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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第69节

“松澜,”拍拍萧屹肩膀,他替兄弟认命,“栽在这小娘子手里,你是一点儿也不冤。”

*——*——*

“来,小弟弟拿好。”掬月将两片米花糖递向面前的小男孩。

男孩的小胖手简直倒腾不过来,又是递钱,又是接糖,拿到手里便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咬着,一只小手还小心翼翼地在嘴边接着糖屑。

实在是太过可爱的小模样,关鹤谣笑着拣起一块琥珀核桃。

“这个送给你吃。”

“谢谢姐姐!”小男孩的笑脸比糖还甜。

自打开始卖这米花糖,最让关鹤谣欣慰的事情就是——有很多孩子来买。

孩子们有一、两文的零花钱,买不了什么别的东西,却正好可以来买这一文钱一片的米花糖甜甜嘴。

他们吃得那么开心,关鹤谣就比挣了几贯钱还满足。

她看着掬月哄小男孩“慢点吃,别呛到”的样子心中酸楚。她家掬月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却要跟着她吃苦受罪,更是差点被那黑心的慈幼局给卖了!

拐卖儿童,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好在萧屹说此事已查出眉目,终于可以拔除这颗毒瘤。

只是想起昨夜在荣禧院垂花门的一片狼藉,她面色又沉下去几分。

原来钱掌柜出了那院子就揪住小胡打,他身形肥硕,又气急败坏,忽然暴起就如一头发疯的蛮牛,周围人一时都不能近身。等终于被拦住时,小胡已经被打得口鼻出血,昏了过去。

听了仆从的描述,关鹤谣当即就红了眼。

那少年郎勇敢地为她作证,她还在想着怎么谢他,就连累人家受了这无妄之灾。

关筝也是气得小脸铁青。信国公府家风清正,对待仆从亦是温和,她从未见过这样腌臜之事。

小胡指证钱掌柜时,钱掌柜就叫嚣着这是他养不熟的继子,对他怀恨在心蓄意诬陷云云,用词粗鄙偏激,让关筝极其不舒服。

明眼人都能看出钱掌柜多么市侩狡猾,而那少年郎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果然,是因为平时的虐待所致!

关筝问二人何在,仆从们便说钱掌柜被赶出府去了,小胡则留在府里由府医照料。

她听了心下稍安,连说“那就好”。

关鹤谣却觉得一点儿也不好。

信国公府能庇佑小胡一时,却管不了他一世。钱掌柜这次恨死了小胡,回去不知还要怎么折磨他!

她觉得还是要想个办法,让小胡能彻底摆脱这禽.兽继父。

第67章 两个关府、五香糕 这、这是什么沙雕的……

春苗来大膳房找关鹤谣时, 关鹤谣一点儿也不意外。

昨日的官宣可谓高调又混乱,太夫人不找她,她自己也得去。

她一边随春苗往荣禧院走, 一边听她讲府里对李监局和莫厨娘的处置。

莫厨娘作为甚有名望的厨娘子, 是关策以厚礼请回的,并不是府中仆从,多少要给她留些面子。且她的情节没有李监局恶劣,毕竟不是刻意诬陷,只是无脑狂喷, 太夫人本来不欲为难她。

但架不住莫厨娘自己气性大,也自知失态。她居然被人挑拨几句就去揭秘主家辛密,无论是真是假, 人家没把她当堂轰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总之已经失了主家欢心,还不如自己体面点离开, 她便自请离去,太夫人也没有阻拦。

李监局却没她那么幸运。

说实话,只要管着采买,谁不为自己捞一点好处?只要别太过分, 主家多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此次事件就是从这果子价格而起,府里难免要重新清查。

这一查, 就查出了不少问题。

虚报价格、账册作假、暗收回扣、以次充好……总之采买差事上能犯的错误都犯了, 那叫一个五毒俱全。

挖出了李监局这个大萝卜, 又带出了一连串的泥,整个四司六局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

云太夫人念旧,仍不忍将李监局扭送官府,只将她和她那一众心腹下放到了郊外庄子。

吵吵闹闹一晚的事就这样悄悄尘埃落定,关鹤谣痛失一明一暗, 一傻一精两个对手,还挺惆怅的。

她就一路惆怅到了荣禧院。

进得暖阁,只云太夫人一人倚在榻上假寐,身边一个婢子嬷嬷也无,连春苗也自动退下了。

云太夫人朝关鹤谣招招手,“坐我边上来。”

关鹤谣心中有些打鼓,僵硬地挨着太夫人坐了,屁.股沾个软榻边边。她见太夫人面露倦色,想来这一天一夜处理府中诸事累着了,紧张又变成了愧疚,便先开口道:“昨夜之事全因妾而起,搅扰太夫人了。”

太夫人抬眼一笑,“如何能怪你?”

两人就很官方地讨论起昨夜之事,官方到关鹤谣忘了云太夫人找她的真实意图。直到太夫人忽然拍拍她的手,含笑道:“五郎眼光好。”

关鹤谣便也绷不住了,脸骤然烧红。

云太夫人喜忧参半,“他向来是兄弟里最稳重的,昨夜可是把我吓得够呛。这几个孩子翅膀硬了,就合起伙来蒙我这个老婆子。”

要说明和关鹤谣相识始末,自然只能坦白萧屹受伤的事。

萧屹已经尽力描绘地云淡风轻,但是云太夫人仍听得心惊胆战。她沉浮多年,如何不知这其中凶险?

叹一口气,云太夫人仍在后怕,可算找到个人倾诉,“官家看似平和,只顾醉心书画,其实疑心颇重,于立储一事上久悬不决,那穆郡王怎么可能不争一争?居然把大报恩寺也设计进来,呵,也不怕遭报应。”

其实,关鹤谣至今仍不知花朝节当夜大报恩寺发生了什么,她亦不想逼迫萧屹,便没有问过。目前看来情势是有些盘根错节,既然两人关系已经明朗,她便应该找机会与他好好谈一谈这个问题,共同进退才是。

“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见关鹤谣若有所思,云太夫人端起茶盏收了话头,暗忖别吓到这娇娇软软的小娘子,却不知关鹤谣正寻思着怎么neng死穆郡王。

云太夫人从前就很是中意关鹤谣,如今换个身份再看她,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怜惜,“虽知那关旭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他居然这般苛待亲女,真是枉为人父。她关家满山歹竹里就挣出你这么一棵好笋,他竟不知珍惜。”

好笋·关鹤谣同学愣住,“太夫人认识家父?”

云太夫人送到嘴边的茶盏一抖,“你不知?”

关鹤谣摇头,“知道什么?”

云太夫人见她一脸真挚的茫然,惊讶之余又在心里骂了关旭几句。

可怜这小娘子独自在偏远院落长大,竟对自己家族都一问三不知。

念及此,她声音愈缓,“你家与这信国公府乃是同宗,都是安丰关氏的分支。虽说出了五世而迁,早就算作两个家族,但你父与我先夫同辈,他见了我还要叫一声族嫂。”

关鹤谣如遭雷击。

这、这是什么沙雕的伪骨.科情节?!

她便宜爹和太夫人同辈……

极度震惊中她脱口而出——

“那、那五哥不就是我大侄子?”

云太夫人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左右这口茶是喝不进嘴里了,她颤抖着将茶盏归位,又抓着关鹤谣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解释两府的渊源。

这刚好要从初代信国公——关梓讲起。

关梓是家中次子,因文武兼优深受长兄关桑忌惮。

长兄多次陷害,甚至波及关梓子女,是可忍熟不可忍,关梓当即与其兄分家,离了安徽老家前往金陵闯荡,一路青云直上获封国公。

而关桑一脉留在老家,始终岌岌无名。

关旭是经历n多代的矬子里拔大个之后,关桑一脉好不容易蹦出来的“有出息的”。

他当年刚到金陵即来国公府认亲,府中顾及同宗之义对他也是照顾有加,甚至为毫无根基的关旭购置了住处。

可是关旭其人心术不正,贪心不足,公然狐假虎威,欲借国公府之势为其仕途铺路。

国公府再也不与其往来。

倒是这么些年,关旭一直没放弃重新抱上大腿,四时问候,年节礼品未断过,奈何人家不搭理他。

关鹤谣听得连连点头。

渣爹,不愧是你。

云太夫人说了好一大顿,终于喝上了茶,宽慰道:“你们要是同姓还有些麻烦,好在当年让五郎改姓他没改。说到底咱们也不管那些,”老太太手一挥,端的是开明无比,“你二人情投意合就是,管那些牛鬼蛇神作甚?”

她亦出身将门,当年父母对她与老信国公关越的婚事也是百般不愿。并非关越不好,只是家中深知做将门之妻的苦楚。

太夫人又将自己的事情与关鹤谣讲了,最后道:“可于我来说,哪怕只与那人过一天,也好过与旁人过一辈子。”

云太夫人睿智又慈祥的目光中,关鹤谣动容地点了点头。

她此生所求,也是得一人真心相待,共赴白首。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从关鹤谣的视角再讲一遍捡萧屹的故事另有趣味,云太夫人听得津津有味,眼瞧着过去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准备放她走。

她自炕桌抽屉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

这封信可是清晨关策被人搀扶着来请安时带来的,哭着喊着要她务必亲手交给关鹤谣。

云太夫人笑道:“小娘子就没什么要给五郎?”

这国公府怎么完全转变为地下联.络站了?

专员级别还越来越高了!

关鹤谣内心吐槽,却还是红着脸应了“有”,自衣襟掏出一封信双手递过。

她也马上被太夫人吐槽了,“也这么厚?你们写书呢?”

这倒是没说错。

关鹤谣这些日子又写了不少食谱,一起给萧屹等着他润色。

她便将两人合写食谱的事情说了。

“你俩倒是有趣。”人家娘子郎君都是相携吟诗作画,云太夫人着实被他们这朴实无华的事业线逗笑了,“说起这做菜……你是五郎心仪的小娘子,怎能继续在这府中任我等驱使?听说你那摊子还开着,每日这般奔波,我那孙儿要心疼坏了,我说他昨晚怎么心不在焉。”云太夫人摇头笑笑,“这厨娘一事,你挂个名字即可,就莫要来了。”

什么?

不让她做菜?

这简直是剥夺了关鹤谣最大的快乐!

人家关系户都是天降兵,怎么到她这还给撸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