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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里的反派小媳妇 年代文里的反派小媳妇 第22节

辛甜不喜欢赵知青这指教意味浓厚的言语,转身想寻找盟友时,发现最该生气的陆让眉眼放松,脸色也比平时柔和。

连带脸上最后那点没消的伤痕,看起来也不吓人了。

“你都不生气吗?他那么说你。”

陆让抿了抿唇,被她一汪清泉般干净的眼睛盯着,有些自行惭愧,不该瞒着她。

这么好的人儿,即便知道真相疏远他也没关系。

不能因为他脏臭,就要把她拉下水。

陆让轻轻抽出手腕,双手背在身后攥拳相抵,而后才艰难开口。

“他没说错,你,别太相信我。”

“为什么?”

“爷爷病重那天,我利用了你的善良。”

辛继荣挖渠出事被叫医生那天,他也在。

所以在求遍生产队上下,没人愿意帮爷爷时,他想到辛继荣认识医生,想到晨间遇见的她。

陆让说罢,不敢再看她那双干净的眼睛,悬着心等待最后判决。

“我觉得不算。”

陆让失措地抬起头,讶异她的回答。

“那天傍晚偶遇,是我故意在等你。”那条路,是回辛家的必经路。jsԌ

辛甜却说:“可给你送药是我的决定,你也不知道,就算山脚下没见到,只要我到老牛棚就会发现陆爷爷不对劲,那样还是会请医生。”

最后都殊途同归。

“我是真善良呀!”

辛甜开了个小玩笑,抬头见陆让没笑,别扭地默默鼻子,“不好笑哦,反正我意思说……”

“你不怪我?”陆让嗓子干到发紧,背后双手也在止不住地抖,“为什么?为了救我爷爷,你爸爸甚至被惩罚。”

“不怪的。”辛甜扬起笑容,宽慰他,“我爸爸也没怪你哦,你看,这不就因为小黑屋劳作,得了个进县城表现的机会。”

陆让心脏有些麻,回神前已经说出口,“我是陆家私生子,赵云海知道。”

“啊。”

这话打辛甜一个措手不及。

私……私生子。

陆让察觉到她情绪转变,说出秘密,他整个人轻松多了。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胡说八道。”

两人顺着虚弱的声音看过去。

陆爷爷扶着芦苇墙站在阴影里,不知道站有多久,他们的对话听了几句。

陆让紧张地上前扶住他,“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事过了明面,罚过辛继荣后,生产队长也发话让毛脚大夫分神照顾照顾。

陆景贤抓着孙子的手,一字一顿,“你是我的孙子,不是他的儿子,你的陆是跟我姓,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你记住了。”

最开始,陆景贤也气儿子婚内出轨,弄出人命。可到底是孙子,只偶尔得知外面母子过不下去才照拂一二。

后来,他被贴了大.字.报,隔天,护着的儿子就登报和他脱离关系,卷走全部家产,他下放那天就带了两件衣服,离开时的口粮,是眼前孙子偷偷塞的,他才能活到现在。

他那时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

政策上每家能留一个孩子在身边不必下乡,儿子因对手设计,孙子十六岁就出现在下乡名单上。

孙子一听是来他这,立马闹腾着不要来,最后大病一场。

真病假病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最后带着行李来的人,变成了陆让。

两年劳作,陆景贤肯定地说,陆让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无数次。

“我们和他们已经是两家,你这些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陆让心头一暖,顺从点头,“知道了。”

“今天风大,我先扶你进去,有事喊我一声就好,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想吃大食堂做的野菜团子。”

“那我一会去买来。”

陆让安抚好爷爷,再出来时以为辛甜已经离开。

也好。

哪知道,钻出老牛棚后抬头就看到树荫下站着的人儿。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斑驳一地,夏蝉的鸣叫声声清亮,凉风吹过驱散闷热的空气。

辛甜像是听到动静,回过头看他时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她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爸爸告诉我,人在成长过程中会遇见很多困难,你可能只是开局比我们其他人难了些哦。”

“以后日子要你自己过,你,别放弃呀。”

第21章 就开不了口

赵云海说不管,就当真放下。

下午回知青点没找到辛甜缺失的那两本书,直接掏了钱,傍晚送来辛家。

辛家这会只有刚从山里回来的辛立烨在,辛甜还在晒谷场陪着排练。

辛立烨认出来人,一张脸阴沉沉的。

他今天下山是从知青点后路过的。

老钱无意在知青院里听见小妹的名字,就竖起耳朵听了听,这一听不得了。

“有个破锣嗓子说小妹小小年纪心机。”

“还有人怨小妹小气,不该把书带走。”

“竟然还有人怀疑小妹给一姓何的下毒报复!”

辛立烨被脑子里一声声小妹轰炸得头晕,忍不住纠正,“那是我妹。”

“一样一样,也是我妹。”

“……你今年贵庚?”之前不还跟他倚老卖老,琢磨着让他拜师。

“嗨,年龄不是问题,你也别有心里负担,咱们各论各的。”

“……”

辛立烨不再理他,起了教训人的心思,想到今天挖到的某种草药,避人丢知青院的水缸里泡上。

哪知道前脚刚到家,知青点的人后脚就追上门。

老钱吱哇乱叫,“就他,一张嘴我就听出来这是嫌弃小妹的那个!”

当时说什么?

说小妹没毅力,说小妹不坚持,说看错了小妹。

呸!哪根葱呀。

辛立烨:“……我妹。”

老钱敷衍:“咱们的,咱们的。”

辛立烨脑瓜子疼,盯着赵云海递过来的钱,一把接过来。

下一秒,抬手关上院门。

差点被拍到脑门的赵云海:“?”

他想说什么,张开嘴后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

同一时间。

晒谷场上也一片混乱。

辛甜摇着蒲扇给妈妈打风,时不时看向旁边围在一起的人。

“今天这样还能练成吗?”

不远处,妇女主任正黑着脸询问毛脚大夫。

“为什么出不了声?”说不了台词可怎么表演。

毛脚大夫脸色也不好看,“误食了哑草,看样计量不大,这几天多喝水排泄掉就好。”

辛甜也听见了,目露担心,“妈妈,你没事吧。”

“我?”林雪柔清了清嗓子,“我没事。”

那边毛脚大夫和妇女主任却阴谋论起来。

毛脚大夫说:“生产队的人都认识哑草长什么样,按理不该误食。”

开着月亮花的草独一份。

和平大队靠山邻水,安全防范措施一直做的很好。

于是妇女主任理所应当地想,“是有人故意针对样板戏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