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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藏娇 金殿藏娇 第53节

然而陆景幽浑不在意,乐在其中地沉溺下去,对这句话的效果很是满意。

皇姐一下子就能清醒过来,明日还要这么用。

长夜漫漫,银铃声再次响起,盖过了蝉鸣。

陆嘉念没撑太久,后半夜仍然意识涣散,只记得能安稳睡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耳畔的鸟鸣清晰可闻。

她心思繁多,但实在太过劳累,这一觉难得睡得深沉。

直到辰时,窸窸窣窣的动静越来越大,才渐渐睁开双眸。

陆景幽起身更衣,玄色长袍奢华讲究,鎏金袍角轻拂地面,墨发高高束起,少年帝王的威慑一如前世。

“皇姐再睡会儿,我要去宫中,至夜方归。”

他支开侍女,独自整理着衣襟坐在床沿,抚摸着皇姐透着桃粉的脸颊。

陆嘉念半梦半醒地哼唧一声,隐约感受到他心情舒畅,脑海中想起昨晚一闪而过的念头。

父皇也就罢了,母后无辜弱势,回娘家折损颜面,就算保全性命与荣华,留在宫中也身份尴尬,难免受人欺负。

她甩甩脑袋从榻上支棱起来,伸了个懒腰恢复精神,趁此时机从身后拥住他,猫儿般慵懒地蹭了蹭,道:

“能否让母后居慈宁宫主位,帮着料理宫中事务,其余的绝不插手。”

话音刚落,她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蕊夫人才是陆景幽生母,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而慈宁宫是太后居所,想必他会犹豫。

陆嘉念不愿放弃,笑着在他颈窝蹭了蹭,柔柔道:

“夫君......”

发梢拂过颈间,温热酥麻让他发愣,刚要否认的话语堵在喉咙里。

阿娘为了他倾尽一生,他想在夺位之后,让阿娘享尽尊荣,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

而当今皇后虽然心慈手软,帮过阿娘,终究是那个男人的正妻。

他怕阿娘泉下有知,会心有怨怼。

但是皇姐唤他“夫君”,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唤他。

深夜之时,他无论发狠逼迫,还是温声乞求,都没能换来这声“夫君”。

既然皇姐认他当夫君,那皇姐的母后就是他岳母。

日后有了孩子,应当唤一声“皇祖母”。

总不能让孩子唤不出口,想必皇姐也伤心。

陆景幽说服自己,心悦地颔首,声声引诱道:

“皇姐这三日乖一些,回去就让她移居慈宁宫。”

看见皇姐面容上绽开笑意,他也很是舒畅,道:

“还想要什么,我晚上带回来。”

陆嘉念不缺什么,但不想错过机会,认真思忖片刻后,恍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拽着他的衣襟,急切道:

“务必记得,带些避子的汤药回来。”

陆景幽身形一僵,笑容凝滞在唇角。

作者有话说:

陆狗:皇姐,你是对浪漫过敏吗?(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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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两日

◎“皇姐,今夜你来。”◎

天光透过窗棂, 映照在陆嘉念瓷白细腻的面容上,褐色眸中光华流转,笑容清媚动人, 扑扇着眼睫等他回应。

仿佛此事理所应当,分毫不觉得不妥。

陆景幽被那抹笑意刺得生疼, 落在眼里尽是残忍, 欲言又止地拧眉,终究默默拂去她的双手,起身道:

“夫妻之间, 用不上那种东西。”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快步离开床榻, 看得陆嘉念着急起来,随手披了件衣衫遮在身前,匆匆拉住他,底气不足道:

“话虽如此,但若是有个万一, 你我苟且之事会瞒不住的......”

说着,她目光躲闪开,下意识拢了拢披风, 挡住平坦纤瘦的小腹。

自从被他掳走那日起, 陆嘉念就思忖过这件事, 未曾想他会不乐意。

前世她在金銮殿暖榻,每次睡醒后,都会有人盯着她喝下避子汤。

这是陆景幽的意思, 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那时她满心恨意, 连暖榻都十分勉强, 更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而陆景幽心机深沉, 自然明白她若有了身孕,便是给陆氏皇族希望。

今生境况大同小异,她理所当然觉得,陆景幽会慷慨给她避子汤。

否则,不知会引起多少祸患。

听了这话,陆景幽身形愈发僵硬,寒凉嘲讽的笑意溢出,望向她的目光尽是失望,喉结滚动道:

“皇姐,这段时日在你眼里,只是苟且吗?”

陆嘉念不解地抬首,四目相对时有些无措,紧紧抿着唇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她在心底问着自己,仍然得不到答案。

一切都像前世般荒唐无度,却又隐约有什么变了,让她悄然沉溺下去。

“你情愿怎么想都行,这与避子汤有何干系?”

陆嘉念抛开繁杂的思绪,不自觉攥紧衣角,坚持不懈道:

“若是不给,我也会自己找,你日后休要碰我。”

见她如此执着,陆景幽心底愈发闷得难受,按捺不住地冲上前去,死死扼制住她的手腕,双眸泛起点点猩红。

虽然这段时日凶险艰辛,但算得上是他最珍惜享受的时光。

因为皇姐只属于他一人,只能依赖他顺从他,无人能夺走。

他以为,皇姐比从前乖软多了,应当认他作夫君了。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思及此,陆景幽的力道越来越大,在她手腕上掐出道道红痕,与昨夜的青紫痕迹交叠在一起。

他气息微微凌乱,唇角笑意深深,逼着她抵在檀木小柜上,两指抬起下颌,厮磨道:

“皇姐以为,能够瞒一辈子吗?

待我即位,会给皇姐位份,昭告天下。”

他欣赏着皇姐惊慌的神色,故意压低了声音,清浅吐息道:

“我们的孩子,定然名正言顺。”

陆嘉念越来越听不下去,诧异又抗拒地摇着头,使劲挣扎不开,索性低头咬住他的手指,齿尖几乎刺出鲜血。

她荒谬地抬眸望去,目光所及尽是认真,顿时觉得不可置信。

“你在胡乱想些什么?”

陆嘉念忍不住高声质问,不耐烦地扶额叹息。

且不说他们名为姐弟,为世俗所不容,一意孤行只会背上骂名。

纵使天下无人敢指摘,他们身份特殊,新旧皇族难免因此纷争,冲突一触即发。

若有什么好歹,陆景幽还是春风得意的少年帝王,她却没了后路。

兴许是历经前世惨状,抑或是不够喜欢,她再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万事都要思虑周全。

况且,后宫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并非没有见识过。

难道要她像父皇的嫔妃那般,为了一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日夜盼着他施舍雨露吗?

那些女人,都不如她这个嫡公主尊贵快活。

“皇姐,这是思量已久的事情。”

陆景幽的虎口留下半圈齿印,较真地迎上目光,不依不饶地说着,无端带着些许委屈。

“想要娶我?好啊。”

陆嘉念扫过他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有趣,勾唇道:

“我只要这世间最尊荣的位置,你给得起吗?”

陆景幽一怔,喉结滚动几下,眸光复杂道:

“总有一天,会的。”

话音刚落,他就颇为烦躁地揉着眉心,总觉得这话虚无缥缈,皇姐定是不乐意了。

但就像当初,瑶仙池边,他问皇姐会不会爱他,皇姐也是这么说一样,没有确切的答案。

他只想尽快占有皇姐的一切,至于后位,要等到他站稳脚跟再说。

不然,皇姐只会跟着他一同受难。

陆嘉念好似料到了这个回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蓦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