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甥侍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为他祈祷,愿你今天能得一个全尸。
雅利奇甩开鞭子抽在他嘴上,鲜血瞬间染湿了他的下巴。雅利奇的鞭子像长了眼睛似的,它缠住这些混小子的手腕,一个接一个把他们拖进包间里,摔在地上。
雅利奇活动活动肩膀手腕,从桌子后面绕出来,鞭子狠狠挥下去。鞭梢像跳舞似的在这些人眼前点来点去,破空的啪啪声在他们耳边炸响,鞭子几乎抽出了虚影。
这群嚣张的臭小子像吓呆的鹌鹑,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乱动,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雅利奇吓唬够了把鞭子收了回来,她取来帕子把鞭子擦干净。
“我要借你们的朋友,陪我说说话,你们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没意见……”
雅利奇抬了抬下巴,“那边那两个,你们还不松开他?”
两个小伙吓得赶紧松开美貌童养夫,雅利奇冲他们点点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这群混小子抬腿就跑,大外甥侍卫忙追了出去,警告他们不许乱说话,谁敢走漏了风声,他们都等着死吧!
雅利奇请她的童养夫坐下,又命人喊伙计过来,她要点菜。
“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客气。”
童养夫起身拱手,“多谢公……”
他看屋里还有唱曲的歌女,忙又把话咽了回去。
对待自己的童养夫,雅利奇还是很和善的。“你叫我雅利奇就行,快坐下吧!不用总是行礼!”
童养夫不自在地坐下,双手紧张地在腿上搓了又搓。
雅利奇托着腮欣赏童养夫的美貌,四公主看看妹妹,又看看童养夫,扭过头去捂住眼睛。
真是没眼看啊!雅利奇像极了富家浪荡子,这不就是调、戏民男吗?
四公主后悔极了,姐妹情确实珍贵,但她以后
再不要跟雅利奇同进退了,她陪不了。
雅利奇笑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童养夫有些恍惚,这是他和五公主第二次见面吧?他们认识很久了吗?如果按第一次见面的时间来算,那确实挺久了,有两年了吧?
“回公……呃,我叫怀德,姓钮祜禄。”
这时候大外甥从外面回来了,他主动为表姨解惑,“他是孝昭皇后的侄子。”
雅利奇挑眉,“那咱们是亲戚呢!我有个姨母嫁到了你们家,是你的婶婶。”
怀德说道:“那是我的四婶婶,我父亲是长子。”
大外甥笑着跟他们划清界限,“表姨,虽说咱们两家是亲戚,但我跟他们这些小屁孩可玩不到一块去。这几个臭小子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也没人管教,到处横行霸道。我不一样,我是有差事在身上,肯上进的。”
雅利奇抬头看他,“不用解释,我也没问你,也不太想知道。”
大外甥:“……好,我去外面跟同僚吃饭,就不打扰表姨了。”
大外甥开门出去,顺便把歌女带走,方便雅利奇他们说话。
怀德拘谨地坐着,眼睛不敢乱看,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水杯。雅利奇做主给他点了几个菜,都是她刚刚没尝过的,一会儿她可以再吃一点尝尝新鲜。
“你还是那么好脾气。”雅利奇跟她的童养夫叙旧,“不过你长得真快啊!上次见你,你跟我一样还是个小孩子呢!怎么再见到你,你都长这么高了?”
怀德笑了,“我本来就比公主大,只是长得慢,去年才开始抽条。”
雅利奇上下打量他,不只是抽条,脸也长开了。
四公主看不过去了,她戳戳雅利奇。
妹妹,求你别盯着人家看了!你的眼珠子都快贴人家身上了!
正巧这时候伙计过来上菜,雅利奇给姐姐面子,乖乖收回了视线。怀德悄悄松了口气,偷偷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心上的汗。
雅利奇尝了尝新菜,觉得味道没什么新奇的,她放下筷子,又开始看貌美童养夫。
怀德夹着眼前的菜,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发现雅利奇又在看他,嘴里的食物都要咽不下去了。
“怀德,我有点搞不明白你,你的那些朋友都是靠不住的纨绔子弟,我觉得你和他们不像一路人,你为什么要和他们玩?你看,我刚刚不过甩了几下鞭子,他们就吓破了胆子把你给扔了,全不顾你的感受,我劝你还是换几个朋友吧!”
怀德低头笑了笑,“他们其实挺好的,再者我也是纨绔子弟,大家半斤对八两,谁也不用笑话谁。”
雅利奇不赞同地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由交友的权利,她不会去多管闲事。
雅利奇又跟怀德聊起了别的,可惜怀德像一只咸鱼,戳一下翻一下,问一句答半句,雅利奇很快就没了聊天的兴致。
再者时候不早了,她还得去大阿哥府上,雅利奇同他友好道别,怀德连忙起身送她,看样子是盼着她走,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坐在马车上,四公主戳着雅利奇的额头教训她。
“你啊你!真不让人省心,咱们女孩子名声是顶顶要紧的,你倒好,跟外男同桌吃饭。有侍卫专门保护你,那几个小纨绔猜也能猜到你的身份,就算猜不到,只要有心打听也是能打听到的。万一他们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你怎么办?”
雅利奇给四公主道歉,“对不起哦四姐姐,事发突然,我没想那么多,连累了你。”
四公主捶了她一下,“我怕你连累吗?我是气你任性行事!”
四公主皱眉,对怀德也很不满意,“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怀德跟纨绔玩得好,他肯定也不
是什么好东西。被人抛弃了,还不愿意跟他们划清界限,可见他糊涂。你还跟他有说有笑的,把他当童养夫……
以后你再见到他,离他远远的,可别被他带坏了。”
雅利奇心想,谁能带坏我啊?都是我带坏了别人,你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她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装乖答应了,“好!我听四姐姐的。其实我本来也不想理他了,美则美矣,但他像块木头,实在无趣。”
“这就对了,别把他当童养夫了。不,应该说你趁早忘了童养夫这个词,你的亲事自有皇阿玛定夺,你有八十个童养夫也没用!”
雅利奇不舍得把怀德从童养夫的名单中划去,他是童养夫中最美貌的。再者他们两个多有缘啊?大阿哥乔迁之喜的时候,他们坐在一起吃点心,这次她要去大阿哥家做客,她的童养夫又闯进她吃饭的酒楼里。
雅利奇叹道:“这个还是不了吧!童养夫只是我心里先定下来,将来也未必能在一起。我其实也不需要童养夫有趣,只要长得好看就够了。”
四公主:“……合着我说了半天都白说了!行了,随便你吧!”
四公主瞪她一眼,扭过身去暗骂脏话。
雅利奇见一个爱一个的德性肯定是随了皇阿玛,皇后娘娘可不是这样的人!
马车很快到了大阿哥的府邸,大福晋已经等了半天了。雅利奇说她们出来的晚,大福晋就信了,也没多问。
姐妹俩在大阿哥府里消磨了小半天的时光,回宫后,大家伙默契地把闹市酒楼的行程藏在心底,谁也没往外说。
夏天很快就到了,今年夏天尤其热,骑射和布库的课程都改到早上。这个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天蒙蒙亮也不用点灯笼,温度比较适宜。
杜鹃背着雅利奇来到演武场,雅利奇趴在她的背上昏昏欲睡。
雅利奇从五岁上学开始就没有要人背过,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可以刻苦习武,练得满身臭汗,但天天起早她真的受不了。
雅利奇让太监搬来一把椅子,她趴在椅子背上打瞌睡。
八阿哥走过来跟妹妹打招呼,四阿哥拦住他,把他带到一边。
“别吵她,让她再趴一会儿。咱们从小早起惯了,她不行,这些日子她早上总是睡不饱,白日里都昏昏沉沉的。”
八阿哥皱眉,“那就停了骑射布库的课嘛!何必这样辛苦?”
四阿哥:“你还不知道她?犟种一个!她爱练就练吧!什么时候受不住了,她自然就停下了。”
“要我说她根本不必再练,她力气大,学什么都快,咱们兄弟谁打得过她?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有什么可练的啊!”
四阿哥附和道:“说的就是啊!”
雅利奇趴在椅背上似睡非睡,哥哥们说话的声音她都听在耳朵里。
她有心想反驳,却张不开嘴。
她心想,哥哥们好烦啊!背后议论我可以,但不能走远点吗?嗡嗡嗡,蚊子似的,好吵啊!
这边四阿哥和八阿哥在聊天,那边九阿哥和十阿哥也到了。
还离得老远九阿哥就大声嚷嚷,“哎!五姐姐怎么又在睡!你以前不是这么懒的人啊!”
十阿哥也跟着附和,“是啊!五姐姐不是上骑射课最积极了吗?”
雅利奇烦躁地把脑袋埋在胳膊里,八阿哥小声说道:“都小点声,别吵醒了她。”
九阿哥是有点偏执在身上的,八阿哥越不让他吵,他越要吵。
他跑到雅利奇身边戳她耳朵眼,“五姐姐,起床了嘿!别睡了,天都大亮了!”
雅利奇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欠揍的九弟。
九阿哥吓得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雅利奇追过
去抓住他,把他按在地上,“想死你就直说,我成全你!”
九阿哥连连求饶,“姐姐,姐姐,我错了,求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十阿哥在旁边起哄,“五姐姐使劲揍他,用力揍!”
八阿哥走过来笑着求情,“五妹妹饶他这一次吧!”
九阿哥感激地看着八阿哥,八哥,还是你对我好!别的兄弟只管看热闹,都不来帮我。
八阿哥接着说道:“不如罚九弟每天背你来上学,他还算有点用处的,五妹妹觉得如何?”
九阿哥气得捶地,八哥,我看错了你!
雅利奇松开九阿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这个主意好!站好了,背我回椅子那边去!”
九阿哥嚷道:“五姐,就这几步路,这也要我背?”
雅利奇冷冷地瞪着他,九阿哥再不敢嘚瑟了,赶紧扎马步弯腰,请姐姐爬上来。
九阿哥背着雅利奇往椅子那边挪,十阿哥乐得直拍手。“该!让你欠!”
九阿哥瞪他,雅利奇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你往哪儿看呢?好好看路!”
十阿哥拍着大腿,笑得更大声了。
雅利奇回到椅子上,还不等她闭目养神,教习师傅们就叫他们开始练习。
雅利奇长长地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骑射课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