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双墨色的眼眸,极力的隐忍心头大胆的冲动。
谢琼暖双眼迷离,她是真的醉了,毫无意识的在他脸上又啄了一小口,深邃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又似乎落在更远方。
她的声音再不是往日慵懒的低语,换上温柔的深情:“夫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活着。能不能等等我,等我恢复记忆来寻你。”
她说:“对不起,我爱你!你记住,有一天你在陌生的世界醒来,记住去找一个叫谢琼暖的女人。她在等你。”
她说:“真好,阿奕,你等我醒来,等我醒来好不好?”
她说:“还记得吗?黄豆煮猪蹄,你我二人的定情之日。有它……”
她说:“我好累,阿奕你在哪儿,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快记不住你了。”
她说:“假设有一天,让你与我一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四海为家,你可愿意?”
……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落在祝明奕的脸上?
身上所有的火热,被脸颊上的冰凉给冻结,消失殆尽。
祝明奕眼神放空,他的头被她抱住,她仍然无所觉的对着他哭诉。
她的那位夫郎死了,她颠三倒四的说着让那人去找她的话。其实心中凄凉无比,一个大女人痛哭流涕,似个小孩子一般。
祝明奕忽然无比嫉妒她口中的夫郎,那位叫阿奕的男子,占满了她整个心。
他原以为她对小哥儿没有爱是因为瘦弱,不行。原来真相来的残忍又无情?她酒醉后是行的,只是心被另一位男子占有,从此装不下更多的人。
那是位怎样优秀的哥儿,他忽然想见上一见。
为什么他就不行?
祝明奕心底忽的生出巨大的悲伤,他反手抱着她的双肩,抬眸甚至有些可怜祈求道:“琼暖,他死了,我可以吗?你看看我。”
谢琼暖低下头,她双眼迷离,看着他的眼睛深远悠长。
她红艳艳的唇张合,低低的叹:“阿奕,我来了,我来到你身边了。”
她说完俯下身,以唇封缄。
身体上的感官一波波传来,让他的心尖跟着颤抖,她耐心的引导他,温柔而缱绻。
祝明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跟着醉了,明知道她口中的阿奕是别人,他却充耳不闻。他软下身子,仍她为非作歹。
他觉得自己羞耻又病态,一方面唾弃自己乘人之危,一方面又享受她此刻给他的碰触与深情。情到深处,他不可遏制的流下一滴泪来。
他知道,明日起床,看见一室狼藉,自己冒充她死去夫郎,与她一夜春宵。
她定是要厌弃的。
心中明白,却想要更多。
祝明奕望着窗户皎洁的月亮,嘲讽的勾唇。
这晚夜色亮的让人激动,也亮的让人从此再没了希望。
可是怎么办?他一点儿也不后悔。一波一波的折腾,只让他觉得还不够。余生的思恋换的一晚上的满足,他竟然觉得值当了。
他可真是个有心机的哥儿!
他不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被suo,你们快看,老天爷保佑,阿弥陀佛……我不便解释,这一张我有很多伏笔,也解释了很多东西。包括女主,女主闺蜜,记住她叫顾暖,祝莲口中的本小说作者。
还有女主不行这个,喝酒行,不喝酒不行,所以要大补,男主以为的,以后我会有解释(别杠)
其余我不解释了哇,说多了就透露剧了?
不会虐男主……我发誓……我爱我男主,梦想中的男人……他马上就要霸气侧漏了……
第40章
昨夜宿醉, 谢琼暖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已经日上三竿。
她慢吞吞的睁开双眸, 身体的感官随之苏醒。宿醉之后额头微疼,身体不知为何竟多了些劳累过后的疲意。
昨晚难道鬼压床, 没睡好?
谢琼暖脸上露出一抹疑惑,正准备坐直身子起床,肌肤处传来的温度却另她眯着的眼睛越睁越大。
怀里有个东西, 温热柔软。
谢琼暖下意识磨蹭了一下被褥内的肌肤, 真实的?不是做梦?
她悚然一惊,不可置信的向下看去。
她如个八爪鱼一般缠着个人, 那人一张刀刻般俊美的脸近在眼前, 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他似乎还在熟睡,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俊挺的鼻翼一呼一吸,呼吸匀称绵长。
谢琼暖的视线落在他修长的颈侧,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甚是可怜,青青紫紫, 一片狼藉。
谢琼暖圈住他的手, 悬置在半空。她抿着唇, 半响, 敲了敲自己头痛欲裂的头。脸上显出一丝前所未有的空芒与惊慌。
昨晚发生了什么?
脑海内一片空白,记忆全无。但眼前暧昧的景色却如何不能作假。
她不死心的掀开被褥,那人身上布满的狼藉晃令她所有的动作几乎停滞。脸上再不是往常懒洋洋的神色,多了分空荡荡的茫然与无措。
人证物证俱全,她连替自己找借口的机会都没有。
头顶的床帐, 红艳艳。谢琼暖只觉得这种红色,仿佛是身边小哥儿身上的紫红色,艳丽的刺穿了她的眼眸。
她柳眉轻蹙,红唇紧抿。素手不知所措的悬在半空,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岁月安好的小哥儿。
她恨不能骂自己一句:“禽兽不如,万死难辞。”
谢琼暖并不知道,自己酒品不好。
末世前,恋爱脑闺蜜顾暖曾告诫过她:“老谢,送你一句箴言,别到陌生人面前喝酒,你酒品不好。”
她一直觉得那女人大题小做,哪有那么严重。
可是如今,怀里小哥一身的狼藉……
难以想象是她醉酒后弄出来的,她该如何解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把一位善良,值得温柔以待的女尊国小哥儿给强了!
这个哥儿洗手作羹汤,只因她一记惦记美食的眼神儿。
这个哥儿把好吃的全留给她,自己吃残羹冷炙。
这个哥儿任劳任怨,赚的银子全给她买了吃食儿和衣物。
而她……没有报答,反而把他给做了。
谢琼暖觉得自己的行为已经不能用恶心来形容。
想着昨夜醉酒后,他受到的委屈与欺凌,谢琼暖忽然想伸出手,打自己几个巴掌。在这女尊社会她昨夜的行为是要被爪进牢狱里去的。
谢琼暖睁着双沉痛自责的大眼,注视着天花板,半响,才将怀里半抱着的男人轻柔的放于木床外侧。
昨夜的境况到底如何,她虽然记忆全无,但是看着他一身可怖的痕迹,也能想象当时的惨烈。
祝明奕这小哥儿一向早睡早起,若不是她昨晚......用强,他如何会累得睡至日上三竿,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谢琼暖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为他重新盖上被褥。
直起身,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极小心的穿戴。
她揉着自己头痛的额头,轻手轻脚的走出内室,推开木门。回头再次觑了一眼床上的小哥儿,他闭着眼睛,安然的熟睡着,阳光透过窗柩,在他刀刻的脸上撒下星星点点的阳光,为他整个人踱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谢琼暖眸内盛着抹不忍,这么好的哥儿原本应该如此刻一般帅的惊心动魄,活得潇洒自在,钟鼓馔玉。
却无端遭遇昨夜的不堪。他若是醒来......
谢琼暖甚至不敢去想,他那样清潋潋的眸子睁开时,满眼的怒火与指责。
她在门口,再次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祝眀奕的双眼在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猛然睁开,他盯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生出一股绝望又蚀骨的痛苦。
早已经预料到的结局,心内却怀着一抹侥幸。期待着她能心疼的抱着他,对他说:“眀奕,你做我的夫郎可好?”
却最终只得来这样的一个结局。
他忽然有些不想起床,抬眼是满目荒凉寂寥的院落。他起床又有什么意思?
祝眀奕勾着唇,苦涩的笑容挂在他那张清冽的俊脸上。
墨色的眸子似乎要滴出墨来,整个人沉浸在莫名的悲痛中。
谢琼暖从灶房端来热水,折回卧房的时候。
祝眀奕正半坐在床头,他的一双俊眸直直的盯在拖曳于床沿的红帐上,脸上的神情有着谢琼暖看不懂的悲伤。
谢琼暖拉着门环的手顿了顿,心中虽然自责又害怕面对他,她该负的责任却一丁点儿也不打算推卸。除非他对她这样用强的人,心生惧怕,并产生心理阴影.,否则那么好的哥儿,她可以给他多一点儿的温柔,虽然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的爱他,但是她可以慢慢的学。
门口吱呀的声音传来,祝眀奕原本悲伤的情绪瞬间收敛,他愣愣的看向去而复返的女人,如墨的俊眸内,灰败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消失无踪。
他愣愣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手里木盆里的水,随着她的缓步行走,荡出一圈圈大大小小的水晕。
祝眀奕的视线盯在那水晕上,一言不发。
他以为她已经拂袖而去,可是她又回来了。她......
谢琼暖觉得自己脸上有火在炙烤,心中的自责与愧疚,让她整个人反应都变得有些迟缓。
她垂着头,走入屏风内。她并不敢看他此时脸上的神色,眼神落在木盆的边缘。克制住心中的忐忑与惊慌,柔声道:“眀奕,你醒了?”
床上的人并没有说话,寂静的内室,只有他二人的呼吸声。
谢琼暖觉得在等待判刑的这一刻,她的心脏已经出离了频率。昨晚犯下的滔天罪行,她在他面前,许是已经成个十恶不赦的人。
她做好了任打任骂的准备,即使被他用厌恶的眼神注视,她也得赎下她昨夜犯下的罪。
等来等去,床上的小哥儿却一直没有声音。
谢琼暖看着木盆里的热水,即将没了热气儿。她端着木盆走到床前,蹲下身。忍下心头的愧色,厚着脸皮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