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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闲人 第七十七章 你可知罪?

“这位少爷,我可能是认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认错了?”沈毅微微冷笑。

“一句认错了就够了吗?走吧,跟我去衙门转一圈,我倒要看看,这大燕,还有没有王法。”

刘恩和地保吓得亡魂皆冒。

这要去了衙门,先别说旁的,一顿板子肯定是跑不了的。

“少爷,您得饶人处且饶人,给我条活路吧。”刘恩就快跪下了。

沈毅慢慢走下台阶,来到了刘恩跟前,“见人美婢而心生不轨,你知罪否?”

“知罪知罪!”

“借机陷害冤枉好人,你知罪否?”

“小的知罪。”刘恩的冷汗都下来了。

“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你……知罪否?”沈毅淡淡的问道。

“知罪!”

“那好,拿钱!”

拿钱,拿什么钱?

刘恩有些茫然。

“你诸多过错,我不扭送你去官府,就算法外开恩了,你难道不该表示表示?”

沈毅的话让刚刚本来一脸欣赏的墨兰都满脸的呆滞。

这就是那位名动天下的沈毅沈三变?

怎么看起来好像是个财迷疯啊。

“那……那得多少?”刘恩颤抖着声音问道。

沈毅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刘恩松了口气,“一百两的话,我努努力还是可以凑齐的。”

沈毅摇了摇头。

刘恩的瞳孔一下子紧缩起来,带着哭腔道:“少爷,我不过是乡下土财主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多钱,这一千两,就得卖去我家一半的土地了。”

没想到沈毅还是摇摇头,然后冷笑道:“我说一千两了吗?我的意思是,一万两!”

刘恩一翻白眼就晕死了过去。

一万两。

那就是把整个家业都卖光,女眷都卖给别人做奴仆,然后榨骨取髓,都凑不齐这一万两啊。

这时候地保满脸谄笑道:“沈公子息怒,您整个要价实在有些离谱啊,别说是他,就是泉州城,又有哪个能出得起一万两银子呢?”

“哦?他出不起,那正好,你来给他凑齐吧。”沈毅淡淡的说道。

这一句话便让地保闭上了嘴巴,心中简直恨死了这个外甥。

出来惹事也不先看看场子,居然得罪到了沈毅这等手里,简直是找罪受啊。

最终,沈毅从欲哭无泪的刘恩手里榨到了三百两银子。

这已经让刘恩面色苍白如纸,估计回去后一顿暴打是免不了了。

同时沈毅还让他写了一张欠条,等刘恩走后,他顺手就扔给了王友。

王友此刻都看傻了。

他哪里想的到,传闻中那位学究天人才富五车诗才横溢的沈毅,居然是个这般狠辣的人物。

他浑身都有些颤抖。

这是激动的颤抖。

因为他的小说中便经常出现这样的人物,现在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他更觉得文思泉涌,一个个绝妙的好点子都在脑海中涌现。

“你叫王友?送进去的小说,是你写的?”

“是!”

“好,你跟我来。”沈毅眉毛一挑,淡淡的说道。

他领着王友就要进府,墨兰可有些着急了,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

“公子留步。”

“哦?你是?”沈毅停住脚步,迟疑片刻问道。

“奴家墨兰,乃是潇湘馆的歌姬,此来,是想瞻仰一下公子的风采。”墨兰含笑说道。

“哦?这下看到了,可否失望?”沈毅淡淡一笑。

“恰恰相反,奴家佩服至极。这天下会写诗的千千万万,但能写出公子那般惊才绝艳的,万中无一,而又能如公子这样,仗义执言的,更是凤毛麟角。”

这席话夸的沈毅老脸一红,心中却是暗爽不已。

尤其墨兰生的花容玉貌,十分的娇艳动人,他不禁习惯性的一笑,刚想张嘴说话。

一旁的醉儿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对话。

“少爷。”

沈毅一惊,然后微微苦笑起来。

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尽职尽责啊,看的自己够严的。

没办法。

沈毅只好对墨兰微微苦笑,便要进去。

墨兰此刻才发现,原来沈毅居然听这个小丫鬟的。

心中不禁也有些后悔,要早知道这样,刚刚就该更小心的和这位小丫鬟搞好关系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公子,我只是想问一声,您这比赛是要再哪里举办?”

沈毅微微一怔,停住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一片希冀之色的墨兰。

“墨姑娘,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墨兰眼前一亮,知道有戏。

“公子容禀,若是此次比赛能在我潇湘馆举行,我愿意以身侍奉公子。”墨兰说道后面,脸颊微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沈毅本来还在思考正事,根本没想到墨兰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

醉儿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少爷,这又是一个哩。”

沈毅摆摆手,“多谢墨姑娘美意,说实话,这比赛地点确实没有定下来,我本想着后面实地考察下,最好能选个好地方,到时候再做决定吧。”

沈毅说完便落荒而逃。

墨兰跺脚埋怨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她何等冰雪聪明,自然看出刚刚醉儿是很不满自己的说辞的。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小丫头的重要性啊。

但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知道比赛地点未定,那么潇湘馆就该争取了。

墨兰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沈毅这边领着王友进了内宅,等落座之后,沈毅迫不及待的就问起了小说的事。

“王公子,那小说是你什么时候写的?”

“不瞒您说,是前几日听到消息后,顺手为之。”

“之前可曾写过小说?”

“一次也没有。”

沈毅眼前就是一亮,这简直就是个天才啊。

“我观王公子的小说,和市面上的都迥然不同,可否赐教?”

“不敢,这小说其实说白了,就是我将平时一些得不到的,都在小说中幻想出来,写的时候自己激动万分,可写完了就发现粗鄙不堪,让沈公子笑话了。”王友有些难为情。

对他这样以考取功名为第一要务的人来说,写出那样的文字,实在有些羞臊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