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及此,李起非常想见一见这个在历史上鼎鼎大名,可谓是明末军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所以猛然的,李起仿佛是发自本能地抽打了一下胯下战马,
战马嘶鸣一声,然后便是狂奔着越众而出,跑出了军阵。
“皇上小心。”
“皇上小心。”
见李起当先一人出去,身边的一种武将近卫皆是大声疾呼,刘桃树,魏千章魏万章等人更是直接打马,要紧追而去。
“都回去。”
李起一声大喝,便是制止了一众要前来跟随的人。
“皇上,您是天子,万金之躯,不可轻冒险阵啊。”
刘桃树一脸关切地对李起说道。
“此事我自有分寸,刘叔不必担心。”
说完,李起转过头去,继续打马向那里定国而去。
刘桃树等人一听李起这样说,有道是天子威威,言出法随。
李起这样说了,他们便也没有再违抗的理由,否则便是抗旨不尊,即便砍脑袋株九族,那也是不为过。
他们心中纵然焦急万分,对李起感到担心,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起孤身一人,骑马向对面而去。
李起的这个举动不但是把刘桃树等人给惊呆了,就连对面的李定国周天极的人,他们也是惊得个个目瞪口呆。
尽管他们也不认识李起长什么模样,但是从刚才李起那众星捧月般的地位就可以猜出来,此人必是大明新皇无疑,
试问一支大军,皇帝亲征,谁敢抢皇帝的风头?他不是皇帝谁是皇帝?
然而现在堂堂一个皇帝,竟然孤身一人打马向着自己七八万大军冲来,这便是话本里也没有这样编排的。
他还要不要命了?
难不成他当我们这七八万人都是纸糊的吗?见过猖狂的,可也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啊。
在敌我双方十几万人的眼皮子底下,李起孤身一人打马走到了距离李定国大军一箭之地的地方,李起才是勒住马头。
有道是两虎相遇自识之,在眼前一众大将当中,李起一眼便把李定国给认出来了。
李起对李定国大声喊道:“李定国,朕就在你面前,只要你下令万箭齐发,朕必将损命当场。下令吧,你快下令吧。”
常言说事出反常即为妖啊,堂堂一个皇帝,竟然是不顾危险,孤身一人到了敌阵七八万人面前,大喊着让对方主将下令万箭齐发,把自己射死。
这一番举动和这一番话,把包括李定国在内的七八万人都给喊蒙了。
前排的人尚且还能听的明白李起在喊什么,可后面的人却是听不清楚,议论纷纷。
一向前面的人问,知道李起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个个也都是惊讶。对李起虽然说是敌人,但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直赞李起此人胆略非寻常人可比。
当众人还沉浸在惊愕呆楞之中时,李定国却是反应过来,想要下令万箭齐发,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是咽了回去。
这是谁啊,这是大明的皇帝啊,如果把他射死在这里,那么无疑将会面对天下滚滚而来的报复势力。
支持新皇的人,那无疑是要以命相搏,为新皇报仇雪恨。
即便是反对新皇的人,也是一样会来一命相搏,以为投名状,垫脚石,成功上位。
如此,到时候大西便要已一地而面对整个大明天下的滔天巨浪,试问那时候的自己准备好了吗?
试问那时候的大西朝廷又准备好了吗?
没有。
别说外面的滔天巨浪,便是这四川境内的土著秦良玉,大西朝廷到现在也没把这块骨头啃下来。
届时,一旦出现朝廷百万大军滚滚而来的局面,那么必定秦良玉是要里应外合的,
那时候不用问,整个大西朝廷覆灭也只在旦夕之间。
有了这种顾虑,再加之李定国也是被李起的胆略所震撼,所以一时之间李定国也是有些犹豫,没有下令。
也就在他犹豫之时,不一会儿,李起便是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扬长而去。
有道是战场决胜之机,稍纵即逝。
就在李定国犹豫的这一个当会儿,杀死李起的最好机会,就此错过。
“万岁!”
“万岁!”
“万岁!”
李起大摇大摆,得意无比的回到自己的军阵,麾下五万大军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呐喊声,声音响彻云霄,撼动天地。
而反观李定国的七八万人马,他们则是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刚才李起的这一番举动,那可以说是大大的扬了一次朝廷的天威,作为官军,他们自然深受鼓舞。
而与之相反,作为李定国的部下,如此大好机会,作为主将却是没有下令出击,就此让李起逃走,这自然而然便是士气大跌,军心也是不稳。
第一次,他们在心里怀疑李定国的统帅能力,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白白错过了?要是换成我,我绝对不会让他走的。”
老话说得好,军心士气可鼓不可泄。
这军人打仗,凭的就是一股子气,这气一旦泄漏,便是再勇猛的精兵悍将,那也如绵羊一般软弱无能。
李定国感受到敌我双方这巨大的士气对比,心知今天这场仗是没法打了,打了也是必败。
所以李定国纵然心中不甘心,同时也为刚才自己的犹豫不决而感到后悔,
但是无可奈何,李定国只得下令收兵,来日再战。
看着李定国七八万人马如潮水般退去,李起五万大军,人人更是振奋异常,手下一众大将更是连连请战,请求追击。
李起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大喝一声,李起便是命令手下大军前去追击。
这追击战那捞取战功最快最多的战斗,对于这样的战争,所有参与追击的人都是无比激烈,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没有多追上些前面的人,否则,便可多一份功劳。
当然,与之相反的是那逃跑的人,他们自然也是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跑得太慢了,生怕被后面的人给追上,最后一个不好,一刀被人砍了脑袋,成为别人的进身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