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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在上(重生) 长兄在上(重生) 第34节

再者,乡下安全的很,也不用动不动就跟着护卫吧……

他上前去和俩个护卫打招呼,“辛苦你们了。”

“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顾熙儿和白虎子和白松问好,“奶奶是让小薇来唤你们回去吃午饭的。我和栀子是跟着小薇来的。”

她笑着介绍自己,“我名字唤‘顾熙儿’”。说罢,又指了指栀子,“你们唤她‘栀子’就可以了。”

白松还没见过如此大方的小姑娘,也笑着应了“好”。

“你们便是我们白家的远房亲戚吗?”白虎子伸手挠挠头。

他看顾熙儿大大的杏眼,觉得她很是可爱,又问道:“你叫顾熙儿?”

“是呀。”顾熙儿点点头,“你唤我‘熙儿’就好。”

顾熙儿也不认生,几句话就和白虎子熟识了。

等白松、白虎子回到家,立刻被门前的阵势给吓到了。一辆气派的大马车就停在弄堂里,不远处还拴了十几只高头大马并一群身材高大的“护卫”们。

父子俩就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往前走。

还是白薇唤了声白松,“爹,你怎么不回家?”

都走到家门口了,却又停下了。

院子里。

白婆子杀了鸡正在做菜,见了儿子他们回来,笑着问道:“热坏了吧?虎子,赶紧打些井水……你们都先洗把脸。”

她又唤了白薇过去帮忙烧火。

顾慎从堂屋里走出来给白松、白虎子行礼。

白松拘束的很,“你是?”

顾熙儿走去顾慎的身边,笑着说道:“他是我长兄。”

她靠着顾慎的双腿站在他身前,十分的依赖。

白松“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远来都是客,赶紧坐下歇着。”

白虎打好了井水洗脸,他打量了顾慎好久,低声问白松:“爹,咱们家何时有这样出息的亲戚了?”

“……没有吧。”白松很不确定,“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从未见过他们兄妹……”

白婆子炖了一锅鸡肉,差不多快炖好的时候,胡俞骑着快马从镇上带了饭菜也回来了。

胡俞是听从顾慎的吩咐,去镇上酒店买的饭菜。他们来的人多,再加上护卫,若是等白家做好饭菜.大家伙都吃上.估计要等很久了。

午饭足足摆了三桌。白家的桌椅板凳和碗筷都不够,又去了邻居家去借。

吃了午饭后。顾慎是准备告辞的。但是顾熙儿对白薇留连不舍,不愿意离去。

顾熙儿拉着顾慎的衣袖撒娇,还给他捏了肩背。

顾慎只能又依了顾熙儿,直到夕阳西下时他们才坐马车离去。

顾熙儿撩开帷帐,还和外面送她的白薇打招呼:“小薇,我在西屋窗台上给你放了个荷包,你一定要记得看……”

马车跑的飞快,白薇很快就听不到顾熙儿在说什么了,只隐隐有句,“要记得给我写信来……荷包里有我居住在燕京城的地址。”

白松问白婆子,“娘,他们是谁啊?”

白婆子也是一脸懵,“我也不知道,听他们说是家里老人让来乡下寻亲的,还说等回去了之后会和家里老人描述下咱们家,看看是不是他们家的亲戚……不过我感觉不像。”

她侧脸看了一眼还在张望马车的孙女,“我总觉得他们的到来是和小薇有关。”

“小薇?”白虎子愣愣的,“和妹妹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白婆子拿出胡俞给的二十两银子,“但他们不是坏人,还说打扰了我们,心里很过意不去。特地给的补偿。”

无论顾慎兄妹心里在打算什么,人家却是什么也没有做,临走时还给了他们家许多银钱。

“这么多钱?”白松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又松口气:“小花的病有治了。”

“是啊。”白婆子脸上也带了笑:“咱们家有钱了。”

顶好顶好的人家,一家人五、六个都是壮劳力,整年的不停歇才能挣七、八两银子。

十两银子是一般人家整年的开销了,还得过得滋润快活。

一家人站在门口感慨了会儿,才转身回去,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白薇果然在西屋窗台上看到了藕荷色绣荷花的荷包。

她打开来看,里面放了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还有一张纸条。

白薇登时就愣住了,她虽然不认识银票的额度,但是她知道那是银票。

白薇扬声唤了白婆子过去。

夕阳的余晖染就了朵朵白云,美不胜收。

林荫小道上,有一辆马车行驶的既稳当又快。

顾慎坐在马车里,脸色很不好。

他看向顾熙儿,淡淡地:“熙儿,我陪你胡闹了这么多天,你总该告诉我你为何会跑到瑶山乡见白薇了吧?我要查也是能查出来的,只是想听你说。”

顾熙儿抬眼去看顾慎,心虚的很:“长兄……”

她知道瞒不过长兄的,也能感受到长兄的忍耐到了一定限度。她若是再不说实话怕是过不去了。

但是她要如何把实情说出来呢?

很艰难。

“熙儿,我愿意宠着你,不代表你能任性妄为。”顾慎坐直了身姿,桃花眼微眯:“你说,我就听着。你若不说,我也不逼你……但你若真的不说,我怕是会对你很失望。”

但我总能查出来的。

顾熙儿低头不语,小小的人竟然也有肃穆的时候。

良久。

她开了口:“长兄,我说。”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 第36章

暮色愈发重了, 慢慢的,夕阳沉入西山。万丈霞光也淡下来, 最后连一点余晖也没有了。

天黑了。

顾熙儿藏在衣袖里的指尖直发颤, 声音也不稳:“……我三月份病了一场,那时候总是在做梦,梦见自己死了……也梦见我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女儿, 白薇才是。”

她没敢抬头去看长兄,也把自己“死后魂魄不散才知道的实情”改成了“梦一场”。

顾熙儿眼圈红了,就像人常说的, 是她私心重只为了自己考虑吧。

然而这种“死后魂魄不散又重生”的事件太过于离奇, 她谁也不想告诉。尤其是长兄和父亲、母亲……越亲近的人,她越不想被认为是疯子或者是妖精。

更甚者, 被长兄、父亲和母亲当成她在信口雌黄, 被厌恶。

“熙儿,你在胡说什么。”顾慎俊眉紧皱,“梦到的事情如何能当真?都是假的罢了。”

马车里已经暗下来了, 幼妹又微微低着头, 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 却也大概知道她在难过。

“怎会是假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顾熙儿反驳:“后来慧姐姐来了咱们家做客,她也提到了和母亲长相相似的女孩, 而且女孩的奶奶还姓白, 这一切不就对上了吗?”

没准在前世,慧姐姐也提起过这个事情, 只不过她前世没有现在的记忆, 并不在意而已。

“就凭梦到了白薇, 又有淑慧表姐的言辞……你就想独自去验证?”顾慎的语气不好, 带着淡淡压迫感:“熙儿,你未免胆子太大了些。你一个女孩子,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父亲、母亲怎么活?你让我怎么活?你有考虑过我们吗?哪怕是一丁点。”

“不是。”顾熙儿音量都拔高了,抬眼去看顾慎,又委屈又倔强:“长兄,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不然我理亏,一辈子我都活不安乐。”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梦境太真实了,就像是我亲眼所见的一般……你甚至可以理解成我就是亲眼所见了,就发生在我身边了……就算是为了父亲、母亲,我也不能不过来瑶山乡。如果白薇真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却流落他乡吃苦受罪。父亲、母亲若是知道了,心里又该作何想?”

栀子就窝在旁边,她原本想点亮羊角琉璃灯笼放在马车里照亮,却见主子们好像因为一个梦吵起来了。

她听又听不懂,又不敢插嘴劝,只好假装自己不存在。

“越说越上头了。”顾慎唇角轻扯,伸手摸了摸幼妹的额发,“什么叫甚至可以理解成你就是亲眼所见?”

他说道:“熙儿,你不必纠结这些莫须有的,白薇的模样再如何像母亲,终究你才是母亲亲生的。”

顾熙儿摇头,“长兄,是真的。我此行见了白薇之后,愈发觉得她和母亲有缘。”

她就差直接说出来白薇就是母亲.亲生的了,她不过是和白薇抱错的孩子,但顾慎仍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她不自觉咬唇,下了决定:“……终有一日,我会亲自带着白薇来见父亲、母亲,到时候长兄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了?也许梦里的事情就都是真的。”

她巴不得白薇现在就回来顾家,和她各归各位。只要中间不出现任何岔子。她最害怕的,还是这一点。

顾慎见幼妹垂头丧气的。

他又好气又好笑:“熙儿,我若是知道这就是你非去瑶山乡不可的理由,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直到这一刻,还觉得幼妹是小孩子习性,想一出是一出。

顾熙儿“唉”了一声,不想再和顾慎说下去了,“长兄,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过了一会儿。

她到底不甘心,又问道:“长兄难道就没有做过十分真实的梦吗?就是那种特别像发生在身边的。”

顾慎神色骤变,想起他梦到幼妹死亡的梦境,那也是他做的梦,却无比真切。

他突然开口:“熙儿,你刚才说你在梦里梦到自己死了?”

顾熙儿“嗯”了一声,应:“是。”

“你梦到自己是几岁死的?”

顾熙儿愣了愣,下意识回答:“……八岁。”

这不是她梦见的,而是她前世确实死在了八岁那年。

“八岁!”

顾慎只觉得脊梁骨从下往上的冒寒气,昳丽的脸一片森冷。他梦里的幼妹死的那年,也是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