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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贪娇 帝王贪娇 第33节

哎,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知传话的传给安国君没有?急死个人了!

夫人这般娇气,一直养在深闺中,没吃过苦,也没经历过风浪,这趟入了皇宫......

洋桃:“不行,我要进宫保护夫人!”

“你打得过御林军?”

清秋从短靴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廊下的烛火晃了晃。寒光瑟瑟,映照出一张没有波澜的清冷的面容。

哪里还有半分苏吟儿救她之时的柔弱和凄楚?

清秋看向洋桃:“万一这是主子刻意安排的呢?”

清秋的话犹如一盆冬日里的冰水,从洋桃的头顶肆无忌惮地淋下。

哪有如此凑巧的事?

别溪沟的叛军闹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地恰好在主子大婚这日突破了防线?

主子料事如神,又极其在乎夫人,不会看不出老皇帝邪恶的心思......

洋桃狠狠一怔:“主子怎能,怎能?怎么可以!”

院子里的腊梅花树枝隐隐浮动,清秋侧头,反手甩出匕首,一只麻雀扑腾着落到雪地里。

清秋取下麻雀身上的匕首,在雪地里擦拭掉血迹,极平静地放回短靴。

“从夫人第一次想要出府时起,你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

没人能逃得过主子的掌控。

如果有,便是死人。

洋桃深吸一口气:“那怎么办?难道干等着!”

清秋去了趟耳房,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两套宫女服。

洋桃笑了,想起什么又赶紧沉下脸。

“衣服算我找你借的,等我入宫了,定会想法子还给你。”

清秋笑笑,很想伸手去揉一揉洋桃的头顶,就像小时候那样。

可她不能。

漆黑的夜里,两个“小宫女”飞过覆着白雪的墙头,齐齐消失在月色下,直往皇宫而去。

皇宫里,晕过去了的苏吟儿被捆了手脚、重重地抛到龙塌上。

第22章 挣扎

苏吟儿娇嫩的后背一阵阵生疼, 像是被谁恶狠狠地抛到床榻上,背脊磕到了硬i朗的床头柱。

她瑟缩成一团。

昏睡中,束缚手脚的捆绳被割断、塞在小嘴里的棉布被拿走、蒙住迷离美目的黑纱被扯去。

她缓缓睁开眼。

强烈的光线刺眼, 她蹙着眉梢, 弥漫着浓浓水雾的眸子木然地流转,意识到什么, 猛地从床榻上蹭起来,紧紧环住纤薄的自己。

这里不是她和陆哥哥大婚的喜房。

是皇宫!

奢华的寝宫里只有她一人。

寝宫是椭圆形的, 墙壁上绘有三十二副敦煌壁画。

画中衣着清凉的女子披着红色和蓝色的纱幔, 赤足在干燥的沙地里翩翩起舞,眼神魅惑。

透明的银蓝色鲛绡纱下, 白色的狐裘铺满圆形的大床, 床的四周是大红色的绒花地毯。

一顶顶八角雕栏白玉兰灯盏,从左右两方绵延到寝宫的尽头。

明明处处彰显着华贵与奢靡, 却又透着一股沉闷到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苏吟儿心神一惧。

她恍然间记起,老皇帝疯疯癫癫闯进她的婚房, 胡言乱语说要□□她,她誓死不从。侍女洋桃和清秋拼命阻拦,老皇帝嫌烦, 竟让御林军把她打晕了,捆了送入皇宫!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她的陆哥哥呢!

她颤抖着娇弱的身子,水冷冷的美目里不断地滴出惊恐的泪水,却也异常清楚这里是吃人的地方。

她爬下床,顾不得整理凌乱的嫁衣, 拧着裙摆往殿外跑, 没跑几步, 被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堵在红木色的梳妆台前。

老皇帝似刚刚沐浴过,脸上有未干的水渍,裹着一件齐脚踝的袍子。

袍子领口大大地敞开,肥硕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地吊着,露出满是肥油的大肚腩。

他咧嘴一笑:“哟,小美人醒了?死板的身子弄起来不带劲,朕正愁呢!”

苏吟儿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捂住心口。

“你把我陆哥哥怎么了?!”

她厌恶透了面前的人,不愿正眼瞧他一眼,更不愿称他一声皇上。

他不配,不配做天子,不配拥有天下,不配得到她一丝一毫的尊敬!

“陆哥哥?”老皇帝猥i琐的目光不断地上i下打量她,“你指的是陆满庭?哦,他缴叛军去了,人已出城。放心,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你。”

老皇帝说话的语气透着藏不住的得意,苏吟儿却是遍体生寒。

她脚下发软,踉跄着往后跌去,跌在身后的梳妆台上。

她颤颤巍巍地扶住桌角,白嫩的纤纤玉手僵得厉害。

苏吟儿:“你故意的?”

老皇帝毫不在意心思被猜中,利索地脱衣服。

“不用点手段,怎能把安国君支开?放心,等他回来,我就说你勾引朕,他也奈何不得。”

“你你你......卑鄙!”

“小美人呀,你就从了朕。朕的后位一直空着,只要你让朕舒爽了,金银财宝、富贵地位,哪一样不比安国君府强?”

无边的绝望潮水般涌向苏吟儿。

她像是掉入了看不见底的深潭,被无数水草绊住了手脚,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深潭的禁锢。

从未经历过风霜的娇小的人儿,骨子里却是坚韧的傲气。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绝不会从你!”

苏吟儿的声音本就甜糯,哪怕是骂人呢,也娇滴滴的,带着几分哭腔,甚是悦耳。

老皇帝格外地快慰,追赶着苏吟儿在寝宫里跑。

他一脚踩住苏吟儿拖在地上的嫁衣裙摆,像在逗弄一只毫无抵抗力的猫儿。

“跑啊!你越跑,朕越兴奋!”

苏吟儿用尽了力气拉扯,却依旧逃脱不得。

又羞又怒下,她极快地解开腰间的红绳,褪去长长的外衫,朝着寝宫的大门奔去。

没了碍事的外衫,苏吟儿跑得更快了,却不知她裹着红色中衣的玲珑身段,直勾得老皇帝兴致高涨。

老皇帝不再忍着,挺着油腻的大肚腩冲向苏吟儿。

苏吟儿自知难逃魔爪。

行至矮几旁时,顺手操起一只蓝白色相间的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在老皇帝的头上。

——“砰”!

瓷瓶破碎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清脆。老皇帝静立着,呆愣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那满手的鲜血红得瘆人。

他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齿道:“当年,有个畜生也是这般对朕的。”

苏吟儿来不及惶恐、来不及细想,见老皇帝眼角下方的陈年刀疤愈发地清晰了。他似魔障了般,冷笑着抽出一把金色的宝剑。

宝剑很沉,似有千金重,划过花绒地毯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割破地毯下的大理石,留下一条深深的割痕;

刀刃锋利,在浮浮沉沉的烛火中闪着刺骨的寒光。

老皇帝似想起了不堪的往事,涛涛恨意弥漫。

“知道那个畜牲的下场么?就像这样!”

凌厉的剑风袭来,苏吟儿颤抖着挺i直纤细的腰杆,落着泪缓缓闭上绝望的眼睛。

——“皇上!”

严公公领着十来个小太监急匆匆闯进来,拦住老皇帝高举的宝剑。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玉华宫的潇淑妃生了。生了个皇子!”

老皇帝膝下无子,仅有的几个公主也是体弱多病。这些年,他想尽了法子,奈何子嗣缘薄,江山社稷一直后继无人。

老皇帝顿住了,半晌才问:“皇子?”

严公公:“是的呢,千真万确呢!”

老皇帝忽地笑了,也不管面前的苏吟儿该不该杀、该不该罚,一把扔掉宝剑,兴冲冲地往外赶。

“走,去瞧瞧朕的宝贝儿子!回头再收拾这女人!”

“得嘞——”

严公公堆着笑,挥了挥手,十几个小太监立即拥上前,伺候着老皇帝而去。

偌大的寝宫里,就剩下苏吟儿一个人。

苏吟儿跌坐在绒花地毯上,直到寝宫的大门被牢牢锁上、直到殿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意识到自个终于逃过一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歇了一会儿后,苏吟儿哆哆嗦嗦爬起来,扑到紧锁的铜门前,费劲力气拍打铜门,声嘶力竭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