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床边,封燃昼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幼崽,哼笑一声,趁着幼崽听不见,尽情挤兑它:“小猪。”
谢挽幽无语了。
还好小白现在睡着了,要是让它听到封燃昼这句话,估计又要气成小河豚了。
谢挽幽给幼崽设了一层隔音结界,抱臂对封燃昼道:“小白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封燃昼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时,眼中闪烁着一丝危险:“就这么想要我走?”
谢挽幽还没来得及回答,腰间忽然一紧,她被箍在封燃昼的怀里,属于封燃昼的冷冽气息迎面朝她压了下来。
唇瓣相贴时,好像有一道电流经过,谢挽幽低哼了一声,在他霸道的攻城略池下,只能顺从地松开齿关。
封燃昼仍是那个毫无章法的亲法,所幸这次他还没有鲁莽到再次咬破谢挽幽的舌尖,但谢挽幽依旧有些喘不上气,等到终于分开,她已经气喘吁吁,双腿软得有些站不稳了。
“怎么这样娇弱。”封燃昼眸光深深,指腹揩过她的唇角,带着她走了几步,自己在椅子上坐下,谢挽幽被他一拉,则因惯性坐在了他的膝上。
谢挽幽抵住封燃昼的胸口,觉得有些羞耻,想站起来,可封燃昼正揽着她的腰,限制了她起身的动作。
封燃昼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贴着她颈部的动脉哑声道:“不是站不稳么?别动。”
谢挽幽顾忌着在旁边睡觉的小白,本想着只是亲一下,没想到封燃昼竟然如此大胆。
她担心小白会中途醒来,整个人都紧绷着,推着封燃昼的胸膛不让他继续:“不行,别在这里……”
话音未落,她的尾音便变了一个调。
封燃昼咬了她的脖颈一口,又像安抚一般,轻轻地在上面舔舐。
在谢挽幽急促呼吸的时候,他伸手压下谢挽幽的后脖颈,迫使她低下头,然后重新咬住她的唇瓣。
谢挽幽连哼都哼不出来了,坐在他的腿上,羞耻得整个人都像是在燃烧,因此始终不怎么安分,总想着从他膝上下去。
然而她刚挣扎着站起身,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就被不轻不重地掌掴了一下,封燃昼语气中已然带上一丝不满:“老实一点。”
谢挽幽听到那声堪称响亮的“啪”,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啊……她,堂堂一个成年人,居然像个小孩一样被打屁股了?
屁股倒是不疼,但谢挽幽整个人却是更羞耻了。
她真的好后悔,当初就不该让封燃昼看到那本书……
后悔归后悔,封燃昼这么一打,谢挽幽是真的不敢乱动了。
封燃昼像是看出了谢挽幽的羞愤欲死,唇畔抵着她的耳唇,哑声笑道:“五师伯刚刚就想这样亲你了。”
谢挽幽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身体先一步反应,不管不顾地去捂他的嘴,压低声音气恼道:“封燃昼,你这……你是变态吧!”
她真的想不到,这人看上去人模狗样,居然能玩得这么花!
纯情什么的,果然是假象,此人坏到了骨子里,已经无药可救!
封燃昼往后一仰,攥住她伸来的手,神色不变:“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就已经受不了了吗?”
谢挽幽震惊了,什么叫“这种程度”啊,这难道还不够变态吗,他还想玩什么?
谢挽幽觉得再这么玩下去,事情可以会超出控制,当即叫停:“不来了……我要睡觉了……”
封燃昼的回答十分不妙:“你想停就停,想开始就开始,哪有这么好的事?”
谢挽幽目光游移:“你想怎样……先说好,我明天卯时还要起来练剑的。”
封燃昼没回答,不紧不慢地在谢挽幽颈间轻咬,谢挽幽觉得自己就像被猛兽叼住的猎物,被咬了也不敢动。
好在封燃昼还没过分到不顾场合的地步,只是浅尝辄止。
两人相拥着,一时间都没有松开对方,谢挽幽耳根发烫,把脸埋在他脖颈处,闷声问起了别的事:“传信符拿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跟着传信符走,然后一网打尽吗?”
封燃昼摩挲着她的腰线,回答道:“差不多,我的想法是顺藤摸瓜,沿着这条线,摸到神启的总部。”
谢挽幽有些奇怪:“可你不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吗?”
“嗯,我的确知道神启原来的总部位置,”封燃昼抚摸着她垂落在身后的长发,淡淡道:“虽然那时我身上有咒术,不可将神启的存在告诉任何人,但神启怕我愤恨之下选择玉石俱焚,将此事告知玄天祖师,所以紧急将总部迁往了别处。”
谢挽幽心念一动,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你想找到神启总部,把神启手里的那三卷混元神典抢出来?”
封燃昼:“要炼制解药,那三卷混元神典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因为神启就是按照那三卷混元神典当中的方法,这才制造出了像封燃昼这样的混血。
有那三卷混元神典做参考,研制解药的效率必定能大大提升。
想法是很好的,但有几个现实的问题还摆在他们的面前。
谢挽幽沉思道:“就算你找到了神启的总部,又该如何在不惊动神启的情况下拿到那三卷混元神典?神启势力庞大,光凭你一人,恐怕是一拳难敌四手。”
封燃昼漫不经心地亲了亲她的侧脸:“先找到再说吧,总比身处被动要来的好。”
谢挽幽捧住他的脸:“那你答应我,如果真的找到了神启总部,你也不能不管不顾地进去抢书。”
好不容易逃出来,要是再被抓了怎么办?
封燃昼微微蹙眉:“我像是这么鲁莽的人吗?”
谢挽幽当即谴责他:“你像,你上次就鲁莽到把我的舌头咬破了,很痛!”
“那是因为我不熟练,”封燃昼握住她纤细腰身,压低声音:“多练练就好了。”
……练个鬼,这次她的嘴唇和脖颈都被咬得很痛,下次还不知道是哪里被咬呢。
谢挽幽算是看出来了,封燃昼真的很喜欢咬她。
谢挽幽拍拍他的手,示意要他放自己下去,封燃昼不情不愿地一松开手,她马上就溜去了床上,解开外裳丢到一旁,然后挨着谢灼星躺下了。
封燃昼站在床边幽幽看她:“我明天就要去查传信符了。”
言下之意,大概是暗示她应该抓紧时间多亲自己几下,而不是无视他的美色躺下睡觉。
谢挽幽才不管那么多,把被子拉到脖颈,打了个哈欠,假装没听懂:“你放心,明天我会悄悄去送你的。”
“悄悄?”封燃昼被她气笑了,在她的床边坐下:“你就这么做贼心虚?”
什么叫做贼心虚啊……谢挽幽瞪他:“说得我像是个采花贼一样,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
封燃昼面无表情地把她丢在被子上的外裳抓在了手里。
谢挽幽:“……你干嘛?”
封燃昼将那件外裳挂在胳膊上:“送我了。”
谢挽幽:“……”
第几次了!
这个人,真的很懂什么叫做“不问自取”!
封燃昼还在找补:“以后赔你一件。”
谢挽幽气死了,拉起被子蒙住头,在被子下闷声骂他:“变态!”
……
第二天,谢灼星起床时,一切如常。
它翻了个身,拉长四肢伸了个懒腰,嗅了嗅枕边的味道,确认娘亲昨晚回来了,这才放松地飞到窗台上,耐心地等着娘亲晨练归来。
它像往常那样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谢挽幽的身影。
一晚上没见,谢灼星马上从窗口飞了出去,扑进了谢挽幽怀里:“娘亲!”
谢挽幽刚练完剑,脸畔还残留着一丝烟霞般的绯红 ,她笑了笑,接住了尾巴晃成小螺旋桨的崽崽,往它的脑袋上用力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它进了屋,开始换晨练服。
谢灼星观察得很仔细,发现娘亲换上了另一件花纹不同的白色衣服,不由疑惑地问:“娘亲不穿昨天那件新衣服了吗?娘亲才刚换上一天哦,穿着超级好看的。”
不提还好,谢挽幽一想起那件衣服的去处,脸色就有些僵硬,可对着幼崽,她只能稍微将封燃昼的可耻行为美化了一些:“那件衣服……狐狸叔叔帮娘亲保管了。”
谢灼星歪头,更加疑惑了:“可是,为什么要让狐狸叔叔帮娘亲保管衣服呢?”
谢挽幽:“嗯……这个,是因为狐狸叔叔说要给娘亲买新衣服,所以要照着这件衣服比对一下大小。”
谢灼星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谢灼星飞到谢挽幽肩上,用猫猫头蹭了蹭她的脸:“狐狸叔叔肯定也觉得娘亲很好看,所以才想给娘亲买好看的衣服~”
谢挽幽有些心虚。
成年人的世界,可比小孩子的世界复杂多了。
谢挽幽正因为欺骗了幼崽而感到羞愧,忽然听到谢灼星惊呼一声:“娘亲,你的脖子怎么了?”
谢挽幽一愣,摸了摸脖颈,一头雾水:“嗯?”
“有好几个红点点,”谢灼星用爪爪碰了碰:“娘亲是不是被虫子咬到了?”
谢挽幽原本还有点懵,后来才反应过来,脸上更红了:“……有可能吧。”
谢灼星催促着谢挽幽涂药,谢挽幽配合地涂了一点,好在修真界的药效果极好,没过多久,那些痕迹就散去了。
谢挽幽松了一口气,抱着小白猛吸了一顿,这才告诉它,封燃昼今天就要离开的事。
谢灼星没想到这么突然,呆坐了一会儿,这才小声问:“那……狐狸叔叔还会回来吗?”
“会的呀,狐狸叔叔只是去外面抓坏人了,肯定还会回来找小白玩的,”谢挽幽捏着它的爪爪晃了晃:“小白是不是舍不得狐狸叔叔了?”
谢灼星马上蹲得十分端正,尾巴也不晃了,目光微闪,欲盖弥彰地否认:“小白才没有舍不得狐狸叔叔呢……”
很好,父子俩都是一样的嘴硬。
谢挽幽故意说:“既然小白没有不舍得,那我们就不去送狐狸叔叔了?”
谢灼星果然马上急了:“那、那不行的,狐狸叔叔一个人走,肯定会很孤单的。”
谢挽幽一个没忍住,笑了。
谢灼星意识到自己被娘亲骗了,呆了几秒,然后左右看看,若无其事地飞走了。
谢灼星担心狐狸叔叔一个人离开会感到孤单,可事实证明,封燃昼并不需要它为自己担心。
好心去送行的幼崽,最后落入了封燃昼的手中,被恶意捏成了一团毛球。
谢灼星超级后悔,它就不该同情狐狸叔叔这种大坏蛋!
它挣扎着从封燃昼手里挤出来,顶着满身的凌乱毛毛,躲进了谢挽幽怀里,气鼓鼓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