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几年,徐皓和安德烈已经学会了如何从大脑屏蔽马修的声音。
电话会议在结束之前,徐皓顺便说了一下自己下个月会去瑞士滑雪的事情,他会把电脑带着,让他们有事随时联系。
安德烈立刻吸引了注意力,“Hale,你必须顺路来趟西西里,我要带你吃全世界最好吃的意大利面!”
徐皓知道最近安德烈因为一些事情脱不开身,日子过得特别憋屈,就笑着说,“你不是出不了家门吗,还有精力接待我?”
安德烈电话那头爽朗一笑,说,“嘿,别人我不管,你来了,死神也不能阻止我出门。”
徐皓说,“先别说的这么吓人,我主要是去滑雪的,未必真有时间过去一趟。”
安德烈说,“你有时间也得来,没时间也得来,你要是真不来,天杀的,我就去找人把你从中国绑来。”
徐皓失笑:“你现在活像一个流氓头子,好吧,到时我们再联系,好么?”
那边马修对着手机,“哈喽?打扰了?你们的耳朵难道是做整容手术接上的吗,听不到我在这里叫你们?上帝啊这已经是我第二十三遍问候了,有人在吗?”
徐皓和安德烈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接连挂了电话。
气得马修差点把手机从三楼学生公寓扔出去。
徐皓比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抵达机场。
这块区域是私人的,徐皓的车牌号被提前打过招呼,在机场门口自动抬杆。徐皓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到停机坪附近,又由人指引着上了小型摆渡车。
随着摆渡车开近,可以看见停机坪上立着一架相当漂亮的私人飞机。闫泽双手扒在登机口的门上,遥遥地看见徐皓坐的摆渡车,闫泽抬起一只手。
徐皓把手伸出去,也跟他打招呼,示意自己看见了。
下了摆渡车,徐皓把行李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边登飞机,一边跟闫泽招呼,“遇着好事儿了?”
闫泽今天穿的非常利索,额前的头发撩起来一点,看上去还有点少年时期那种放纵不羁的劲儿。他单手撑着机舱门,在阳光下对着徐皓笑,“怎么才来啊。”
徐皓看了眼表,心想我这不还来早了吗?
闫泽转脸跟工作人员说,“人齐了,飞吧。”
徐皓一听,十分诧异的想难道他真是最后一个来的,现在人都这么勤快了?
结果往里走,徐皓发现客座上压根没人。
徐皓扫了眼桌子上那一堆食物饮品,说,“这就人齐啦?就咱俩?”
闫泽把身体往松软的椅子上一靠,找了个放松的姿势,撑着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看徐皓,“当然。叫那么多人干嘛,不够烦的。”
徐皓一想,是闫泽的风格,索性他也两耳不闻窗外事,往椅子上一坐,说,“行吧,反正你这次做东,只要你别飞半路把我扔了,怎么都行。”
闫泽又开始笑,看得出他今天心情非常好,“放心吧,扔谁也不能扔你。”
飞机行驶上轨道,徐皓顺着机窗往外看,阳光铺撒在略显枯黄的草地上,如同镀了一层金衣。再往远方看,火红色枫叶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随后窗外视野倾斜,飞机腾空而起。
闫泽那边问,“有一阵没见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徐皓收回视线,说,“嗨,创业呢,不就瞎忙活。你呢?”
飞机逐渐持平,闫泽从手边倒了杯白葡萄酒,说,“我最近手上也有几个小项目,反正就打发打发时间呗。话说回来,绿色基金是你起的名儿吗?”
徐皓抬眼看他一眼,“也不算吧,一起想的。”
闫泽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像是在晃动一个晶莹剔透的大玻璃水珠,“我这也有两个挺合适的项目,有兴趣合作没啊?”
徐皓点头,“那我可是太荣幸了。”
闫泽感觉徐皓语气不大正常,就看他,“你干嘛这种语气?”
徐皓说,“我哪种语气了,你大老远叫我去滑雪是为这事儿?”
闫泽眉头皱起来,“那不是你先那什么的吗。”
徐皓很莫名其妙,“我什么了我,我让你查我了?有事儿你不会问我啊,你非得查我。那我说句特别荣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