唇泄出几声低喃。

似是满足喟叹。

本来病中照顾分不出其他心思,只是一路往下……萧望舒突然顿了顿手。

山洞中悄然安静,只剩柴火噼啪燃烧。

过了一会儿。

她强自镇定地放下布巾。

只乌发下那只莹润耳珠红得发紫。

萧望舒目光放平,不肯再低头多看一眼。

“水……”他呢喃一声。

嗓音里是从不多见的脆弱无力。

片刻。

寂坐良久的女人终是忍不住心软。

她垂眸,膝边是一捧用树叶包起的清冽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