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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69节

喜盛并未想到张潜会说出这种话,她掐着张潜的手掌顿了下,看着张潜,忽然发觉这男人今夜有些不同。

嘴边好像有些冒出头来的青胡茬,邋遢了几分。

“小猫才掐人。”张潜抓住了喜盛愣神的功夫,将她手拽下来,也不顾及脸上刺刺的疼,将她揽进怀中,从他方才潜入的那扇窗子离去。

喜盛是想走的,眼下见张潜带着她出来,终于老实的坐在张潜怀中。

果不其然,出了寝室,外头的血腥气便更重了些,她也不知道张潜是如何不动声响解决了外面的侍卫,正想看那些东倒西歪死在门前头的侍卫,脸侧便被一只大掌正了过来。

是有意不叫她看那些的...

“你让人抓了本宫,现在又救本宫,有意思么?”喜盛回过头,借着月色,看清张潜那冷峻面容上的几道弯弯的血印,冷声道。

“陈喜盛,你便这么好骗是吗?”这里到处是守卫,张潜走的小心,原本并不打算与她在置气,如今听着喜盛那冷言冷语,又开始找事,张潜蹙了蹙眉,不由得有些头疼。

“你什么意思?”陈喜盛也学着张潜的模样,蹙起了眉,那冷气,丝毫不输他眼前这位指挥使。

“臣想抓,还需等到现在?”张潜垂眼看了看喜盛那双杏眼,她那杏眼里的神色,学的与他如出一辙。

不过张潜这么一瞧,喜盛还是愣了下。

张潜说的的确有道理,可喜盛还是想不通。

这功夫,张潜已然带着喜盛出了陈庭恪那座府邸,将她放到了马车上。

跟着来的人是鲁达,喜盛有印象,淡淡瞥了一眼,知道大抵是鲁达帮着张潜找到了自己,心中也暗暗记下了这个人。

不过鲁达并没让她忘记和张潜的事,喜盛在马车里坐稳,正要问张潜,便见人回身要出车厢,立马伸手拽住了张潜的袖子:“你不许走。”

“本宫不让你走!”

鲁达原本也要与张潜说话,不过看着指挥使半个身子探在外面,里面传出一声娇呵,鲁达浑身一震,忽的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指挥使这两日茶不思饭不想的,人也消瘦了些,原来是被六公主勾了魂儿去。

鲁达料到不错,张潜对着喜盛的确没有办法,看着她那泪蒙蒙的眼睛,坐回了马车里,耐心等着喜盛一通责骂。

喜盛瞧着张潜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坦。

她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他不成?

没对上张潜的猜想,喜盛并没有发脾气,抽噎了下,问:“大姐姐死了。”

“长公主害了公主,当时凶险,长公主自知无颜面对六公主,又怕回朝圣上治罪,便追随韩家大郎君去了。”张潜如实道出,一双鹰眼却温柔了下来,静静观察喜盛的神色。

“张潜,尚书大人对你好不好?”喜盛听着张潜的解释,心里似乎好受了些,不过想到故去的元贞,她还是有些难受。

她与元贞,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原本就是亲姐妹,是大姐姐太过小心翼翼了。

“好。”张潜对裴昀素来敬重,彼时听着喜盛说教,像个大狗似的,乖乖点了点头。

“那你年少时调皮,尚书大人不会罚你吗?那时候你心里不会有怨言吗?”喜盛静静看着张潜,幽幽道。

元贞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亲人,喜盛知道张潜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他没有兄弟姐妹,但裴昀不一样。

张潜应当是将裴昀当做亲人看待的。

喜盛这话正说到了点上,张潜微楞了下,回想幼时的种种,僵硬的点了点头:“但义父终归是义父,再不好也是义父。”

“你能懂得...”张潜是聪明人,她这般一说张潜便明白,倒没有想象中那般无情,喜盛松了口气,看着张潜的杏眼蒙上一层无奈:“那你为何不能懂我呢,张潜?”

第70章 衷情

东方鱼肚白,晨起无风,柳叶条条垂下,将那亭台小筑遮掩一半,可却掩盖不了那血腥味儿飘了几里。

陈庭恪一早来寻喜盛,便闻见了这气味,撩起几条柳枝,看着那门前一片血河,已经有些微微干涸,不禁瞪大了一双狭长的眼睛。

这些人死状凄惨,皆是死于一刀毙命,不用想也知道是张潜干的。

夜半无声,却杀人无数,这的确是张潜的本事。

想到此,陈庭恪快步迈进了寝室,去寻伺候喜盛的云香。

侧间的云香犹在梦中,还不知昨晚之事。

陈庭恪推门见云香一个人躺在榻上,连着那个名叫小五的孩童都走了,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命人叫醒了云香。

云香还保持着抱着小五的姿势,此时被叫醒有些发懵,抬眼看着陈庭恪立在自己跟前:“公子?”

陈庭恪默了默,看着云香,虽然生气,但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张潜那人厉害的很,对着那么多守卫都能把喜盛与那个男孩带出去,他怪罪一个手无寸铁的侍女也没必要。

想了想那女儿家近日的温柔小意,陈庭恪心中一惊,大步走出侧间,见小窗前的木几上摆放的针线,那双长眸里终于泛起了一丝震撼。

谁知道,禁庭里头最好欺负的那个,竟然脑袋瓜最好使的那个?

陈庭恪有些懊悔,不过他仍有一事不明,昨晚那个时候,分明是铲除于亚的好时候,他不懂张潜为何会如此沉不住气。

且据他所知,上京下来的命令,是活捉于亚,其中并未提及喜盛,张潜此举,却有些令人不明白了。

--

喜盛是在驿馆醒来的,外头的日头正盛,隔着纱帐看那微光,应当是午时了。

这是她近几日来难得睡的那么踏实的一宿。

知道自己被张潜救回来了,喜盛在被窝里动了动,刚想叫诗音,纱帐便被挑开了一道缝隙。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潜。

“张潜…”她对上张潜那张瞧不出情绪的面孔,抿了抿唇,将被子捏紧了些。

虽说他救了她,可张潜总这般随意,喜盛是有些害怕的,当然,她自己也会胡思乱想。

不过张潜那般冷情的人,心里也有了喜欢的娘子,怎么会对她有那个意思?

喜盛想通了这点,便松开了锦被,往张潜身后看了看:“诗音不在吗,怎么让大人来了?”

“他们带着长公主的尸首,眼下应当已入上京。”

许是因为刚醒,她脸颊被枕头压的有些微红,瞧着像个瓷娃娃,张潜盯着她那张小脸,附身将榻前那双绣鞋摆好:“公主先醒醒神,我教人摆膳。”

说罢,将床帐挽到帐钩上,便要离开。

喜盛瞧张潜不声不响的,忽的想到了什么:“你等等。”

“怎么了?”不明喜盛忽然叫住他是做甚,张潜也有些疑惑。

“铁匠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吗?”

喜盛昨夜想了一宿,她是出来了,可那个孩子落在陈庭恪他们手里,被他们杀了,也怪可惜的。

但喜盛也不想因着这事再给张潜添麻烦,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张潜。

张潜却看透了喜盛那点小心思,知道她素来心善,便道:“你想救他?”

“我听你的。”喜盛摇了摇头,却又不敢直接说,她怕张潜又要说她多管闲事,只好提了这么一句。

他愿意救便救,不愿意就算了,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你若想,臣可以留意一下。”张潜看着她那扭捏模样,不由得一笑。

“真的吗?”喜盛并未想到张潜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小脸上立刻绽放了笑容,抬眸对上张潜那双同样含着笑的鹰眼。

喜盛心里颤了下,连忙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自己两双绣鞋,自顾自穿上。

张潜在驿馆命人备了膳食,因着是轻车简装,为了掩人耳目,喜盛连衣服都换成了普通人家的衣服,草草用了饭就跟着张潜离开了驿馆。

接下来的几日俱是如此,前几日倒还好,不过喜盛到底是女儿家,娇气。

身边没有诗音,张潜又要忙着赶路,一边又要顾着她,别被歹人又撸了去。

喜盛也知道这点,好多事都不好与张潜直说,可这日夜里,喜盛却又些挨不住,睡到半夜便蜷起了身子,抱着双膝。

那痛呼一声声从内间传出,像极了襁褓里的猫儿,听着奶乎乎的,可却一声比一声虚弱。

张潜是被那声音惊醒的,匆匆从罗汉床上坐起身子,跑进内寝,看着帐纱里拱起的一团棉被,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大步上前撩开了帘帐,肃容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喜盛。

喜盛从梦里疼醒,便抱着膝盖,疼的动弹不得。

她额上冷汗湿了一块被褥,瞧着跟眼泪似的,彼时察觉到身后帐纱被挽起来了,女儿家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

“是臣。”张潜也知道她怕什么,跪倒了榻边,微微附身将床榻里的喜盛捞了出来,搁到了腿上。

喜盛听见是张潜的声音,原本放松了些。

不过面对张潜下面一系列的动作,喜盛杏眸里有些震撼,看着将她放到腿上的张潜,他脸上还留着痂,几道弯弯月牙形的血痕,是她前几日掐的,瞧着有些滑稽,可喜盛却笑不出来,跟坐到针毡上似的,一动都不敢动。

她印象中,除了儿时的父皇,还未有那个男子会与她这般亲近。

“你…”喜盛也意识到这般不妥,刚要说张潜,双膝便一阵酸痛,好像有一根针刺了进去,让她的身子都跟着紧缩了下。

张潜是知道喜盛这老毛病的,彼时抱着人,沾着她的身子,只觉得喜盛遍体冷的像个冰块一样,隔着衣料都觉不出温度。

可她身上却又有些汗潮,带着一股浅浅的梨香,初闻清新淡雅,可后调好似偷偷勾你近些来闻一闻那香甜。

张潜有些挨不住,拥着这浑身冰冷的小公主,喉结滚动了下,拨开她要去捏膝盖的手,随后将她把一双蜷着的腿打直。

“疼…”她膝盖抽筋,疼的要命,彼时被张潜强压着,却更疼了些,可喜盛知道只要这样才管用,不觉钻进了张潜衣领,巴巴望着摁在自己膝盖的的那只大掌。

她的膝盖虽然不大好,可能隔着寝衣料子,都能觉出张潜掌心的余热敷贴在了她的膝盖上。

喜盛心里似乎也被那大掌暖到了,偷偷摸摸的抬眼,想看看张潜神色,不料正对上张潜那双在夜色里蒙上一层阴翳的鹰眼。

喜盛有些怕,刚想撇过头,便听头顶那道低沉的男声:“本就没带药,你夜里睡的冷不知道说话,哑巴不成?”

“…”喜盛也想,可眼下正是盛夏,别人都怕热,偏偏她来个冷,麻烦不说,张潜定还会觉得她麻烦,所以喜盛没说,想着几日就到上京了,将就一下就好了,谁知今夜就不行了。

前几日她还觉得陈庭恪那几天免费按摩好,可没想到那按摩也只管几天。

眼下又被张潜这么凶巴巴的说,喜盛有些委屈,别回头不去看张潜,报仇似的把眼泪使劲往张潜胸前的衣服上蹭,蹭的她脸都疼了。

殊不知,张潜胸口也是火烧火燎,又拿怀里撒脾气的喜盛没办法,蹙了蹙眉,看着喜盛耍横,只好定住了她后脑勺:“闹什么?”

“你不是有刀吗,你把我的腿砍掉好了,这样就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喜盛听着那话,忽的将脸抬起来,一双含泪的杏眼瞪的溜圆,是真生气了。

张潜被那乌溜溜的瞳孔撞上,身子僵硬了下:“我没有嫌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