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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39节

“噢。”喜盛囫囵的点了点头,接过张潜手中那夹着羊肉的胡饼,当着张潜的面儿就咬了一口。

胡饼上顿时缺了一小口,瞧着不大,可喜盛的脸却是圆鼓鼓的撑了起来,像个小团子一样。

张潜觉得有些可爱,抿了抿唇,坐到了裴昀身边。

“裴公,这个好吃。”喜盛看了看同样在吃胡饼的裴昀,那双杏眼弯了弯。

裴昀膝下并无子女,独张潜那么一个义子,故而饭桌上多了喜盛这么个丫头,裴昀还是蛮开心的笑了笑:“后厨还有,六公主若是喜欢,待会让泽旻再去弄些。”

“好!”从前只听别人说裴昀有些独断的大人,可如今面前的人分明慈眉善目,喜盛脸上也带了笑。

一个两个都顺着喜盛,边上的诗音却是头疼了:“公主,羊肉腥膻,您还是少吃些吧,仔细身子难受,姑姑又要说您。”

喜盛原本爱吃,又是个不挑嘴的,什么都吃,什么都爱吃。

但是身子单薄的跟竹竿似的,吃不均衡便容易气短头晕,平日类似羊肉这种油腻腥膻的东西,诗画姑姑原就不喜让喜盛过食。

公主府每日那些饭菜食谱,喜盛都吃腻了。

蹭张潜的饭原本是件挺开心的事,但被诗音一提,喜盛顿时觉得手里的饼不香了。

“我就吃这么些…”喜盛也知道诗音是为了她好,伸手在胡饼上比了比,反正她也吃不了一个。

“公主。”那一段,正巧喜盛平日的饭量大小,诗音知道她还得喝那面汤,连忙蹙了蹙眉。

“六公主若是身体有疾该少吃些,若是实在喜欢,下官让泽旻给你捎带给六公主些。”裴昀也是个饮酒经常被阻的,看着喜盛竟有些同病相怜的痛苦。

喜盛得了这句话,巴巴看了看边上诗音的脸色便继续吃了。

圣上的公主自小守礼端庄,连着吃饭都是细嚼慢咽。

裴昀赶着早政,是没时间在膳房这里耽搁的,匆匆用过了早饭,与喜盛道了别,便离开了尚书府。

没了裴昀,这膳房里一下子只剩下张潜与她。

外面的雨势渐停,窗口的阳光正打在了堂中的饭桌前,张潜那冷峻的面颊上折过来一抹日光,好似将那原本就冷肃无情的眉宇照的温暖了些。

喜盛咬了口手里的饼,看着对坐的张潜,微微痴神。

张潜与她喜欢的宋淮山不同,宋淮山是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宛若山间的青竹,但太过于温润,反而没有竹柏的傲骨嶙峋。

而张潜,他难以接近,只是因为那双过于锐利的眼,与永远都没有弧度的薄唇,才将整个面相带的有些冷。

其实细细端看,张潜其实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大人...”喜盛鬼使神差的在张潜面前晃了晃手。

“...”张潜一顿,抬眼看着支腮坐在对面的喜盛,剑眉微微蹙了蹙:“公主来尚书府,可是有事?”

开口就是冷言冷语,喜盛有些别扭的鼓了鼓嘴:“你这话刚才裴公也问过我了。”

“公主回府么?”听出喜盛那声音含着些许情绪,张潜轻嗤了声。

“...”

喜盛原本是想来道歉的,可是对上张潜这几句话,她心里的道歉小火苗都要被熄灭了。

她来尚书府还不到一个时辰呢,这位指挥使就赶着她回府。

尚书府的地是金子做的不成?

“大人今日不上职?”喜盛鼓了鼓嘴。

“不上。”

喜盛被刺杀的事一直查不出,又牵连北地,庆帝明令叫张潜彻查,为了引出幕后之人,张潜只能装的玩忽职守一些,憋在尚书府了。

“那你为何不回公主府?”瞧着张潜如此回答,喜盛那双眼眸眯了眯。

这其中原由,张潜心里都知晓,他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她也装作不知道便是。

“微臣受圣上之命彻查公主遇刺一案,待歹人落网,臣便会离开公主府。”

第38章 夺人

晨时的雨淅淅沥沥,方才好容易出了些太阳,可当喜盛离开了尚书府时,便又有些落雨。

恰如她的心情一样,好了又坏,坏了又好,连着那道歉的话都没说出口。

“公主…”诗音坐在马车里,看着喜盛气鼓鼓的侧脸,小心翼翼的唤了句。

她家的公主,姿容无双,连生气都这般好看,只是诗音并不明白,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儿怎么就负气出了尚书府。

“…”喜盛也察觉出了诗音语气中的担心,瞥了诗音一眼,便兀自回过了头。

“张潜不愿意跟着我。”

喜盛说着,自顾自叹了口气。

不过这也怪不得张潜,谁会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甘愿陪着她一个公主远嫁呢。

因着落雨,玄武街上出摊的小贩今日都歇了,三两行人撑伞,各自为自己的事情所奔忙,喜盛抬着那素白的玉腕挑起车帘瞧了眼,刚欲将那帘帐放下,马车边便跟过了一匹白色的骏马。

那白马蹄子上沾了泥污,有些可怜,可仍没能将马主人脸上的嚣张掩盖分毫。

“六公主。”郁久闾那支一身浅色柔然服饰,正坐在马上,看着车厢里那端坐着绮丽无双的公主,轻蔑的勾了勾唇。

郁久闾那支是此次柔然派来使节团里的人,也是柔然可汗之子,当日喜盛仗着庆帝皇威在大殿之上狠狠的教训过这位小可汗。

可是今日似乎并没那么幸运…

喜盛先是愣了下,不过少顷,她便找回了了公主的威视,看向郁久闾那支:“小可汗喜欢雨天?”

“不喜欢,远在八方馆便瞧见六公主仪仗如此气派,便被吸引来了。”郁久闾那支邪勾起唇,为了方便与喜盛说话,直接将马车那帘帐扯了下来。

“可惜今日没瞧见六公主那位贴身侍卫,听说六公主与那侍卫同吃同住,亲密无间,可否属实啊?”

喜盛瞧着郁久闾那支损了自己车架,并未追究。

反而,因为郁久闾那支后面所说的话,她两道黛眉微微蹙起。

郁久闾那支口中那贴身侍卫,不用想,喜盛都知道是谁。

除了居住在公主府的张潜,还能有谁?

不过张潜虽在公主府,可同吃同住,亲密无间之事,分明是子虚乌有,也不知这小可汗从哪儿听来的。

“小可汗刚来上京,倒是对上京的流言八卦深信不疑?”喜盛抬眸,看着那马车外的小可汗。

“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六公主说这些是流言八卦,那当日宫宴上,那侍卫抱六公主出宫,可是确有其事?”郁久闾那支见喜盛不认,有些着急。

“嗯,有。”那日张潜扶着她,直到出了宫门,她撑不住了,张潜才没办法抱了她,原本就被人瞧见了,喜盛也不做遮掩:“小可汗该知道,本宫原本有腿疾,

那日我的侍卫念本宫实在寸步难行,这才不得已抱本宫。”

“柔然无疆拓土,小可汗不会如此小气,连我与你父汗的事都要管吧?”

喜盛说罢,那双无辜杏眼也朝他眨了眨。

言外之意便是,她的侍卫抱她,大可汗都没说话,你这个小可汗急什么。

喜盛俨然以柔然大可汗的王妃,郁久闾那支的可敦自居,郁久闾那支被喜盛这般反驳,忽的就上前,把鲁达拽下了马车。

鲁达被郁久闾那支扔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马车没了驾驶之人,郁久闾那支一扯手,便让三匹马停了下来。

“你这大虞的公主,年岁还不如我,便日日以我可敦自居,真是好大的胆子。”

郁久闾说着,便从白马上一跃,跳上了喜盛的马车。

“本宫身兼和亲之命,纵使是个只会爬的娃娃,你也须得尊我一声可敦。”喜盛端坐在马车里,看着郁久闾那支跳上马车,拽着裙摆的手紧了紧。

郁久闾那支生的狂野不羁,自眉眼间便透露出一股嚣张傲慢。

喜盛并不喜欢这样的人,锋芒太过,叫人有些不舒服,就像陈庭玉一样。

不过陈庭玉是她的阿兄,对外头人是这般,但在她这里,除了爱逗她哭以外,便没什么缺点了。

不像眼前这个。

蛮横无理,还不把她这个可敦当回事。

“你就那么笃定我父汗会娶你,指不定你就是大虞第一个被退的公主。”郁久闾那支看着喜盛振振有词的模样,忽的冷声一笑。

“退吧,退了便是你柔然毁约在先。”喜盛嘴上也不饶人,立马顶了回去。

反正要娶她的不是郁久闾那支,也不知他在此处指手画脚个什么劲。

她巴不得被退婚呢。

“少废话,你那侍卫呢?”虽说郁久闾那支在柔然狂傲惯了,可是对上喜盛,话语上还真有些不占上风。

想着没必要得罪了喜盛,郁久闾那支也挤进了马车。

“小可汗都说了那只是个侍卫,本宫也不想在强调第二回 。”郁久闾那支的语气不善,仿佛审问犯人一般,喜盛也被弄的有些烦躁。

见郁久闾那支两腿一劈,大喇喇坐了进来,喜盛蹙了蹙眉,将搭在一旁的裙角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你糊弄鬼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真跟他什么都没有,上京那么些个传言是哪儿来的?”郁久闾那支看着喜盛脸色沉沉,更加笃定心里的想法了。

“传言?”喜盛挑了挑眉,忽然看向了郁久闾那支:“你从哪儿听来的传言?”

“这还用从哪儿听?街上拉个婆子都知晓,六公主与兵部尚书关系匪浅,衣冠不整出入小巷,鬼都知道干了什么。”郁久闾那支说着,目光不由得往喜盛身上瞟了一眼。

该说不说,这六公主虽然嘴皮子利落了些,矮了些,可是身段却是极好,尤其是胸前那鼓鼓囊囊一块,是个男人都挨不住。

“你放肆!”诗音在一旁听着郁久闾那支露骨的话语,当下急了眼。

公主不过十四,还未及笄,平常连宋小郎君的手都没牵过,哪儿就和指挥使衣衫不整的出入小巷了?

“怎么,敢做不敢当?”郁久闾被诗音一凶,立马就起身坐到了诗音旁边,挤的诗音往喜盛身边靠了靠。

“…”

郁久闾那支的话虽然难听,但他既然敢说,那么这传言,定是已经传开了。

虽说她与张潜清清白白,可传出去了,便是再清白,到了别人眼里也是不明不白的。

喜盛忽的有些头疼,连着与郁久闾那支的话都不理了,窥着那空荡荡的窗口有些痴神。

“唉,我说…”郁久闾那支也注意到了喜盛的神色,跳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也不用这样,只要你不逃婚,我们柔然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