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20节

看着那抹远去的小巧背影,高简不禁笑着走到了魏珩的身边,低声求证,“你把人支走了?”

魏珩拂袖转身,向花楼走去,声音平淡,“早知是你来,便不会带她了。”

高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呀这不是,怕别人来接嫂夫人,会出什么岔……”

还不等他说完,魏珩便冷冷剜了他一眼,“活腻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薄怒,威严不已,高简自知是开不起他的玩笑,便耍滑头糊弄了过去,“哎行了不说,大夫您往这边走,鄙人引你去后院的厢房。”

花楼的门口是卖笑拉客的女子,前院又是大秀歌舞诗乐的艺妓,中院多是陪酒劝茶的,一路走来,有不少女子皆凑上来与两人搭话,但高简总能随口笑着应付过去。

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终于,两人步入了后院前的弄堂,高简指了指偏角的一处厢房,便自觉退下了。

魏珩双目平视,调整了下步子,端庄从容地上了楼梯。

门前的栏杆上稀稀朗朗地倚着一排面带疲色的暗卫,满脸皆是活受罪的模样。

魏珩只默默出示了那封信件,门口的侍从一见是冯二的落款,便自主让了行。

雕花木门推开,扑面而来的是庸俗的脂粉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些汗液的臭味,熏得魏珩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为见小美人还特地梳洗了一番的冯二,见门口有了响动,立即笑嘻嘻地从屏风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一跳。

眼前的美人端庄典雅,生得高挑,一身清冷之气,帷帽之下,半遮半掩,真是看得冯二心痒痒。

“你就是那个……”冯二色胆包天,笑眯眯地走过来,搭上了“美人”的肩膀,“沈大夫?”

话音刚落,冯二的手腕便被“美人”按住了。

他愣了愣,倒没想到“美人”会这么主动,心防正松弛时,忽然,一团满是棱角的纸团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搭在“美人”肩上的手便立即被狠狠折到了身后去,发出了咔擦一声脆响。

冯二疼得飞出热泪,嗓子里直挣扎着“唔唔”了几声。

可门外的侍从早已见怪不怪,只当这是他的闺房乐趣,也不打算在他行事时闯进去找骂。

魏珩掐住他的喉咙,那挣扎声顿时吓得止住了,“再叫,便拧断你的脖子。”

阴冷的威吓低低响在冯二的耳畔,就好像是来自修罗恶鬼的声音,直将他拖入了寒窟——

这、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魏珩拎着冯二扔到了檀木椅上,一柄匕首自袖中滑落,噌的一声出鞘,带着寒光直接横到了他的脖间,吓得冯二额顶渗出了一滴冷汗。

“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问什么你答什么。”

冯二惶恐不已,一顿点头,几近如小鸡啄米。

魏珩俯下身,命令简洁,“遣散门外的人。”

“若多说一个字,你知道后果。”少年眸色幽寒如潭,威慑力不言而喻。

冯二惜命,已是心凉认栽,只能慌张地再一顿点头。

魏珩微皱眉尖,一击他的下颔,那被揉成团的信封顿时被打得吐了出来。

魏珩朝门外冷冷使了个神色,冯二咽了口唾沫,当即轻咳了一声,强撑着摆架势道:“外面的,都给爷喝酒寻乐子去,一个个的待在门口,爷都放不开了!”

一听这话,门外阴着脸的侍从们顿时不屑地唾弃了他一声,求之不得地走开了。

待在墙角后听风声的揽月似是等候多时了,当即装作碰巧的样子从暗处走出来,朝各位侍从招呼道:“哟,各位爷都放工了?瞧你们辛苦的,”她持扇掩面,笑语盈盈,“来来来,快到里头喝些小酒,奴家找些姑娘们来服侍各位爷。”

满心怨气的侍从们听到这温香软玉的诱惑,自是没有不走的道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魏珩这才又将目光移到了一身膘的冯二头上,冷笑了一声,“听说冯爷替段阁老走私军火,发了不少横财呢。”

“你……”冯二吓得瞪圆了眼睛,不自觉地向旁边缓缓挪动了身子,“你、你是什么人?”

魏珩一脚抬起踩上了他那向旁边摸去的手,“让你答,没让你问。”

冯二自知是惹不起了,只得把疼痛引起的惊呼慢慢吞回了肚里,然后扯皮似的挤出了一个笑,讪讪道,“哎,您问您问。”

魏珩:“这批货何时起船?”

冯二犹豫了一瞬,在对上魏珩的眼神后,还是老实交代,“……两、两天后。”

魏珩微皱眉头,感觉时间似乎有些紧迫,“那铁作坊里里外外的防守分布如何?”

“这……”冯二一时无奈住了,顿了顿后,又有些谄媚地笑道,“大侠,这、这说了是要掉脑袋的事,我不能拿我的脑袋开玩笑啊?”

魏珩目光冰冷,使了些力,匕首顿时在冯二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渗血的深口子,“那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掉脑袋。”

冯二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认清了自己是砧上鱼肉的处境,嘴巴张了又张,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慌张无措地憋了回去。

魏珩耐心不多,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用刀尖挑起了他的下颔,“若是冯爷不想在这交代,那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说。”

冯二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哪、哪儿啊?”

魏珩微弯唇角,“京城。”

冯二愣了愣,也不知他是何用意,便附和地笑了笑,“哦,那、那是个繁华的好地方。”

魏珩面色骤然变得阴狠,“诏狱。”

“……啊?”冯二一下子面如死灰,再也笑不出来了。

**

魏珩来到邻间的厢房时,这边喝酒作乐的侍从们已经被蒙汗药放倒了一大片。

而高简正悠闲地咬着苹果,别有意趣坐在床边看着街上的风景。

魏珩将一个锦包丢到了他的手上,兀自在窗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这是一包解药,你与李庭回合后,就让他拿着这药去救赵家的孩子,耽误不得。”

“哎,好嘞。”高简从窗上跃下,带笑的视线还时不时往外瞟。

“瞧什么这么开心呢?”魏珩不解地扫了他一眼。

“哦,就是你那小娘子。”高简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外面道,“你刚刚不是让她走了么,她没一会又折回来了,就躲在对面的茶楼里呢,没事就把头探出来瞧瞧这边,我数了一下,她都把头探出来七……”

转过头,见魏珩的眼底已覆上了一层寒冰,正不悦地盯着他,高简说话顿时发虚了,“七、七回了。”

他断断续续地把没说完的话补充了完整。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算是拉快了剧情线的进度,下一章感情要素会比较多,会甜甜甜,不过也算是暴风雨的前夕吧。

我真的是鸽子选手,更新都是当天比较晚的时候,宝贝们可以选择第二天早晨来看更新,不要熬夜等,比心心~

没有几章就要到文案部分啦

第25章 不合适

魏珩沉沉看了他许久,片刻后,无甚表情地冷笑了一声,“太闲了?”

在公事方面,魏珩的态度总是肃然而庄严的,如果这时候他笑了,那必然是比不笑还要可怕的。

“阿不不不,”已被折磨出经验来的高简忙悬崖勒马,十分殷勤地给他沏了杯茶,“大人您每日都如此操劳,属下怎么敢偷闲呢?”

“还有什么要做的,您尽管吩咐。”高简乐呵地在对面坐下,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魏珩也没闲情同他废话,略一沉思,抽出了怀中的一张纸图,“这是冯二交代的作坊守卫分布图。”

他用指节敲了敲图上标出的几个点,“这些地方你晚间带人去探探虚实,届时我们安排部署,务必要在两日内一网打尽。”

魏珩说得斩钉截铁,面色平淡从容,托起茶盏,捏着盖碗拨了拨热气,轻抿了一口茶。

“两日?这么快。”高简微有些讶异,仔细看了看分布图,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又抬起头,讪讪地笑了,“那……两日后启程,您要把那小娘子带走么?”

魏珩饮茶的动作微微一滞。

“哎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那段阁老吧……”高简一言难尽地皱起了脸,颇有些难以启齿,“啧,有那个……亵玩医女的癖好,那枕边人都是这样的。”

魏珩微挑了下眉尖,神色里还交杂着些轻蔑和鄙夷。

“嘶,您说您要把她带回京城的话,就您和这段老的关系,这是不是……”高简干笑着搓了搓手掌,欲言又止。

“哎,不过应该也还好,”高简拣起苹果咬了一口,又达观地补充道,“我都仔细打听过了,这段阁老啊,偏好温柔端庄那一类的,你说这小娘子活泼乱跳的,那肯定也入不了……”

“谁说我要带她走了。”

魏珩冷不丁打断了他的话,从静默中回过神,恢复了拨盖碗的动作,一声不吭地饮完了所有的茶,旋即又提起茶壶再重沏了一杯,似乎有什么烦绪难浇。

“啊?真、真的假的。”高简失笑了,慢慢嚼了嚼嘴里的苹果,不禁调侃道,“哎不是,我看你们共处一室,你还待人家那么不一般,我真以为你这棵铁树开花了呢。”

魏珩向他投去了一记眼刀,高简表情一滞,意识到这话说得有些放肆了,当即敛了嬉笑,干咳了两声,继续好好吃自己的苹果了。

“我同她并未有逾矩之举,不过救命之恩在前,也不能亏欠于她。”魏珩捏着盖碗,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碰着杯身,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此案一了,我要你托人去帮我办两件事。”他蓦然开口,声音难得缓和,没了刺人的锋芒。

“什么事?”高简放下苹果,感觉这情况似乎非同小可,正色等起了下文。

魏珩稍作斟酌了一番,道,“第一,在城中盘下一块店面,按医馆的陈设布置,将地契交到她手上。”

高简反应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乐道,“哦,这简单啊,那开销算你的?”

“第二,”魏珩瞥了他一眼,没答话,继续道,“托媒人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要长相斯文的,残的不行,病的不行,貌丑的也不行。”

魏珩顿了顿,似是在回想些什么,“还有,脾性要好,待她要尊重,不可欺她。”

他微皱眉尖,面色忽然温和了许多,“但也不能是生性懦弱的,太窝囊了,不足以给她依靠。”

“对了,婆家的麻烦还要少一些,若公婆皆是些胡搅蛮缠、尖酸刻薄的小人,那也免了。”

魏珩喝口茶润了润嗓子,感觉说的也差不多都齐全了。

高简直愣愣地听他说完这一串,不禁有些新奇地笑了,“这……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哎,我还是头一回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呢。”

魏珩没理他,端着茶盏,视线却不禁飘到了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你说的条件都也太苛刻了吧,那简直就是万里挑一啊。说句不中听的,万一还真找不到这个天选之子,那沈大夫是不是就要孤独终老了?”

高简觉得有些好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不怕死地撑起头,凑到魏珩跟前献起了计,“哎大人,要不你就委身一下,我瞧你的条件都挺符合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