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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怕国公夫人 全京城都怕国公夫人 第15节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签文,红绳牵系,可不就是命定的姻缘吗?

不管,反正他的就挺准的。

“流风,再添些香火钱。”

……

杜氏送完范老夫人,回到她自己的禅房,向身边的刘妈妈问起范如意的情况。

刘妈妈回道:“小姐回了房间,伤心得哭了一会,眼下已经累了,由香云服侍着歇下了。”

“如意这孩子,自幼被人捧着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委屈。”杜氏有些心疼道,想起谢明叡的举动,也不由带了些埋怨,“表公子也是的,几次三番当众落下如意的面子,这眼里,就全然不曾顾忌咱们两家的姻亲之谊。”

刘妈妈道:“表公子脾性是大了些,可是老夫人有意将如意小姐许给表公子,也是为了咱们府里的将来考虑。”

杜氏抚着额头,她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不曾当面说过谢明叡一星半点儿。

如今安平侯府的爵位可全靠定国公府这门姻亲维持呢,要不是当年小姑子嫁入了定国公府,她如今这个侯夫人恐怕就得降下一等去。

这日后要承袭爵位的可是她的长子范元成,她总不能因为心疼女儿,而不顾府里的前程吧。

如今她能做的,也唯有替女儿扫清一些障碍了。

“如今表公子身边的红颜知己,也就是那个采莲了,今晚花月楼安排她挂牌接客,你找人去花月楼里盯着,务必让此事顺利进行。”

若是旁人占了采莲的初夜,那她在谢明叡心里,应该就没什么份量了吧?

……

翌日,范老夫人在佛像前上了香,向寺里的师父辞了行,带着一行人往城里赶去。

刚进城,就看到十几个官差急匆匆往花月楼的方向赶去。

杜氏正好奇出了什么事儿,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到范元成身边的小厮抹着泪跟在那些官差后面。

“明顺,你过来。”杜氏道。

待那小厮近前,她问道:“你在这哭做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了?”

“夫人,咱们大公子他……他死在花月楼了。”

“你说什么?”杜氏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明顺又哭着重复了一遍,“大公子他死在花月楼了。”

紧跟着另一辆车里就传来范如意的哭泣声,“祖母,祖母,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谢明叡眸光微沉,从自己所在的那辆车上下来,撩开范老夫人所在车辆的车帘,闪身进去,探查了一下她的情况。

料想是乍然听闻范元成死的消息,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范如意在一旁不住的掉眼泪,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明叡下了马车,见杜氏也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不由沉下脸吩咐着安平侯府的下人,“此处距离安平侯府不远,速送外祖母回府,请大夫来给她瞧瞧。”

将几个女眷送回安平候府后,谢明叡又使人去打探消息。

……

关于范元成死在花月楼一事,官府很快有了定论。

是花月楼的采莲所为。

采莲一直留在花月楼,原本是想等谢明叡光顾。奈何她挂牌那晚,谢明叡并未现身,反而是范元成高价拍得她的初次,并且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

于是采莲心生不愤,趁着范元成熟睡之际,用银钗刺入他的颈项,将他杀死之后逃离了花月楼。

如今满城都已经张贴着采莲的通缉画像,可是采莲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

谢明叡让流风暗中前去采莲的房间查看过,在房梁上几道抓痕,是鹰爪钩的使用痕迹。

“没想到这个采莲还能跟雀鹰扯上关系,倒是小瞧了她。”谢明叡道。

流风道:“若采莲果真到了那位的手里,恐怕就是骁云卫也鞭长莫及。”

“不急,那位的账,本公子迟早要清算的。”谢明叡道,“对了,林依依最近在做什么?”

“林姑娘她手头没钱了,眼下正想再接一单生意,苦于没有雇主上门呢。”

第15章 演戏

夜半时分,林依依看着面馆空旷的大堂,打了一个呵欠。

这么晚了,看来又没有生意上门,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去关门。

就在这时,一人走了进来。

那人身穿黑衣,头戴斗笠,斗笠檐下是一圈黑纱,将他的面容给遮盖住。

林依依的困意顿时消失无踪,她看向这人,目光中含了几分凝重。

那人寻了位坐下,道:“店家,我要吃面,三碗面,来大碗的。”

林依依双手抱胸,语气中含了几分轻佻,道:“一个人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不怕,”那人沉声道,“我有买命钱。”

他从腰间拿出三枚铜板,两正一反得搁在桌面上。

林依依面容一肃,将门给关上,然后坐在那人对面,道:“你来找我之前,应该知道我这的规矩。”

“知道,姑娘要杀的目标,必须得是大奸大恶之人。换一句话,就是那些人做的事,若以律法论处,死不足惜。”顿了顿,那人又道,“姑娘高义。”

林依依心中被刺了一下,她自嘲笑道:“做我们这行的,哪里有什么道义。”

既然做了杀人的生意,再听别人的称赞未免有些可笑。

她给自己定规矩,无非就是让自己良心上过得去而已。

“说吧,这次的目标是谁?”

对面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谢明叡。”

“谁?”林依依眸光一眯,身子下意识前倾。

“谢明叡,定国公府谢三公子,如此,姑娘可听清了?”

林依依默然。

没想到还真有人来她这里买谢明叡的性命。

她之前说不顾规矩也要接这一单生意纯粹就是口嗨而已。

“你这单生意,我接不了。”她拒绝道。

“为何?”那人道,“谢明叡表面上看着光风霁月,芝兰玉树,实则和其他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在他手里,不知沾染了多少条人命,难道姑娘就不想除去这个祸害,以免让更多无辜的人遭到他的毒手吗?”

林依依良久无言。

她当然知道谢明叡不是什么好人。

佛光寺那晚,他刺入自己左肩时神情冷峻没有丝毫犹豫,由此可见,他的剑上没少沾血,更甚至,他手下的人命绝不会比自己更少。

可是,她还是不能接。

银子要赚,可要把命搭上的话,就不好玩了。

林依依看向对面,突然出手,掀向那人脸前的黑纱。

那人没想到她来这么一手,忙出手格挡。

林依依就势跟他交起手来。

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斗了十几个回合过后,林依依轻轻一掠,往后退了几丈。

她警惕得看着对方道:“阁下的功夫,并不输于我。你想杀谢明叡,自己动手便是,为何要来找我?”

“我虽然有点傍身的身手,可是要杀谢明叡还远远不够。那人自己的功夫就深不可测,加之背靠定国公府,周围尽是些好手相护,我要杀他,难于登天。”

“你都杀不了,难道我就可以?”林依依反问,这人不是来找她做生意的,是来让她送死的吧?

“对我来说难于登天,可对于姑娘来说,却是易如反掌。”那人道,“谢明叡此人虽然难杀,但是他有个致命的弱点。”

“是什么?”林依依下意识问道。

“他好色。”那人回道。

林依依嘴角抽了抽。

那人继续道:“姑娘美貌,足以让他倾倒。只要姑娘寻个由头到他身边,曲意逢迎、柔情做戏,一点点降低他的戒备,攻克他的心防……到时候能够下手的机会就多了。”

说白了,就是色、诱呗。

林依依一想她跟谢明叡你侬我侬、柔情蜜意的情景,整个人恶寒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连连摇头,“不行,这门生意我不接。阁下还是再找他人吧。”

“没有人比姑娘更合适了。而且我给的酬金也十分丰厚,姑娘要不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接这一单生意?”

“不要!”林依依斩钉截铁拒绝,她怕自己听到酬金之后就狠不下心拒绝了。

“阁下还是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那人摇头轻叹了一声,道:“姑娘若是改变主意的话,可以到城西的土地庙留一个月牙的记号。到时候,我还会来找姑娘的。”

林依依迫不及待得赶那人离开。

杀谢明叡?风险太大了,这可是比陆文晋还要可怕的存在。

不接!

绝对不接!

……

“哈哈哈哈哈哈——”萧朗逸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俊雅风流的公子此刻身子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就像是个神经。

谢明叡静静得看着他,那双看透一切的眼中好像在写着:不跟智障一般计较。

萧朗逸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我说谢三,可真有你的。竟然出钱买林依依来杀你。唔,这看起来是让人家主动接近你的好法子,可关键的是,人家拒绝了……连钱都不赚,就为了躲你,哈哈哈哈哈,这事儿我都能笑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