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也觉得我身手有些诡异吗?她是我半个师傅。”沈云清道,“我之前倒是猜出来她来历不凡,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照月公主。”
贺长恭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原来是冤家路窄。那我猜,高纵是认出她了吧。”
要不不就是个女人吗?
好看的皮囊,看多了也会厌倦。
能让高纵如此奋不顾身的,肯定有原因。
贺长恭觉得,高纵慕强,所以才会对水合另眼相看。
“是吗?男人不都是喜欢柔弱的女人吗?”
“不全是那样,我觉得陇西王和我一样。”
沈云清:狗剩,你出息了,嘴巴抹了蜜吗?
第267章 官瑞的家眷
“水合不可能愿意和陇西王在一起。”沈云清理智分析道,“首先是宿敌,其次高纵又抢了她父皇的骨灰……”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听过争权夺势的,听过抢金夺银的,没听过抢骨灰的……
要说人死之后有尸体,掘坟鞭尸,那是侮辱。
可是没有听说过,能对人骨灰做什么。
而且,高纵并不是一时“侮辱”,而是保存多年。
水合也并没有提起,说骨灰被人如何如何,可见肯定是被妥善保管的。
这,怎么想都觉得,这不是意外,是高纵在钓鱼啊!
这诱饵,还只有一条鱼会咬。
高纵在等水合。
这种可能性极高。
可是水合却假装成以色侍人的女子去接近他……
如果自己的一切推测都是正确的,那水合的算计,其实在高纵眼中,都成了……情趣?
天呐!
贺长恭:“你说这些,也有可能。不过不管怎么说,水合不愿意,他一头热也没用。”
“你不觉得,水合应该跟了他?”
毕竟世人,向来劝和不劝分。
而水合,又跟了高纵好几年。
“水合不愿意,怎么应该跟他?”贺长恭道,“别胡思乱想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水合不愿意。
那就散了吧。
“那有一天,我不愿意和你过了呢?”沈云清笑着逗他。
贺长恭懒得和她再说。
这张小嘴,叭叭地真说不过。
想听她说好听的,那就得来点硬的。
吃硬不吃软的小坏东西。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床儿轻轻飘荡……(嘿嘿,快指路旧书)
沈云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打着哈欠伸个懒腰,手意外摸到旁边的男人。
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长恭竟然还没走?
“你怎么今日不去上工了?”沈云清惊讶地道。
贺长恭道:“告假三日,回来陪你。”
沈云清:这么任性的吗?
“工期不赶了?”
“赶也没用,又不是一口气能吹出亭台楼阁,不赶趟了。”
沈云清:“那个老虔婆,真是讨厌。”
贺长恭道:“说不定也来得及。”
“嗯?”
她怎么听不明白了?
贺长恭道:“现在有陇西王,说不定情况又不同了。”
“你该不会是想和高纵借兵修行宫吧。”
“我想拉高纵造反,那明年说不定,去纸扎铺子买一套烧给她就够了。那想要什么样子的没有?多几盆浆糊几沓纸的事情。”
沈云清被他逗笑。
狗剩的幽默,她一人独享。
不过笑过之后,她也提醒贺长恭,别那么乐观。
毕竟高纵现在,是来寻水合的,而他们,把水合藏了起来。
从什么角度来说,他们都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啊。
再说,造反这件事情,诛九族,高纵未必肯冒那么大风险。
他现在已经是藩王了,造反成功,还就是个藩王。
傻子都不干。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慢慢想想就是。”贺长恭道。
只要比起万太后,他们和陇西王走得更近一些就行。
最后可能,并不需要高纵出手,只要他明哲保身,武安侯的势力,也应该有个八九不离十了。
明年万太后的寿辰,可能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好了,再睡会儿?这几天啥也不干,就陪着你。”
“我还以为你要说,啥也不干,就干……呜呜呜呜……”
她错了。
她迟早要死在嘴贱上。
贺长恭:你可以再狂一点,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真的。
“咚咚咚——”
门被敲响,箭在弦上的贺长恭,忍不住心里骂娘。
“不吃饭,还没起!”他没好气地道。
“大爷,”海棠硬着头皮开口道,“是官大人派人来找您。”
贺长恭心里把官瑞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家眷也来了,现在不干正事,来坏他好事?
这人多讨厌啊!
“等会儿。”贺长恭没好气地道,从沈云清身上恋恋不舍地起来,“我穿衣裳。”
“您快点,救命啊!”外面传来一个侍卫的声音。
贺长恭听出来了,是官瑞身边的心腹。
“官大人找我,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贺长恭一边套裤子一边问。
娘的,裤子都紧巴巴的了,难受。
再次问候官瑞他祖宗十八代。
这时候打断他的,是绝对的仇人。
“其实不是找您,是来求您夫人帮忙的。”
贺长恭:“……干什么?谁病了吗?”
之前大家都觉得活不成的人,被沈云清救治一番后带回去,又能说能笑的,众人现在都服了。
所以他才觉得,来人大概也是为了求医。
果然,门外的侍卫道:“是官大人的千金病了,求夫人救命啊!”
官瑞的女儿?
虽然说对于六娘过去的经历,沈云清替她意难平。
但是后来者是无辜的,孩子更是无辜的。
别说官瑞是贺长恭的上峰,就是平常路人,沈云清也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就不能带六娘去了。
沈云清匆匆穿好衣裳,随便把头发挽起来,擦了一把脸就匆匆往外走。
贺长恭提着药箱跟着她。
六娘站在楼梯拐角处抽烟袋。
看见沈云清,她抬起眼皮,淡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东家这是不想给我分点功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