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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50节

算了,不想了,明日开始,每天去城门口等着迎接祖母。

无论如何,一家团圆,都是多高兴的事情。

他甚至努力麻痹自己,如果戴顶绿色的帽子就能换回一家人,那似乎也没什么。

戴就戴着吧,反正以后还能摘下来。

他和沈云清,早晚得一拍两散。

没错,沈云清喜欢的是“之乎者也”的读书人,要不也不能和温小白脸凑一块去。

自己就别瞎想了,没用。

贺长恭躺在床上挺尸。

可是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沈云清的脸。

贺长恭拿枕头盖在脸上,恨不得把自己憋死。

重逢,团圆!你多想高兴的事情啊,想那女人干什么?又不是你的,人家和你不是一条心,人家一直在戏耍你呢!

贺长恭啊贺长恭,你能不能出息点!

什么时候,对女人还放不下了?

你们之间,有名无实,以后名估计也得没了,想屁吃啊!

可是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欢声笑语,飘来了饭香,贺长恭的胃肠开始咕噜咕噜抗议起来。

他饿了。

要是没有认亲这一出,他现在是不是也该蹭到了饭?

贺长恭吸了吸鼻子,嗯,好像是羊肉炖萝卜,应该还有炸鱼……沈云清做饭舍得放油,什么都香喷喷的……

不,他不吃!

她都那么讨厌他,他要脸,不吃她做的饭。

文化他没有,但是骨气他还是很有几分的!

肚子咕噜咕噜又叫了起来。

贺长恭爬起来,找了个冷馒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隔壁安哥儿似乎也回家了,声音脆生生地喊着“姑姑”,他都可以想象到隔壁其乐融融的样子。

他还听到了沈云清笑嘻嘻的声音。

这个女人,她……

她就一点儿不心虚吗?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但凡有点悔意,他是不是也有个台阶下?

并没有!

沈云清什么都好,就是在对他这件事情上,真的是冷酷又无情。

这个女人,她对自己没有心呢!

贺长恭吃完馒头又躺下,瞪大眼睛盯着房梁,恨恨的目光几乎要把房梁烧出两个洞了。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传来了一个很轻的脚步声。

贺长恭起身往外一看,原来是安哥儿端着一盘菜过来了。

菜似乎有点烫,他小脸上露出忍耐之色,但是并不放手。

贺长恭一骨碌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出去,一手接过那盘红烧肉,另一只手拿起安哥儿的手吹了吹:“烫到了吧。怎么不让海棠过来送?”

安哥儿道:“她们忙着帮我娘做饭呢!我娘说,今日要做十八道菜。我怕舅舅饿了,偷了盘红烧肉出来,舅舅最爱吃肉了!”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干净而澄澈,看得贺长恭就算铁石心肠也被融化。

贺长恭很想高傲地拒绝,但是对上安哥儿的眼神,如何能说出口?

错都是沈云清当时做错的,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孩子也是无辜的。

贺长恭牵着安哥儿的手走进了屋里,取了两双筷子过来,塞给他一双。

他把瘦一些的都挑给安哥儿。

有一些安哥儿咬个尖儿,把肥肉给他,他也都吃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别提多和谐。

贺长恭心里忍不住想,这要是他的种儿,他真是死了都能瞑目了。

但是随即他又自嘲地想,贺狗剩啊贺狗剩,你连个劈叉都不认识,安哥儿却是孟大人都说好的苗子,还是你的种,你要点脸吧。

做梦他都不敢做这样的梦。

安哥儿的爹,肯定也是个读书好的。

难道,是温止?

很可能啊!

但是温家那老太婆不做人,活该她不能把孙子认回去。

现在这是他娘的孙子。

哎,要是祖母和娘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种儿,该多难受。

要是知道沈云清竟然是那样水性杨花的人,她们也得多难受。

所以贺长恭思来想去,想要日子过得好,竟然还真就得头顶带点绿?

娘的,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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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少年心思(一)

聪明如沈云清,很快发现了贺长恭的不对劲。

贺长恭不来了!

不仅不来,就是透过那道刚砌到腰的墙,目光碰撞时候他也别过头去。

看起来,像是和她闹矛盾了?

嗐,这干啥呢!

六娘道:“你干了些什么自己不知道?”

“因为温止》那我就没办法了。”沈云清摊摊手。

失过的恋就像烂掉的水果,就算你不想承认,那也实实在在是不可逆转的存在。

而且不仅她,全家人也都以为贺长恭死了。

彼时她是守寡的状态,令寻第二春,也算人之常情吧。

“不过也没什么,”沈云清表示无奈,“我本来也不需要讨他欢心,对不对?”

六娘见怪不怪。

海棠则惊讶道:“夫人,您,您不想和贺大人和好吗?”

亏她自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直觉得感人肺腑,热泪盈眶。

——破镜重圆,戏台上唱的都没这个曲折,大结局也没这么和谐。

万万没想到,这都是她一厢情愿脑补出来的,自家夫人作为当事人,根本不配合!

“对啊,”沈云清理直气壮地道,“我为什么要跟他和好?我们之前不就闹掰了?”

“可是现在有安哥儿啊!”

“安哥儿又不是……”沈云清及时刹车,“又不是他养大的。要是安哥儿非要跟着他,我也没意见。”

只是因为孩子,就要把她和一个没什么感情基础的人绑到一起,她不愿意。

海棠开始发愁,求救地看向六娘,希望她可以劝劝沈云清。

六娘却道:“随便她了。她定了主意,谁能劝得动?等老祖宗来了再说。”

她看得分明,贺家唯一能说动沈云清的,就是文氏了。

沈云清突然有些心虚。

她确实觉得自己和贺长恭没什么关系,但是祖母和婆婆会怎么想?

她们如果极力撮合呢?

她自然不会妥协,但是想想要和祖母生出分歧,心里也是不好受。

算了,不想了。

“走,咱们去把祖母的房间收拾一下。”沈云清站起身来道。

六娘凉凉地道:“你确定还要收拾吗?住在这里还是隔壁,确定了?”

沈云清:“……先收拾再说。”

与此同时,贺长恭正在城门上来回踱步,焦急地看着进城的路。

按理说,应该会走这个门。

别人和他打招呼寒暄,他也爱答不理。

——心里都快烧起来了,不想说话。

而贺家一行人,此刻还在进京路上,暂时停车休息吃饭。

“咱们吃过饭快点赶路,争取天黑之前进城。”贺家祖母文氏道。

文氏今年五十七岁,身穿沉香色褙子,腰背挺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隐隐露出一两绺白发,发髻用两根银簪子固定在脑后,干净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