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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火葬场文里的深情竹马 穿成火葬场文里的深情竹马 第10节

慎明集团的创始人是裴见深的父母,裴慎和明恬。

他们两个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被这些骄奢淫逸且不成器的废物后代给气活过来。

正想着,池晚宜突然道:“谨修,之前听你妈妈说你毛笔字写得很好,那以后顺便教一教绪绪,怎么样?”

裴谨修没自谦,直接答应了:“好的,以后练字的时候我会叫他和我一起。”

裴谨修知道,池晚宜只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转移话题。

她是沈纭的闺蜜,自然知道慎明集团背后的掌权人是谁。

能和裴谨修一起练字,池绪倒是挺开心的,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到了少年宫后,池晚宜先送池绪进画室,然后又带裴谨修去格斗班报了名。

跟池晚宜说了再见,一个肌肉匀称的男老师把裴谨修牵进了格斗教室里。

偌大的练习室,裴谨修年龄最小,一眼望去,比周围的小孩矮上了好一大截。

先是课前热身,然后要学习的内容是站架和移动。

裴谨修前世也学过格斗,基本概念和连招都牢记于心,缺的只是肌肉记忆。

一直练到汗流浃背,肢体酸软,一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回家吃过午饭后,下午还有三个小时的课。

天气燥热,午后大多数小孩又总是昏昏欲睡,难以集中注意力。

所以,下午来格斗班的小孩明显比早上少了许多。

教室里总共就五个人,其中两个还练着练着就开始偷懒。只有年纪最小的裴谨修仍旧一丝不苟,认真地完成着每一个动作。

教格斗的老师名叫陈明,他从早上起便对裴谨修印象深刻,原因无他,单纯是这个小孩长得太好看了。

陈明在少年宫工作多年,是见惯了漂亮小孩的。

但是裴谨修不一样。

他形容不出来,只是本能觉得这个小孩身上似乎存在着一种矛盾感。

明明面容稚嫩,性格却沉稳持重,奇异的吸引力。

小孩吃得了苦,愿意好好学,陈明自然会竭尽全力地教。

他看得出来,裴谨修在格斗上很有天赋,如果裴谨修愿意深耕这一行,以后打比赛拿冠军也没问题。

做完最后一组训练后,陈明宣布下课。

他径直走向裴谨修,半蹲下身,笑着鼓励道:“第一次来就能跟得上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很厉害哦。”

裴谨修不冷不热地说了声谢谢老师。

正正经经的,又幼稚又早熟,还怪可爱的。

陈明心里嘀咕了一句,见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望了一眼四周道:“你家长还没来?那我在这陪你等等家长吧。”

裴谨修看了眼时间,离池绪下课还有二十分钟。

他想了想,问:“可以先带我去四楼的画室吗?我弟弟在那里学画画。”

陈明笑着说:“当然可以。”

第9章

少年宫鹤熙楼的四楼,整整一层都是启明画室。

画室是由洛津美院毕业的几个博士生合伙开起来的,创办人是去年刚退休的国内知名油画大师邹起颜的孙儿邹尧,所以邹起颜偶尔也会来画室做几节公开课。

裴谨修被陈明牵到门口,刚刚站定,前台小姐姐就推开门,笑着问:“小朋友,是来了解试课的吗?”

裴谨修摇了摇头:“不是,我弟弟在这里学画画,我是来等他下课的。”

“这样呀,那你进来等吧。”前台小姐姐让了让路,领着裴谨修和陈明进门后,又问道,“你弟弟是谁呀?我领你去他那边。”

裴谨修:“谢谢,他叫池绪。”

“是他呀。”惊讶中又带着些许熟稔的口吻,前台小姐姐停下了步伐,转去了另一边,“本来以为比你还小的小孩会在童画部呢。池绪今天在画素描哦。”

裴谨修和陈明一起走进画室,走廊两边贴的都是学生的作品,素描速写色彩都有。

正走着,陈明突然停下来,指了指墙上的画道:“看!这张是你弟弟画的,他好厉害啊。”

画上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趴在石头上,以裴谨修画的像就是画的好的审美标准来看,这种笔触细腻的写实风格可比追他的那个抽象派富二代好多了。

小小年纪就有一定的专业实力,让裴谨修在心底又给池绪多加了几分印象分。

他凑近了些看,觉得这只螃蟹蠢萌蠢萌,还怪可爱的。

前台小姐姐也夸道:“这小朋友确实厉害呀。他每个假期都来,平时周末也来,小小年纪就坐的住,每天画六个小时都不嫌累,天生就是来吃这碗饭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开放性教室旁。

裴谨修站在后门,一眼就望见了坐在后排的池绪。

教室里只有六个人,中间的摆台上摆的是小提琴,裴谨修向斜前方走了两步后,看到了池绪的画。

和摆台上的小提琴并不完全相同,具体哪里不同,裴谨修也说不上来。

以他十分业余的眼光来看,只能说池绪画得很像、很美、很精致,是裴谨修愿意买回家挂起来的那种。

他的视线环顾了一圈,画室里另外几个小孩都比池绪大四五岁的样子,但画面的完成度竟然都没有池绪高。

就剩十分钟下课了,老师让六个学生把画板摆在一起,点评了一下每个人的画面。

池绪摆画板的时候才看到裴谨修,有些意外地愣了愣。

他放好画,朝裴谨修走了过去,贴得很近,小声问道:“你觉得我画得怎么样呀?”

“很好看。”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很敷衍,但如果熟悉裴谨修,就知道依照他的性格,“好看”前面还能加个“很”,已经是很了不得的称赞了。

老师开始点评了,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了构图,光影还有虚实的处理,他重点夸了池绪。

就六个人的画,很快点评完了。

下课后,这张小提琴也同之前那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一起贴在了墙上。

那年轻老师专门走到池绪身边夸道:“不错,进步很大。”

说完,他又笑着问:“什么时候有空?让你妈妈带你去我家坐坐,陪陪老爷子。”

教素描的这个老师是邹尧,他家老爷子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邹起颜。

池绪十分乖巧点了点头:“过两天就去,邹爷爷还好吗?”

“好,好得很。”邹尧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池绪身边的裴谨修,问道,“你是?”

池绪微仰起脸,带着股迷之骄傲,主动介绍道:“他叫裴谨修,是我好朋友,最好最好的好朋友,青梅竹马哦!他在楼下学格斗,现在暂时住在我家里。”

裴谨修习惯了池绪的言过其实,懒得反驳,眼睛都没眨一下。

邹尧笑着跟裴谨修打了声招呼,然后说:“你妈妈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今天临时要开会,她派了助理蒋晴来接你们,把东西收拾好,去洗个手吧。”

池绪跑过去把画板之类的工具都放在了画室安排的柜子里。画了一下午画,他的手黑乎乎的,在裴谨修面前晃了晃道:“陪我一起去洗个手?”

洗手间就在画室出口那边,因此裴谨修点了点头。

他陪池绪走到洗手间后,站在水池旁边等池绪。

清澈的水流洗涤干净铅笔墨,池绪的手渐渐显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手指却不肉乎,反而纤长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

是双很好看的手。

裴谨修看了一眼,又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原剧情。

许多年后,这双手就会被人硬生生砸断,永远残留着丑陋的疤痕,别说画画,连握筷子吃饭都难。

那是池绪第一次出逃被傅赫川抓回去的惩罚。

成功逃出去后,池绪在苏北市的一个县城里躲了一个月。

他平时靠卖画为生,画那种街头素描画,在冻死人的寒风里辛辛苦苦画完一张,也就只能赚那么十块二十块。

那时候池绪在国画界的风评也早就被傅赫川以莫须有的抄袭罪名毁得差不多了。

傅赫川知道池绪骨子里的骄傲是什么,但他就是要折断这份傲骨,让池绪别无他法,只能乖乖地当个笼中雀。

想起这段剧情,裴谨修脸色顿时有点不大好看。

他脖子突然一凉。

是池绪把自己的手贴到了他脖颈处。

池绪见他回过神来后才把手拿开,一脸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呀?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

裴谨修盯着池绪的手,突然问道:“如果有人害得你以后都不能画画了,你会原谅他吗?”

“啊?”池绪有点懵,反问道,“他为什么害我啊?”

裴谨修说:“他想让你失去自由,只能依靠他。”

池绪皱了皱眉,奇怪地问:“那我怎么可能原谅他?我当然恨死他了。他要是害得我不能画画,那我也要报复回去啊,让他也不能干他最喜欢干的事!”

听完,裴谨修心底里对池绪的那三分气顿时散了。

起码这个时候的池绪还知道要报复回去。

更何况,无论如何,该反思的不是受害者。

他垂眸,目光倏而一凛,将十成十的怒气都转移到了傅赫川身上。

他们迟早会遇到的。

总会有傅赫川百倍千倍地付出代价的那一天。

·

刚出洗手间,池绪就冲前方招了招手,喊道:“晴姐,我在这儿!”

蒋晴穿得十分时尚,内搭是一条颇有设计感的露腰小背心,外套是一件浅蓝色的菱格条纹衬衫,下面穿着一条针织微喇长裤。

她走到池绪面前,微微俯下身道:“池董让我送你们回家,走吧,两位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