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岱也是这么打算的。
终于到了河州府衙,这段路对河州州长来说,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路了。
此刻他已经满脸是血,头发早就凌乱,刚想骂人被人堵住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纪岱给甲泉等人使眼色,他们很快把岷州便衣官兵带来,还有个松洲官兵也被带来。
场上一时间只剩纪岱的人,以及河州州长,副指挥使,加上这两地的官兵。
最后一个河州主簿。
纪岱才坐到主位,看向狼狈不堪的河州州长周利文:被堵住嘴的感觉如何。
这人自然回答不出。
纪岱身子稍稍往前倾:那你觉得,被堵住水源的滋味,又如何?
这话说完,岷州官兵跟松洲官兵下意识抬头。
如果说把这周利文抓了,对他们来说拍手叫好,心里畅快。
但提到水源一事,两人几乎想哭出声。
这才是他们的切肤之痛。
就连河州主簿也惊讶了。
这些年来,周利文原本说修河道,大家本来以为是好事。
甚至岷州,松洲都给了钱,给了劳役。
毕竟上游修,对他们来说有好处。
谁知道修出来的成果,却是一道让岷州,松洲叫苦不堪的河渠!
若他高兴了,水便按照原本的河道流。
若不高兴,便换闸,水便流向远处一处湖泊!
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当时为了修建河道的岷州,松洲官员,自杀了三人,辞官了五人。
就连河州本地官员也不敢置信。
这全都是他们此地的血泪。
今日,竟然有人能看到这些血泪。@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还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这让他们如何不哭。
第 76 章
水源!
西北各地本就干旱, 水源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没有上流的河水,只靠吃井水,完全不够用。
这也是岷州, 松洲被钳制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汴京那边高官袒护。
岷州松洲在屺王来之前联名上报,也是没有作用。
当时先皇驾崩,两人以为是汴京事多给耽误了。
之后新皇登基,他们又偷偷告了一状,还是杳无音讯。
最后是一个同乡传消息过来, 说是奏章都没到皇上手中,被秘书省给拦下。
这才知道, 原来河州州长的后台有多深。
事情到这,他们已经不想再挣扎。
但河州的报复却来了。
让他们苦不堪言。
等到屺王召见他们, 岷州松洲的官员本以为是个机会。
但来的时候,河州州长明里暗里的威胁,让这事只能闭嘴。
之后就连凉州州长梁无忧过来, 也有河州人在看着。
一直到现在,新皇登基第四年了。
明应四年了。
终于有了回音。
还不是他们主动请求的。
是当地藩王屺王自己发现,并直接捉拿元凶。
穿着便衣的岷州,松洲官兵, 刚要诉苦, 就听屺王道:河州州长欺上瞒下,竟然假传皇上的旨意,还以皇亲国戚为名义, 鱼肉百姓,祸害乡里, 其罪当斩!
不是,是他们后面的后台。
那个皇亲国戚就是后台。
两边人第一时间没懂, 但屺王身后的家臣朝他们点头,明显让他们认下。
纪岱自然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但要紧的是尽快恢复岷州,松洲的用水。
便是指出问题在汴京,那又怎么样。
扯到皇亲国戚,甚至皇上,事情就大了,不是他一个藩王可以处理的。
既然这样,不如先捂下。
有时候解决问题,比指责祸首来还要重要。
汴京那边的水太深了,扯到那边,可能事情非但没解决,反而更棘手。
纪岱快刀斩乱麻,直接让巫新禄开始写文书,把这件事上报给皇上。
罪证不用说,有岷州,松洲恨透他的人在,罪证随便都能找来。
还有玩家们可以四散收集罪证,这些他们最是熟悉。
不出三日,一箩筐的罪证就送往京城。
到时候,就连河州州长周利文的后台,都拿他没办法,只能折进去一人。
以后不管这位去哪,都跟他的西北十地没有关系。
但河州州长都被关押,下面肯定一连串的人都要拿下。
好好的河州官场,估计至少空一大半。
这件事却不能马虎,纪岱雷厉风行,迅速处理此事。
等一切尘埃落定。
周利文再想起兵,已经晚了。
岷州,松洲那边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屺王在做的事,事关水源。
他们的兵力也已经枕戈待旦。
若河州一有异动,这两地也会行动。
岷州松洲对河州积怨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