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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第135节

还有什么‘君子剑’、‘逍遥游’、‘化鲲化鹏’?

许明成眉头紧缩,“……你画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好端端的圣贤文章,你竟用来斗法,外头的人若是知道了,定会狠狠批你。”

许淙不服气,“爹,我没有乱用圣贤文章,你可别冤枉我。”他伸出手指,指着画册上面的某一段话道:“你看,我这里都说了。”

“圣贤文章,是用来诵读的!”

“非大能者而不可用也,这意思就是说只有学识渊博的大能才能使用圣贤文章,普通人只有用自己写的才可以战斗,当然如果别人允许你用,你也可以用。你看这个人用的就是他老师写的文章。”

“至于这人用的‘逍遥游’,那不算,那是一门身法,是从庄子的文章里面领悟的。”许淙兴致勃勃地问:“爹,你不觉得这个很好玩吗?”

他刚刚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好好玩。

当然为了避免让人觉得他侮辱圣贤文章,他在设定上就先杜绝了这一点。以后《银竹篇》这本画册里只会用诵读、抄写的方式来使用儒门经典,真正的战斗就用他自己写的文章和诗词,亦或者想出来的词等等。

不过这样就会有个问题,那就是风格太统一了,达不到他想要的‘百花齐放’的感觉,或者可以问问老师感不感兴趣?

许淙暗暗想着,老师好像挺喜欢他的画册的,等回头到了徐州,可以请老师也帮忙写一些诗词以及文章,丰富战斗的方式。

当然,也可以让许明成帮忙写。

想到这里,许淙忙问:“爹,你也帮我写点文章和诗词吧,需要好多呢,单单我一个人想的话,不够用。”

“这个可好玩了!”

许明成觉得头有点疼。

这不是好玩不好玩的事,淙哥儿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最后他无奈地把画纸放到了桌面上,然后对许淙道:“……你这个东西,先不要往外头传,拿去给你老师,最好是你师祖看看。”

云氏一族书香传家已经有一两百年了,云阁老更是当代大儒,他们若是觉得没有问题的话那就真的没有问题了。想到这里,他越发庆幸当年因为有所顾虑,而让淙哥儿取个‘三水居士’的别号了。

不然今天恐怕要更头疼。

第119章

……好吧。

既然许明成都这样说了,那许淙就遗憾地将《银竹篇》收了起来。

他刚开始只是想画一个简单番外给泽哥儿看的,毕竟《竹精传记》的正文离泽哥儿出现还远着呢,现在还停留在半决赛上,等画完百年大比都不知道要多少年后了。但他银竹的番外篇画着画着又觉得,这么好玩的东西只给自家人看实在是可惜了。

读圣贤书,养浩然正气,然后再请圣贤帮你战斗,多好玩啊。

“爹,真的不能印吗?”

“这样的东西先拿去给你老师看看再说吧,问问他的意见。”既然决定了要把儿子扔给他的老师烦恼,许明成便也不再头疼了,转而催促。

“你已经在家待了半个月了,收拾收拾赶紧到徐州去吧。可别忘了今年云家除服,之后你的老师是要到京城去的。”

“有事弟子服其劳,你老师的大儿子远在京城,小儿子又还不到十岁,正是你这个入室弟子展现孝心的时候。”

“整天待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老师家的事许淙当然没忘。

他不服气地道:“爹,我在家才待了十天,没有半个月。而且奶奶和娘都说我这次考乡试辛苦了,要我多住几天好好补补的。”

“十天一眨眼就半个月了。”

许明成摆摆手,“我看啊,你这次到徐州之后,就顺带护送你老师他们到京城去吧。对了,我已经打听到赵承业的长子赵胜并不打算明年去考春闱,而是三年后再考,那你也不用着急,先好好历练历练。”

“你这次去徐州,顺带将给你外祖父的寿礼带上,护送完云家人上京,就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等你外祖父过完寿辰,再看看光霁兄对你有什么安排。”

赵胜要三年后再考?

不错不错,那他对考赢对方就更有信心了。

至于跟老师一家到京城去,许淙并不排斥,他记得自己在京城还有一座宅子呢,虽然有部分租出去了,但也留了个小院给自家居住的,所以到了京城之后他也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反正爹娘都不去,金家他是不想再住了的。

想到就做,许淙站了起来。

“好,我这就让青木收拾东西,过两天就启程。”

不知道是不是大人们的想法都一样,等许淙到了徐州之后,老师云光霁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错不错,你这么小的年纪能够考中亚元,为师很是欣慰。”

“想必你如今也知道了,举人和秀才有很大的不同。考中了举人,就可以某个一官半职了。你乡试的文章我看了,别的都不差,甚至用典用词更胜一筹,但跟那周义文相比的确差了点阅历,也难怪王学士会更喜欢他。”

“你年纪还小,一时半会倒也不用着急去考进士。你先随我上京待一阵子,然后就跟麒儿一样,出去游历个一年半载吧。”

“会试的前一年,再专心准备也不迟。”

许淙愣了一下,然后大喜,“老师,我也能像大师兄一样,出门游历吗?”像大师兄一样出去到处玩啊,一听就非常棒!

云光霁微微一笑,“这也是我们云氏子弟的传统了。”

“乡试考完之后,不急着考进士,而是出门游历一段时间。一来是为了增长见闻,二来也是学会多与人相处,免得成为个只会读书的呆子。”

“你既然拜入我门下,当然要按照此规矩来。等到了京城,你多问问你师兄,若有交好的同窗,也可以邀了结伴一起去,可莫要一出门就被人坑了。对了,你如今在族学已经转到了及第院,莫要走错了。”

许淙连连点头,表示一切都听老师的安排。

“对了老师,我又画了一本画册,但我爹说要给您先看看。”许淙边说着边把《银竹篇》拿了出来,当然这是后来青木临摹的,他之前画的那本给泽哥儿了。

“又画了一本新的?”

云光霁是知道许淙喜欢画画册的,《科举记》的前身《许家村二三事》刚出的时候他还打发人过去买过呢,所以并不意外。

至于后面的《竹精传记》,因为打打杀杀的场面太多,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欢。如今看到许淙拿出来的是《银竹篇》,他便抱着随意看看的态度打开了。

……然后就看入了神。

“诵读经义,养浩然正气。”

“墨河、逍遥游、君子剑、请圣贤……”

当看到画册里那位蓝袍书生以一篇《学而》真的将师长幻影请出来后,云光霁的眼睛都看直了,震惊得好一阵无法言语。

许淙看着老师的模样,忐忑问道:“……老师,是真的不能印吗?”

之前许明成跟他说此事要谨慎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在夸大其词,明明自己都小心地避开了圣贤文章的。用圣贤文章来打架,他挨骂不冤,但打架的明明是他自己的文章啊,庄子的文章他也只取用了‘逍遥游’这三个字,只是一门身法而已。

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就在许淙不安的时候,云光霁已经翻看到了蓝袍书生在师长幻影的帮助下,身上的浩然正气暴涨,将师弟压着打的画面了。

两条墨汁化作的灵蛇活灵活现,在台上不一会儿就将那位脸上浮现了水状鱼鳞的男子打得灰头土脸、抱头鼠窜。

对方的‘君子剑’虽然拿出来了,还曾经一度靠着灵巧的身法闪到了蓝袍男子的面前,但他的剑一出,却连蓝袍书生体表的那层浩然正气都没有砍破,剑击上去就好像是砍到了什么铜墙铁壁,发出‘当当当’的响声。

“好一个‘浩然正气’!”

“好一个君子剑!”

云光霁看得哈哈大笑,转头对许淙道:“不错不错,不过淙哥儿,这里面的诗词是你写的吗?这句‘杀气凝’用得可不怎么妙啊。”

“我倒觉得这里用‘剑气’二字为好,与‘君子剑’遥相呼应,一剑寒霜凝,风云九州动,妙哉妙哉。不过既然有‘君子剑’,那么也应该要有‘杀人剑’、‘自持剑’,太白先生的那句‘千里杀一人,十步不留行’就很不错,你觉得呢?”

许淙:……?

等等,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许淙犹豫着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我这本画册可以刻印出来吗?”

老师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云光霁轻捋胡须,“你爹为人就是太谨慎了,近些年来凡事都要左思右想,轻易不敢行差踏错。但实际上只要你不说,谁又知道呢?”

“只要你在殿试之前不要抖漏了出去,那还是不碍事的。至于殿试之后嘛,即便被人知道了也不打紧,有我和你爹在后头呢。”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你爹的顾虑也是对的,圣贤经典不可轻辱,不然怕是会引来天下读书人的非议。所以你以后如果要画,那就得像这本一样,不可语及圣贤,至于其他的诗词文章嘛倒不打紧。”

这样的话他就放心了啊。

许淙连忙点头,“老师我知道了!”

云光霁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画册上,又微微皱眉,“你的文章倒是差强人意了,但诗词却不够好。”

“不但是这句‘杀气凝’,还有这句‘一轮明月高高悬’,这是什么东西,为师何曾教过你写诗要写得如此直白没有意境呐?”

“暴殄天物!”

许淙:“……”

他被云光霁骂得身子一矮,小声解释道:“不是的老师,最开始我是想着这本画册是画给泽哥儿看的,所以要越简单越好。后来就觉得这两个弟子修为不高,受圣贤文章熏陶的日子也不长,若是写得太好反而不合理啊。”

“老师您说对吧?”

“您看这里,”许淙指着后面一段,那位蓝袍师兄用来给墨蛇增速的一句诗道:“这一句就是蓝袍师兄他老师写的,您看看是不是好些了?”

云光霁依然眉头紧锁,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见状许淙心念一动,忙道:“老师,其实我写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好,但您也知道我的诗词水平,写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我写的诗给这些小弟子用用是够了的,但儒门修为高深者甚多,尤其是那些长老、山长、夫子们,他们在圣贤文章中浸润了千百年,已经达到了‘出口成章’、‘言出法随’的程度,若是再用我的诗,那就要贻笑大方了。”

“所以老师您能不能帮我写几首啊?”

云光霁愣住了,“这……”

许淙见他意动,忙道:“老师,只要您帮我写几首诗,我还可以把人物画成您喜欢的样子哦,到时候让他用您的诗!”

云光霁:……!!

他还真的心动了。

让他像许淙这样画画册那是不行的,不但画不出来,就连这一出接一出的故事,他也想不出来。但只是写几首诗、几篇文章,就能让画册里面的人‘活’过来,用自己写的文章、诗词去战斗、去击败敌人……

“咳咳咳,罢了,为师就帮你这一回吧。”

“但事先说好,你的诗还是得再练,不然即便有为师帮忙,你若老是写出这些没有半分意境的东西,那也是会让人笑话的。唔,正好你现在已经考完了乡试,会试又还远着,那你就把做诗捡起来吧。”

云光霁想了想,拍板道:“那就一日做一首吧,一日一首诗或者词,三五个月下来,你应该会有所长进的。”

一,一日一首?!

许淙惊呆了。

不过想到前不久定下的,要在会试以及殿试的时候与赵胜决一胜负的决定,他又咬牙答应下来,“是,老师!”

从云府出来,许淙直接回到了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