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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重生) 表妹不善(重生) 第78节

沉鱼抿着唇,道:“我只担心是有人在查当年的事。”

十一娘笑笑,道:“我不懂这些,只能由你自己参详了。不过你放心,当年的事我做的没有一点痕迹,他们查不出什么。”

沉鱼点点头,道:“姐姐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姐姐与沈娘子已帮了我良多了。”

十一娘道:“上次你让我找的人,我已有些眉目了。”

“孙……”沉鱼眼眸一亮,道:“他在哪里?”

十一娘道:“他被人割了舌头,手脚也废了,想来本是要他死的,可他医术好,竟活了下来,也算是奇迹。我们的人在西域找到了他,如今他正在玉门关卫铮将军那里,等过些时日沈老板回来时,一道将他带回来。”

沉鱼点点头,道:“那便多谢姐姐了。”

十一娘摆手道:“这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沈老板怕耽误了你的事,本想托人将他带回来,可担心有人要他的性命,这才决定亲自带他回来。你且再等等,年关前便能到了。”

沉鱼笑着道:“那有些人要过不好这个年了。”

十一娘笑着举起茶盏,道:“但愿娘子心愿得偿。”

*

别了十一娘,沉鱼独自从茶楼中走了出来。

此处离姻缘池很近,沉鱼不知不觉便朝着姻缘池走去。

因不是节日,这里的人并不多,只偶尔有几对男女走过,脸上都是盈盈的笑意,或是含羞带怯,或是美满异常,当真是惹人羡慕。

沉鱼望着他们,不觉想起了卫铮。

这个时候,边关该是格外严寒的吧?

来年过年,也不知他能否回来……

沉鱼攥紧的手中的帕子,幽幽的盯着那池水瞧着,若当真有人在查傅恒之的事,会是谁呢?

不会是贺兰止,那便只有王美人,抑或是……傅言之。

沉鱼正想着,便见眼前一黑。

沉鱼赶忙抬起头来,只见周姒正站在她面前,李妙齐则跟在周姒身后,两人都穿了常服,却看不出有什么身份高低。

沉鱼微微讶异,面上却并不表露,只道:“原是周娘子。时至今日,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荣王妃?”

周姒红了脸,强撑出几分倨傲来,道:“我倒没想到,从前姜二娘子的身份一直在我之上,如今也要低头向我行礼了。”

沉鱼轻蔑一笑,道:“恐怕要让王妃失望了。自古媒则为妻,奔则为妾,王妃虽得了正室的位置,却未必得的了二殿下的心。我听闻,王妃的日子过得很苦。你说,午夜梦回,二殿下会不会怪你拦了他的路呢?”

“你……”周姒面色铁青,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道:“无论如何,我也是王妃,将来也会走得更高,而你,注定要向我低头!”

沉鱼悠然道:“是么?你猜猜,若是我现在愿意嫁给傅言之,他会不会休弃了你?”

周姒气得浑身发抖,她死死的盯着沉鱼的脸,既恐惧,又无奈,只得任由自己暴露在沉鱼嫌恶的目光之中。

李妙齐见状,方走上前来,低声道:“娘娘先回马车上罢。”

周姒点点头,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李妙齐这才看向沉鱼,盈盈朝着沉鱼行了礼,低声道:“如今王美人和二殿下已势同水火,王美人虽勉强把奴婢留在殿下身边,殿下也只许奴婢跟着王妃而已。时至今日,殿下都未与王妃圆房,更是从来不去王妃的院子,奴婢只怕再帮不上娘子什么了。”

沉鱼道:“如此也好,等再过些时日,你便可以自由了。”

李妙齐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道:“奴婢告退。”

沉鱼点点头,望着李妙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希望明年,一切都能尘埃落地吧。

*

沉鱼正要离开,便见一个随从打扮的人走了过来,他在沉鱼面前站定,行礼道:“娘子,我家公子有请。”

沉鱼思忖道:“你家公子是谁?”

那随从道:“娘子来了便知晓了。”

沉鱼冷笑一声,道:“我没兴趣玩猜测的游戏,你还是让你家公子另请旁人吧。”

那随从颇有些为难,半晌,终于抬起头来,指了指旁边的马车。

沉鱼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马车上的帘栊微抬,正露出傅言之的半张侧脸。

沉鱼心底暗叹了声“晦气”,道:“我没兴趣见你家公子,告辞。”

那随从正急着找话来劝沉鱼,却见那马车幽幽开了来,正在沉鱼面前停下来。

傅言之并未露面,只是隔着帘栊,道:“你认得李妙齐吧?”

沉鱼随口道:“不认得。”

“如此,那她的生死定然与你无关了。”

沉鱼脚下一顿,眉头微皱,道:“你杀了她,王美人会要了你的命吧。”

傅言之掀起帘栊,道:“我有笔生意想和你谈谈,我保证,你稳赚不赔。”

第61章 姻缘(二)

沉鱼冷着脸, 勉强上了马车,坐到傅言之对面,道:“有什么话, 二殿下直言便是。”

马车里燃着浅淡的龙涎香气,这是上一世傅言之登基之后最喜欢燃的香,是他做皇子时不配用的香。

这一世,他能封得荣王,倒比上一世的境遇好多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王美人, 刚巧, 我也不喜欢。”傅言之说着,抬眸看向沉鱼,浅浅一笑, 道:“是不是我们难得有一样的兴趣?”

沉鱼神色淡淡的, 道:“殿下和王美人该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怎会不喜欢她呢?”

傅言之道:“有利则合,无利则分, 自古皆然。我虽不知你为何厌恶王美人, 却也看得出来几分。若你肯扶持我,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除掉王美人。”

“扶持你?”沉鱼嗤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个深闺女娘, 全然不懂朝堂之事, 能帮上你什么?”

傅言之俯身凑近了她, 道:“你背后有侯府, 有姑母,有祖母,还有……卫铮。你说,你能帮上我什么?”

“若你将来过河拆桥,我该当如何呢?”沉鱼冷冷看着他,仿佛能看穿他的心。

傅言之顶着沉鱼审视的目光,道:“我不会。”

沉鱼道:“如今这些话还言之过早吧。”

“那这样,我换个筹码。”傅言之灼灼望着她,道:“我可以帮你,为先太子和先皇后正名平反。”

沉鱼望着他,道:“用不着。”

她说着,便掀开帘子,准备下马车。

傅言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道:“你不是喜欢傅恒之?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蒙受冤屈吗?”

沉鱼没说话,只皱了皱眉,道:“我的事不用你过问。”

“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多喜欢他。”傅言之逼视着她的眼睛,像是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来,可她眼底只有厌恶,再无其他。

他还想再问,沉鱼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径自跳下了马车。

*

临近除夕,长安城渐渐热闹起来。

沉鱼坐在长乐宫中,一边陪着薄太后说话,一边在红纸上写下字谜。

墨汁在金箔处收尾,像是从黑色之中溢出一抹色彩来,煞是好看。

沉鱼将红纸递给傅维昭,她小心翼翼的将那红纸贴在灯笼上,道:“每年这个时候才有几分过年的滋味呢。”

薄太后笑笑,道:“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些,哀家老了,倒觉得岁岁朝朝的没什么不同。”

她说着,又看向沉鱼,道:“卫铮今年回来吗?”

沉鱼摇了摇头,道:“边疆事忙,他走不开。”

薄太后眼眸如炬,自然明白其中深意,道:“他不回来也是好事。”

沉鱼道:“我明白。”

如今卫铮掌着边境兵权,若是回来,只怕皇帝会寝不安枕。

傅维昭若有所思的看着沉鱼,道:“等过些日子,想法子求了父皇准了卫将军和你的婚事,你也好随着他一道过去了。”

薄太后眯了眯眼,道:“沉鱼还小呢,不急。等什么时候落雁的事定下来,再提此事也不迟。”

沉鱼点点头,道:“是呢。”

傅维昭也缓缓点了点头,道:“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沉鱼笑笑,道:“你也是关心我,我省得的。”

正说着,便见合欢走了进来,道:“太后,王美人带着荣王的家眷来向您请安呢。”

薄太后道:“让她们进来吧。”

“诺。”合欢说着,正要转身去请她们进来,便听得薄太后道:“荣王妃可来了?”

合欢道:“来了,王美人带着荣王妃周氏和侍妾李氏一道来的。”

薄太后淡淡道:“这李氏在王美人身边倒是得脸。”

傅维昭道:“可不是?这事无大小,王美人都带着她,否则凭她一个妾,怎么配来祖母身边请安呢?”

沉鱼只低头去写那字谜,仿若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不一会子,王美人等人便走了进来。

王美人脸上有些憔悴,虽用水粉胭脂装饰了,可眼底的疲惫却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

周姒着了一身绫罗绸缎,头上戴着的头面却是出嫁时所戴的,虽价值不菲,却也有些旧了。倒不如李妙齐,一身花团锦簇,再加上年纪尚轻,倒别有一番韵味。

三人朝着薄太后行了礼,方坐下来与众人一道说话。

薄太后看向周姒,道:“你祖父前些日子进宫来看哀家,倒特意问起了你。哀家瞧着,他很不放心你呐。”

周姒轻声道:“臣妾很好,原不该让太后娘娘操心的。”

薄太后道:“很好?哀家听闻你们成亲到现在都未曾圆房,这也算好吗?”

周姒没想到薄太后会说这些,登即脸上滚烫起来,道:“殿下事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