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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第79节

“那您得先让我看看美国的sanitarytowel长什么样。”

其实想要绕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美国人现在申请专利也不会把“卫生巾”这个中文词汇一并注册申请,sanitarytowel字面意思卫生纸巾。

和卫生巾是一回事吗?

至于所用的技术,高吸水性树脂种类还挺多,大不了她去别的研究方向嘛。

外形专利就更不用害怕了。

完全没必要。

褚怀良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对啊,老华你张口闭口就专利就侵权,那也得先给我们看看这国外的sanitarytowel长什么样吧?”

他说这个英文单词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南雁,如果自己刚才没听错的话,南雁的英语发音很标准啊。

比他这个大学生念得都好听。

这难道也是天赋?

不过这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国版卫生巾究竟长什么样。

能否通过工艺产线的设计,避开相关专利技术。

说白了,这本身涉及到的专利不算多复杂,也谈不上特别高深的技术含量,所以想要绕过去不是没办法,就是这次怕不是要争分夺秒了。

“我已经让他给我寄过来,就后天去火车站拿一下就行。”

这年头有邮递员,那邮递员邮寄其实还不如直接送上火车快,就是火车到站的时候去找列车员拿一下东西就好。

南雁听到这话眨了眨眼,“那么在被判处死刑之前,其实我们还有大概两天的时间来做最后的挣扎?”

华文钊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扶额,“小高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咱们的生产工艺流程还没研究透彻,人家已经量化生产,这中间至少有半年的时间差,我两天可搞不定这个。”

华文钊:“……”所以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褚怀良觉得南雁还挺皮,瞧瞧这三言两语把老华给吓成了啥样。

“我说老同志你别这样,或许咱可以放宽心?反正最坏的结果其实就是咱们落人美国人一大步,可能回头需要购买一点专利什么的。”

华文钊瞪了一眼,这他娘的是在劝人吗?

这一批年轻人真的不行啊,能活活把人劝死。

“但说不定没这么糟糕呢。”褚怀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相信南雁同志。”

青年拍了拍南雁的肩膀。

显然他对于自己的熊掌到底有多大的力气丝毫没有察觉。

南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注意影响!”

说的跟自己调.戏妇女同志似的。

褚怀良摸了摸鼻子,南雁看着很年轻,事实上她本来就很年轻,再加上又是一个奋斗不息的人,整个人充满了昂扬生机。

褚怀良觉得,如果南雁不说自己是烈属,大概没人会觉得她结过婚,死了丈夫。

或许可以用俏丽来形容南雁,但真的没办法说这个是俏寡妇。

寡妇是她身上最无关紧要的一层身份。

“今天是咱们高总工的生日,之前也不知道,要不我请高总工吃个饭,老华你赏脸作陪?”

什么赏脸不赏脸的,华文钊二话不说答应了,“过生日啊,回头让你那几个徒弟给你唱生日歌。”

南雁被这话逗得直笑,“华厂长你也会幽默啊,生日歌就算了,小山都十八岁了不是十岁也不是八岁。让孩子表演人家不要脸吗?”

“他是你徒弟,自然应该为你这个师傅做点什么,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你倒不如再去找个乖巧听话的徒弟。”

华厂长当年做学徒的时候没少挨揍,他的那个师傅挣了钱买了不少的地,后来划分成分的时候——

地主。

还要他帮忙说情。

说什么情,说别人三年学徒出师,自家师傅为了有个使唤起来得心应手的就愣是让他当了五年学徒,他娘因为这被人说三道四吃了老鼠药没了。

父亲把母亲卖人后,母亲带着他逃离苦海来到陵县,就想着母子俩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

可谁又能想到,流言蜚语成为了压死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那些压迫性质的师徒关系。

但骨子里,华厂长认定师徒还是需要存在一些与众不同的情分。

师傅帮徒弟,徒弟也为师傅做点什么。

南雁知道他上了年纪,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开明,但有些想法根深蒂固。

硬要计较没啥意思,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至于吃饭那倒也不用。

“过一个生日老一岁,这已经是我在人世间最年轻的一天了。”

褚怀良一愣,刚想要说你才多大咋能说这话,忽然间意识到这话说的没错啊。

人每一天都是成长的,今天可不正是往后余生最年轻的一天?

这话没说错啊。

当然没错。

南雁谢绝了褚怀良的邀请,回到厂里头继续忙活。

充盈在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要不是扶住了那墙壁,南雁毫不怀疑自己会倒下。

“高总工你没事吧?”

看着面露担忧的工人,南雁笑容都虚弱了很多,“没事。”

华厂长已经乱了分寸,如果自己再不稳住阵脚,化工厂的研究今天就可以宣布彻底结束。

褚怀良这人对卫生巾的研究没那么大的执念。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过错。

他不熟悉这一行当又不是女人,甚至于大部分女同胞都谈生理期色变,所以怪罪褚怀良没意思。

只是嘴上说得轻松的南雁也紧张,美国那边既然已经把卫生巾批量生产,肯定申请了不少专利。

想要虎口夺食可不容易,美国的那些日化公司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两天的缓刑期,只希望别跟光刻机似的方方面面的专利卡脖子。

但凡给留下一丝余地,那就还有希望。

段莹莹觉得师傅这两天有点不太对劲,是因为他们没给师傅唱生日歌吗?

她过生日的时候爸妈总会弄点好吃的,给她唱生日歌然后让她许生日愿望。

现在补上的话是不是亡羊补牢有点晚了?

小姑娘想了想,跟师姐说了自己的猜测。

“那咱们中午一人给师傅一个鸡蛋?”

把她们早饭的鸡蛋留下来给师傅,再问问食堂大师傅能不能给做碗面条。

“就这样。”两个女孩子迅速商定,拉扯着南雁到食堂的时候,黄援朝还卖关子,“我们又不会害师傅。”

首都来的列车是下午两点钟到,在没看到美国卫生巾前,南雁没什么胃口。

她这两天竭尽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下一个赛道在哪里。

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除非自己搞出比可口可乐更好喝的饮料,否则还是日化用品。

香皂、洗发水、沐浴露、洗衣粉洗衣液,这些基础款的日化品市场空间广大。

卫生纸就更不用说。

实在不行就搞纸尿裤,全世界的小朋友都需要。

首都那边只提到sanitarytowel并没有提到纸尿裤,或许还没有留意到婴幼儿市场呢?

尽管给自己找到了诸多理由,但南雁依旧没能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就像是她明知道外婆去世前并没有什么遗憾,却又总觉得外婆没有长命百岁真的很遗憾。

“师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多吃鸡蛋很好的,对眼睛也好。”

南雁看着排排站的两个女孩子,不得不说这两个小徒弟十分贴心,可比萧开山那些臭小子会心疼人。

段莹莹不再是那个警惕着周围的小豹子,倒像是个小猫咪,“师傅,我们明年给你唱生日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没有的事,不是生你们的气。”南雁恍惚了下,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那你是在生谁的气,褚厂长的吗?”

南雁:“……倒也不是,别胡说,快吃饭。”

她吃面,鸡蛋还是留给两个徒弟吃。

“哦。”段莹莹小口的吃着鸡蛋,“那师傅你能跟我们说说嘛。”

还是不死心。

南雁哭笑不得,“你们还小还有很多事情可能不太明白,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不过有件事情要记住,我们生在这片土地上,或许并不会死在这里,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背叛这片土地,明白吗?”

“明白!”

南雁看着异口同声的姊妹俩,眼底的那点紧张终于消失无踪。

她下午安排两人功课,又去了库房一趟,每月分三次将新制成的胆黄素、胰岛素和胰酶运往首都,明天就要运送过去十天的成果。

她少不得要检查一趟。

在这件事上,外贸部干得极为漂亮。

胰岛素和胰酶都卖出了好价,至于胆黄素倒是没着急卖,似乎有点想要价高者得的意思。

做生意人家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