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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璞为玉 琢璞为玉 第209节

二人返回城中时?,春阳正盛。

正逢二月二,街上游龙舞狮热闹非凡, 无数百姓围观喝彩。

人群中, 姜栋与魏子良,正偕同?自家夫人观赏。

玉晏天并未瞧见南宫盛蓉的身影,难免忧心。

她一?向爱热闹为?何?不在,便与温若飏乘马直奔回府。

春风得意闯进房内, 拂动书?案上的宣纸。

南宫盛蓉拿起?翻动的宣纸,随意欣赏着墨海游龙。

发觉是戏词,恍然忆起?昔年与玉晏天曲艺阁初识光景。

眉眼弯弯含情?脉脉, 想着那句“桃花面”不由娇笑出声。

“何?事,如此开怀?”

南宫盛蓉闻声,笑颜如花迎上去。径直伸臂攀在玉晏天脖间,故作娇柔道:“晏天哥哥。”

玉晏天顺势揽住柳腰, 贴耳低哑问道:“为?何?又如此唤我, 你许久,不曾这般唤我了?”

耳蜗被他撩拨生痒, 她撇头躲避,噘嘴抱怨道:“你以为?我不想吗?父皇盼着我能担起?大业,我又怎能令他失望,再做从前那个没心没肺,只知逍遥快活的小公主呢!”

玉晏天拥紧她,心疼她的无奈。

她垂首伏在他肩头,感慨又道:“这里不是皇宫,也不用陪着父皇整日?批折子,我想做回自己,做那个缠着你,粘着你的小丫头,然后再……”

“再什么?”明明听她越说越喜,为?何?突然顿言,玉晏天急忙催问。

南宫盛蓉仰首与他四目相睃,坚定不移道:“与你生个孩子。”

玉晏天心神一?颤,凝着笑靥灿烂的她,情?动如潮。

玉晏天将她拦腰抱起?,一?路心急去向床榻,炽热冲动道:“好,生个孩子。”

“青天白日?,万一?有人来呢。”

南宫盛蓉欲拒还迎,嘴上拒绝仍旧玉手攀在他脖间。

“来了再说。”

以唇封口,浓情?蜜意汹涌不可阻挡。

幔帐飘落,遮不住如火缠绵。

屋檐喜鹊欢愉啼歌,云飘日?移你追我赶。

良久后幔帐内,传出一?阵急咳。

“咳咳……”

伴着南宫盛蓉,软媚低语婉拒,“你身子未好,还是不要了……”

只闻玉晏天不可一?世,邪魅道:“才一?个回合,怎么,你怕了不成?”

“我,那个,来日?方长,不可纵欲……”

“晏天,殿下,你看我们带什么回来了?”

姜栋不合时?宜之声,由远渐近。

眼见玉晏天沉了脸,南宫盛蓉玉容潮红憋笑,软绵无力?笑道:“你看,我便说会来人……”

门外得不到回应,已然开始猜测。

只听姜栋愣愣直言道:“阿昌不是说,晏天回房了吗?”

姜栋手里捏着仙鹤纸鸢,不明所以看向身后柔媚的宇文沐颜。

魏子良揽着云楚清,大胆调侃道:“我都说了,他二人久别重逢,万一?闺房之乐岂不打扰。”

云楚清会意,秀容泛红,扯了扯魏子良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胡言乱语。

宇文沐颜接过纸鸢,打圆场道:“夫君,陪我去放纸鸢吧?”

屋内衣衫不整的二人,反正被人撞破索性躺着不动。

姜栋颔首应好,魏子良将包好的冰糖葫芦放在门口,冲房内坏笑喊道:“殿下,我买了,你喜欢的冰糖葫芦,记得吃啊!哈哈……”

几人心照不宣笑出了声,携手离开。

房内,南宫盛蓉裹着锦被,虚脱无力?埋怨道:“玉晏天,都怪你,就不能忍到入夜吗?”

玉晏天一?脸淡定,无所谓调笑道:“怕甚,他们哪个不是如胶似漆。”

言语一?顿,假意凶道:“方才还唤我晏天哥哥,怎么又直呼大名,莫非仗着你是太女,便可反复无常。”

南宫盛蓉哪能不知他是故意,答非所问呢喃细语道:“我也想去,放纸鸢。”

她声色疲惫,甚至有些哀怨。

昨夜二人对床夜语,她内心惶恐不安,若是惠安帝审问郑南归的老仆。

倘若那老仆如实招来,父皇究竟会如何?对待玉晏天。

她隐忍着忧愁,委屈撒娇又道:“都怨你,害我没得一?丝力?气?。”

她埋首在他怀中,玉晏天看不到神情?,只道她当真想去放纸鸢。

他将她侧脸上的青丝,拢至耳后,哄道:“你若想去,我抱你去便是。”

南宫盛蓉登时?撅了嘴,数落道:“哼,晏天哥哥,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子的心。”

十指相扣,玉晏天面露难色,不自信道:“这,我确实搞不懂,你这女子的心思。”

猛然间灵光乍现,南宫盛蓉昂首逼问道:“对了,去年七夕,你说很早便倾慕于我,洞房花烛夜被你一?折腾,我竟将此事抛之脑后,你说,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本太女的?”

玉晏天默不作声半天,试图装睡蒙混过去。

南宫盛蓉没了耐性,欺身压上,凶巴巴叉腰道:“你今日?,别想糊弄过去。”

此刻衣衫不裹,活色生香,亦如房外春景撩人。

一?向清冷自持的玉晏天,醉了双颊,竟支支吾吾,羞羞答答,深情?道:“你,十二岁生辰那日?,那时?落日?暮霞,你初戴金钗,一?身芙蓉罗裙,眼波流转盈盈一?笑,从金光余晖中摇曳生姿,走进北宫,亦走进了我心中。”

玉晏天眸光悸动,翻身将尚未回神的她捉进怀里。

他勾起?她的下颚,瞧着她的眼色从呆滞到清亮。

再到得意忘形,而后喜形于色张狂笑道:“哈哈,那日?我精心装扮,想着你必拜倒在,本太女的石榴裙下。”

她伸出玉手,扳指数数,乐呵呵道:“十一?,十,九,八,七……”陡然间又噘嘴不不满道:“我比你足足早了五年。”

玉晏天被她起?伏不定的心绪,弄得不知所措。

果然,又听她醋劲十足道:“你可有看上过,其他女子?”

不给玉晏天任何?言语的机会,她又自言自语道:“楚清姐姐你不喜欢,我可以理解,那沐颜公主,可是娇滴滴大美人,还有那个萧嫣,亦是花颜月貌,你为?何?不会心动?”

“呃,心有属意,万花无色。”

寥寥几字,含情?坚定。

瞧见她舒眉展眼,玉晏天低柔道:“那冰糖葫芦,你可要吃?”

南宫盛蓉??x?笑而不语颔首,玉晏天更上外衫下了床榻。

开门而出,地上躺着,被油纸包裹着成双成对的冰糖葫芦。

春风拂面,他仰首望见仙鹤纸鸢展翅飞翔。

唇角含笑,念起?昔日?春花时?节,总缠着拉他去放纸鸢的女童。

“晏天哥哥,冰糖葫芦呢?”

房内传出催促之声,玉晏天拿上冰糖葫芦入房关门。

流光匆匆,转眼已是一?月后。

草长莺飞,隔三差五踏青出游。

杏雨梨云,她舞动青衣,他吹奏玉笛。

更甚时?,南宫盛蓉闹着要去乘花船。

本想花船游湖花前月下,却醉酒沉沦鱼水之欢。

朝霞漫天,国公府院中已是鸟语花香。

“两位殿下,陛下的密令到了。”

房内,春宵一?夜的二人,刹那间人惊梦醒。

玉晏天率先更衣出门,门外暗卫将密函递上。

玉晏天打开密函,神色随之凝重。

回身回房,南宫盛蓉已然自行更好衣衫。

见他神情?有变,催问道:“父皇说了什么?”

玉晏天将密函交与南宫盛蓉,慎之又慎道:“陛下只说处决了郑千归,言外之意,想必那郑南归的老仆,已全盘托出,不然陛下不会只杀郑千归。”

南宫盛蓉将密函合上,苦笑道:“该来的,终会来,躲不掉的。”

四目相对,南宫盛蓉鼓足勇气?问出压在心中的疑问:“我父皇怕你,如郑宏业那般,有不臣之心,你会有吗?”

玉晏天未有半分迟疑,面露愠色斩钉截铁道:“我没有,你信吗?”

“我信。”

南宫盛蓉眉目一?挑,欣然莞尔。

“永诚王殿下。”

门外竟传来,白浪急不可待地呼喊。

玉晏天与南宫盛蓉,神色皆是一?变。

白浪随温若飏到东山城,只待了七八日?便返回了边疆大营。

如今火急火燎出现在此,莫非边疆出了何?事。

玉晏天毫不迟疑牵上她的手,奔到门外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