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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玩家的人生模拟器 冤种玩家的人生模拟器 第73节

左思敏看着易文君,最后目光落在小赫伯特的照片上,沉吟片刻后,终于点头。

“你说的没错。”

左思敏若有所思,缓缓开口。

“或者……这的确是一个调查方向。”

第060章 从头再来

约定好去调查联启集团、送走左副所长和顾梦城后, 易文君看着她们的背影,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而这时,身后等待许久的沈淑姿也走了过来, 笑着说道:“谈完了吗?”

易文君回身看她, 点头:“是的, 说完了。”顿了顿, 她道,“多亏了你告诉我这件事。”

不然这群大佬开会吵架时,还真想不到要通知她这样的小使徒。

而如果她没能及时参加这次会议的话, 顾梦城肯定是要被左副所长拉去城堡调查的,到了那时,顾梦城这傻子估计也得是失踪使徒的一员了。

沈淑姿微微一笑:“没关系,举手之劳,哪用得着谢啊。”

两人并肩走在使徒所的办公大楼内, 向着沈淑姿管理的档案室走去。

“说起来,你觉醒了什么天赋?你是分到档案室的, 还是考进来的?”路上, 易文君没话找话,开始唠嗑, “你觉得管理档案室这个工作无聊吗?”

沈淑姿笑道:“我的能力很没用的啦,就不告诉你了, 免得你笑话我。”

“我怎么会呢?”易文君惊讶。

沈淑姿只是摆手:“反正不会告诉你啦!总之, 管理档案室这个工作是我主动考到的, 因为我真的很想要为大家出一份力呢……只可惜我觉醒的天赋能力没什么用,平时也只能在使徒所里帮大家打打下手, 不过还好, 管理档案这个工作听起来枯燥, 但对我来说还是很有趣的,我自己也挺喜欢的。”

易文君点头:看来又是一位文静型选手了,不愧她“淑姿”的名字。

“原来你真的喜欢跟文字打交道……啊,对了!”易文君突然想到什么,“你既然喜欢文字,那你看过音乐与戏剧之神的公开资料了吗?”

沈淑姿点头:“当然。”

“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吧。”

“还好?”易文君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我觉得这次的神典编纂所没写好这个神话。”

“是吗?怎么这么说?”沈淑姿饶有兴味地看了过来。

易文君看着沈淑姿,本想要说“神典编纂所对这个神话故事有很多东西都没写清楚”,但顿了顿后,她换了个切入点:“你还记得我们太阳系神话故事的主旨吗?”

沈淑姿点头:“是‘去人格化’。”

易文君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一次的这位音乐与戏剧之神怎么样?”

“是‘音乐’与‘戏剧’两个概念的集合体。”沈淑姿回答,“祂的初始身份是歌者,祂的人生旅程极具戏剧,因此在神话故事里,祂以这两个概念成神,而对现实的我们来说,祂则是‘音乐’和‘戏剧’两个概念的具象化——很符合我们对神话人物的认知。”

易文君摇头:“对,因为祂的经历太复杂了、太离奇了、太戏剧化了,几乎在一生内将所有耸动和狗血的故事都集于一身,所以祂看起来就像是‘音乐’和‘戏剧’两个概念的化身、一个牵强附会的假人,而不是具体的人……也算是在另一个意义上符合了‘去人格化’的理念吧。”

安洁莉卡出生时的预言、出生后的偷龙转凤、年幼时的草根崛起、成年后的背德之爱、最后为了王国投向起义军,实践预言大义弑亲、还有她人生最后的挽歌、以及站在断头台上却连刽子手都无法对她下手,等等,可谓是要素齐全。

易文君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人生。

“但认真来说,这个故事对整个太阳系神话故事的塑造,其实是走偏了的,因为你想想——对于下一个神来说,编纂所又要怎么去编写?又该怎么符合祂们的神职和定义?”易文君说,“我认为,如果想要彻底贯彻太阳系神话故事中的‘去人格化’的理念,就应该像塑造正神那样,将这些从神塑造成一种绝对的概念。越复杂越好,越不可理解越好,离人们越遥远越好……你觉得呢?”

沈淑姿微笑着,轻挽耳畔的长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想这样做呢?也有可能他们就是做不到呀。”

易文君:“什么意思?”

沈淑姿笑道:“我们人类本来就是被环境、文化、还有普世价值观塑造成现在的样子的,它们就是我们灵魂和思想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无法从特定的环境与价值观中脱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们从小听过的、看过的、了解的、创造的神话故事与神话人物,就是具备自身性格的,那么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如何才能凭空塑造出一个既能够承载‘概念’却又不具备‘人格’的‘人物’呢?不行的,我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故事,我们无法做到认知以外的事,所以我们只能运用语言的艺术将祂与人类的距离拉远……这就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所有。”

“不一定。”易文君说,“像是解释自然现象那样解释神灵不就行了?就像是对那几个正神的诠释一样——生命是来自能量的演变,是以熵变为具体方式的进化和适应过程,即,生命的本质是过程,掌控此规则及此过程的神灵,即为生命之主。看,生命圣典的开篇就很合适。”

沈淑姿笑着摇头:“文君呀,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特意将生命之主塑造成这样的,而不是他们只能写到这种程度呢?现在的太阳系神话只编写到第三版,到了第四版第五版后,可能事情就会发生变化了哦。”

沈淑姿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易文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刻,易文君停下脚步,震惊看她,讶异道:“等等?淑姿你的意思——难道你是——”

难道沈淑姿竟然会是那个神秘的神典编纂所的人?!

“没有啦。”对此,沈淑姿只是笑着摆手,神色狡猾,“我只是有点内部消息而已……文君,不要太相信神典编纂所哦!连他们自己都不能全然相信自己,所以你更不能迷信权威呢!”

“……这样吗。”易文君惊讶挑眉,若有所思。

这时,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脚下的路走完。

易文君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头顶档案室的门牌,明白到了告别的时候。

“那我这就先走了。”易文君对刚刚关于神话和编纂所的讨论绝口不提,道,“对了淑姿,你有认识什么会催眠的人吗?”

“怎么了?”沈淑姿好奇发问。

易文君说:“有点东西我想借助一下催眠的手段……”既然心理暗示不能在游戏中生效,那她就干脆玩个大的!

反正她一定要打出第二个结局!

易文君若无其事地笑:“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啦。”

沈淑姿没有起疑,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办公室道:“那边有一个叫小周的使徒,他刚好会一点催眠……文君,要我陪你去吗?”

易文君谢绝了沈淑姿的陪同,按照她所指的方向,进入了不远处的办公室,果然找到了一个叫小周的使徒。

听到易文君是沈淑姿介绍来的,小周显然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回神,爽快应下:“行,催眠是吧?你有什么要求?要对自己催眠点什么?提前说明,我的能力不太行,维持不了太久的。”

“没关系,我也不需要维持太久。”易文君缓缓说,“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当我说出‘游戏开始’的时候,我会在半个小时内只记得常识,并忘掉关于‘易文君’的一切。”

“一切?”小周显然是被易文君这个奇特的要求惊住了。

“没错,一切。”易文君说。

破而后立!

就像沈淑姿说的,人是被环境、文化、还有普世价值观共同塑造成现在的样子的。

所以,既然“易文君”的灵魂已经定型,无论进入多少次游戏都是“重蹈覆辙”……那就干脆抛弃“易文君”,从零开始!

这一次,她一定要得到一个新的结局!

闷热。

抖动而封闭的空间内,充斥着无数古怪气味。

她睁开眼,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截奔驰的蒸汽火车车厢内。

车厢拥挤而憋闷,空气非常差劲。她皱眉看着这一幕,下意识觉得这跟自己生活的环境相差甚远……等等,她生活在什么环境?

她仔细思考时,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了!

而更奇怪的是,她对这件事竟然并不慌张,就好像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奇怪。”

奇怪的地点。

奇怪的自己。

她目光扫了一圈,蓦然注意到车厢另一头正有人对她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这里!这里!”

那人站在拥挤车厢的另一头,用力向她招手,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他认识我?那他怎么没有跟我坐在一块儿?”她心中奇怪,“而且他连挤进车厢、挤到我面前跟我说话都不肯,所以他其实跟我没什么交情吧?”

她略作思考,想了想自己此刻脑袋一片空白的状态,很快做下了一个保守的决定——

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反正车厢里这么多人,没看到才是正常的。

不过自己到底是谁呢?

她起身,提着行李箱就要找一个洗手间。

但下一秒,她手上的行李箱一重。

“这位美丽的女士,你是要去补妆吗?”

她侧头,看到自己身旁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此刻正望着她,向她露出奇怪的笑容,手掌按在她的行李箱上,声音是奇怪的黏糊糊的感觉。

“不,女士,不要这样勉强你自己,这一路已经走得很艰难了,你大可安心去补妆,我会帮你照看好行李的。”

她好奇打量这个男人,发觉这个男人跟车厢里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他脸上的粉太厚了,就像是为了掩饰什么。

她眨了眨眼,冷不丁道:“你好像长得很好看,为什么要扑这么厚的粉?它将你的脸和英俊都遮住了,你难道不为此感到遗憾吗?”

这一刻,男人双眼圆睁,震惊看她,倒吸了口气。

而她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道:“哇!原来你竟然还有一双桃花眼?看来你真的长得很好看——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脸?你难道没有听到你的脸向你抗议的声音吗?!”

男人脸上的粉很厚很白,看不出太大变化,但他的脖子却在这一刻红透了。

“我错了,老大我不该调戏你的,放过我吧……”男人捂着脸,“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快去吧,我在这里帮你看行李……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真的……我发誓!”

“……”

她惊讶听着,神色有些愕然:原来这个人竟然认识她?

也对,大家坐在同一排……的确是有这个概率的……

她见这个男人这么好欺负的样子,便也不怕被他昧了行李,依言放下手里的箱子,将它交给男人照看,自己则来到洗手间的附近,在拥挤的人潮中排了好一会儿队后,这才得以进入车厢的狭小隔间。

她关上门,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这张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是我的脸吗?”她心中狐疑,“我的脸……是这样的吗?我已经这么大了?”

她越想越奇怪,于是干脆脱下手套,触摸自己的脸。

而果然,她一上手,就立即摸到了自己脸上贴着什么奇怪东西。

“这是什么?”

她心中好奇,不知道脸上的东西该不该撕,或者说撕了之后还能不能贴上,能不能接上自己失忆前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