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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王府痴妾 娇养王府痴妾 第98节

在这种旮旯地,没想到还能碰上相识之人。

他们从土地庙出来时,迎面撞见一位小娘子。

模样秀美,虽说身穿简朴的棉麻袄子,但举止神态很是不同。

小娘子显然也认得他们,只一瞬间,就把眼神聚焦过来,而后又若无其事的挪开。

汤幼宁的反应不快,但是记性挺好,她道:“是卓娘子。”

正是卓家的嫡女卓兰淳。

她自幼受到家族栽培,一举一动早已定格了,哪怕现在衣着简单,也抹不去那股子端庄的气质。

若不是在溪宁行宫那边,被薄时衍废了这步棋,或许她已经入宫去了。

哪还有卓盼儿什么事儿。

卓兰淳被发现跟马元宇滚在一块,哪怕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但名声已经有损,任是怎么解释旁人估计也不信。

他们本该被舆论推着结成夫妻。

然而之后卓马两家闹翻了,婚事不作数,卓兰淳被留在家里。

显然不能在京中住着,为躲避风头,大概率被送去庄子上。

没成想会在这里遇到。

薄时衍对于无关紧要之人,从来不多看一眼。

汤幼宁也没说什么,与卓兰淳擦肩而过,只做不识。

回程路上,在马背颠簸着,她忍不住问道:“卓娘子往后怎么办呢?”

她刚见识过庄子上那些管事的手段,拘着人很厉害呢……

“你担心她?”薄时衍淡淡一掀眼帘,道:“用不了几天,就有人来接她回京了。”

老侯夫人定然坐不住。

不仅要把闺女接回去,她还会从历台寺搬回府,没法陪着太后演戏了……

汤幼宁扭过脑袋打量他,嘀咕道:“你又要做坏事了……”

“是好事。”薄时衍纠正她。

******

暗卫十璩出手,迅猛又见效。

在那历台寺的卓尤深,夜晚被人打晕,除了那虐根,赫然摆在普贤菩萨的大殿跟前。

同时,京城卓家,卓任隆的一个妾室发了疯,满院子嚷嚷‘小侯爷放过我’。

这么一句,透露的信息量极多,叫卓家一干奴仆跌破眼镜。

卓尤深那样大胆?敢对自己老子的妾室下手?!

简直是太过荒唐了!

老侯夫人不在府中,掌家的任务暂时落在苏氏身上。

她听见风声的第一时间,心下震怒,倒是立即控制了那个疯婆娘,并且对仆役们下了禁口令;

但是,知道此事的人太多了,管不住他们私底下非议。

并且,事情有朝着府外流传的趋势!

苏氏察觉不对劲,马上报给公爹卓任隆。

卓任隆心头大震,用脚想都知道是薄时衍在搞鬼。

他严令府中不得妄议此事,通通烂在肚子里,胆敢乱嚼舌根的全都乱棍打死!

然而,事情还是传出去了,外头的版本绘声绘色。

‘卓尤深在家中沾染父亲的女人,有违伦常罪孽深重,被历台寺的神明给收回了孽根。’

据说,他赤条条摆在殿前的模样,叫好多人看了去!

普贤菩萨修德行善,德行圆满,最是见不得他这般品性败坏之人。

此事多半是天罚!

菩萨都看不下去了,往后没了虐根,才能六根清净!

这种牵扯上神佛又脱不离伦理的热闹,最为人所津津乐道。

凭借卓家的力气,压根阻止不了此事的散播。

……人人都知晓他们家有个废人啦!

卓任隆得知儿子真的被废了,急怒攻心,差点呕出一口血。

倘若薄时衍这会儿站在他跟前,他定然毫不犹豫抽刀砍杀,跟他同归于尽!

卓尤深身旁跟了个暗卫,他不敌十璩,已经被杀了,尸骨无存。

老侯夫人在接到消息的当场昏厥过去,母子二人一同接受御医的诊治。

这是在要她这条老命。

卓家的旁系虽多,嫡子却只这一个,嫡女是卓兰淳。

老侯夫人眼睁睁看着栽了一个,忍痛送去庄子做老姑婆,现在哪还经得起第二回 ?

卓太后恼怒又焦急,不得不先安抚老嫂子,再派人打听是怎么回事。

他薄时衍真要赶尽杀绝鱼死网破不成?!

然后她很快便知道了卓任隆的小动作。

趁人离京,身边随从没两个,就安排了死士刺杀。

卓太后立即被兄长的天真给气笑了。

摄政王要是没点本事,那么容易被干掉,大堰还能支撑到现在?

只怕先帝死的那一刻,国门就被踩破了!

糊涂,实在是太糊涂了!

卓家因为这个变故,乱糟糟吵成一团。

侯老夫人果然马不停蹄,带上卓尤深离开历台寺,返回京城。

并且把在保阳县农庄的卓兰淳给招回来。

她须得从长计议,一个是复仇,再一个,是把控住侯府。

侯爷冲动招惹,害得她一对嫡系子女双双出事,难道最终便宜了庶子那一干人?

她能把牙齿都咬碎了!

卓太后失去这么个重要的角儿,历台寺这出戏彻底唱不起来了。

看着是白折腾一场,里外不是人。

*******

京城那般热闹,薄时衍反倒不急着回去了。

从容淡定地留在农庄里,静候陆谦颜的到来。

陆神医果然被那幅画给钓着上门来了,比汤幼宁跟乐萝约定的日子还早一天。

他听从指引,去京城拜见了如意夫人,打听画作上的红衣美人,

结果跟汤幼宁所言一致,如意夫人不认识那位美人,也只见过那么一回。

陆谦颜注定失望而归。

那时候的陆云苓,行侠仗义,在望南坡救下如意夫人一行人,痛打了一群山匪,他也在场。

回想往事,恣意欢洒,历历在目,却不是他要寻的。

陆谦颜所找,是心灰意冷离开他之后的陆云苓,她不见了。

仿佛彻底消失在人世间。

为了再看画作一眼,谁都请不动的神医,自行改了规矩。

与小徒弟范子悬驱车前来保阳圻石。

薄时衍对此很满意,算到人心后,什么都能叫对方妥协。

他让苒松好生招待陆谦颜。

有这句话,苒松在客房里跑进跑出,亲自盯梢,务必保证一切稳妥,迎接神医师徒的到来。

陆谦颜抵达后,薄时衍让他先给汤幼宁看看。

虽说一些迟缓乃是天生,药石无医,但不妨给他诊脉一遍。

即便保持原状也挺好。

“是给我看脑袋么?”汤幼宁问道。

她脑门上的外伤已经结痂,随后留意别落了疤即可。

薄时衍让她坐下,道:“随便看看,别怕。”

陆谦颜对汤幼宁的印象还不错,一双漆黑眼眸,如林间小鹿般纯粹,瞧着就是个心思浅显之人。

人们总是下意识的喜欢并接近无害的生灵。

陆谦颜在汤幼宁对面落座。

后者不由自主,又被他这满头银丝给吸引了。

容颜未老发先衰,他看上去不显沧桑,反而沉淀了满溢的愁苦。

是在红尘中挣扎的人。

汤幼宁伸出手腕,放在小药枕上面。

陆谦颜看一眼薄时衍,道:“陆某不用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