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是因为看到鬼子装甲车的同时,其实周围已经出现了更多的鬼子,他们已经被包围!
如果此时掉头,恐怕会被鬼子在屈辱的追杀中,全军覆灭!
说是不想,是因为他们从关外退到关内,一呆就是几年!他们想回家,他们想战斗,他们不想被人当成罪人……
“哒哒哒!”
“轰!轰!”
鬼子的小豆丁坦克的确算不得太威猛。
这要是遇上了独立团的T34坦克,亦或者说是有什么反坦克炮……
不要说是反坦克炮,哪怕是最简单的反坦克抢,恐怕都能够对鬼子的小豆丁造成伤害吧!
可是这一支骑兵有什么?
他们是当初跟随少帅退回关内的东北军骑兵,手中的装备,可以说跟精良两个字压根沾不到边!
没错,他们人手一把中正式步枪,而且军官还有手枪,甚至于也有一些冲锋枪,但除了这些了?
骑兵行动要的就是快捷,他们又怎么可能携带什么重武器,所以实际上,这些骑兵,压根就连一门小炮都没有!
而且为了减轻马匹负担,就连手榴弹,他们也仅仅一人带了两枚而已。
至于炸药包,有倒是有,但是少的可怜!
在骑兵们眼中,他们最为骄傲的武器,是他们的马刀!
在骑兵们眼中,他们的战斗,就该是一往无前的冲锋,然后用锋利的马刀斩下敌人的头颅!
可是,面对鬼子的铁甲车,他们的马刀能干什么?
难道还能指望马刀刺破铁甲不成?
发动第一波攻击的,是整整一个骑兵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叫嚣着胜利的口号,一往无前,悍不畏死!
只是可惜,却也只能白白送死而已。
鬼子的铁甲车一字排开,不管是机枪也好,小炮也好,却都是死亡的呼唤。
当枪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一排排的战士,便是猛然被那弹雨撕碎!
很多时候,一颗子弹甚至连续穿透好几名冲锋的战士!
“杀鬼子!杀鬼子!”
“小鬼子,都给爷爷下地狱去吧!”
各种怒吼之声此起彼伏,没有哀嚎,哪怕是被弹雨抛飞,哪怕缺胳膊短腿,但是战士们没有半点畏惧和屈服,有的,只有一心杀敌的热血!
可现实就是现实,哪怕他们在热血飞扬,哪怕他们在无所畏惧,但他们的血肉之躯,根本不可能阻拦钢铁的洪流!
前排的战士倒下,后排的战士毫不犹豫的顶上,甚至看也没有看自己的战友一眼!
他们双眼猩红!
他们无所畏惧!
他们视死如归……
可这些又有何用。
……
五百名战士,整整五百名精锐的骑兵,在敌人那一字排开的坦克攻击之下,仅仅只有几十人冲到了敌人面前而已。
可就算到了敌人的面前,留给他们的,也只有绝望。
借着猛烈的冲击力,战士们用手中的马刀狠狠的扎在鬼子的小豆丁的铁皮上!
甚至是带起一串火花,可却根本不可能刺破。
更有甚者,一些战士的马刀直接被撞断!
他们傻么?
难道连马刀刺破不了坦克的装甲都不知道?
难道连血肉之躯挡不住钢铁洪流也不知道?
不!
他们不傻!相反,只有觉得他们傻的人,才是真的傻!
“二营准备!“
一声令下,又是一个营的骑兵站了出来,这个营比起刚才那个营人数要多一些,有六百多人,但依然不算是满编状态。
战士们默默的拔出佩剑,脸上却看不出表情。
在整个骑兵军中,其实也有精锐之分的。
而此时,三千多精锐却默默的掉头,原来,这一支骑兵军团的指挥官和参谋们,在得到鬼子情报之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决定。
以五千普通骑兵牺牲为代价,掩护三千精锐突围,继续执行任务!
没错,他们就算在面对如此困境,明知鬼子已经知道他们的行踪,明知继续前进只有死路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继续执行任务。
没有人命令他们,他们只知道,他们这一次的奇袭,是整个华北反攻战役的一部分,事关整个华北战局,甚至于,就连发给长官部的电文,他们也明说,他们遭遇到了鬼子大军围困,但是依然会坚持完成任务!
这是属于他们东北军的坚持,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得他们此时的心理。
“兄弟们,杀鬼子啦!”
营长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他没有多余的命令,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兄弟!
果然,看到营长的动作,其余的人无不是纷纷大吼着朝着前面疾驰而去!
机枪的声音依然不断响起,恐怖的弹雨,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徘徊,有一些,守在自己主人的身边,却是被流弹击中和主人倒在一切。
鲜血染红了大地,骑兵冲击坦克?这本就是一场从一开始便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战斗!
整个一营,整整五百人,却只有一人冲破鬼子坦克的封锁,但他的一只胳膊却是被重机枪的子弹撕碎,此时的他,左手无力的下垂,甚至因为摆动之间,让鬼子可以看清楚他左手肩胛骨处明显只有一半血肉还链接在一切!
可是他凶狠的怒吼这,疯狂的咆哮着,一人冲向了鬼子的骑兵大阵!
当第一个鬼子让开位置,不愿和这疯狂的战士战斗,而随后,更多的鬼子纷纷让开,这一次,就连他们的指挥官也没有说什么。
这名战士的铁血,让他们从那内心深处感到畏惧!而畏惧之后,便是尊崇!
鬼子敬重勇士,而这名战士的表现,绝对是无愧于勇士之名!
“小鬼子,来啊,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啊!来啊,哈哈,小鬼子,你们难道是怕了爷爷了么?”
那战士就在鬼子人群之中,疯狂的大笑着,站在鬼子身边的一名叛徒翻译,脸色苍白无比,那名战士的表现,让他畏惧万分!
似乎是他的畏惧,引起了那战士的注意,又或许是他身上那叛徒的臭味让那战士闻到了。
总之此刻,那战士竟然用目光看向了那个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