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这么多年,她一个人都习惯了,说到情况,哪还能糟得过最初那几年?
那个时候,她年纪小,府上的人又常常欺负她,她除了忍,别无他法,有些时候,忍无可忍了,也会发一次狠,但是,发狠的结果,常常是连累水绫烟,看到母亲被打得满身伤痕,她渐渐地乖巧了,暗自捣鼓着。
终于,在一次意外救下某位官宦之后,一举成名,那个时候,她一身男装,一张银质面具,性子又古怪,故而,人唤她邪医。
在那之后,她又救了一些人,还为一些人做了整容手术,一时,声名鹊起,无人不知。
为免被发现,她打起了游击战,东一处,西一处,因而,救人与伤人,也都在四面八方,有人想要找她,常常都是找不到,故而,邪医行踪飘忽的传言四起。
传言是在何时定性的,她不太确定,但是,当她知道的时候,邪医之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莫丝言、秦熙昭、七七等人也都是她在期间救下来的。
她救了他们,创立天香楼,将天香楼交予他们帮忙打理。
她一直潇洒恣意,直到遇到夜墨琛……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那样的话,一时,她这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觉。
激动有之、感动有之。
“如霜,怎么了?”夜墨琛抬手为其擦去眼角的泪痕,道:“不用怕,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何事,还有我在你身边。”
“没什么。”月如霜轻轻摇了摇头,道:“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罢了,没什么。”
夜墨琛看着她,一时倒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抱着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行了,快去处理西域的事情吧,处理好了,我还等着你把儿子接回王府呢。”言下之意,我还等着你娶我进门。
夜墨琛一喜,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他说:“如霜请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娶你过门,让你和儿子皆名正言顺。”
“快去处理你的吧。”说着,月如霜的脸上也露出的笑容。
她毫不怀疑,若然没有此次西域这事,她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厉王妃了。
不过,此次事件,让她对夜墨琛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她对他的心,也更加的坚定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情可以让她放弃他了。
夜墨琛转身离开了,她在屋内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一出去,西云便问他:“凌彻怎么样了?”
“这个,目前还很难说,本王无法给你确切的答案。”夜墨琛扫他一眼,道:“他死了不正好?他害你至此,你不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吗?死了清静。”
“谁说的?”西云道:“他死了,西域怎么办?”
“他早该去阎罗殿向你的亲人请罪了。”夜墨琛道:“你当知道,这么多年的追杀,便是他不死,本王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本王子不是已经以己之命换他的了?”西云怒:“派人暗杀你的人是本王子,难道这样,还不足以平息你的怒火?”
“你当庆幸本王及所爱之人都侥幸活了下来,否则,本王要的可不就只是你和他的命了,你整个西域都得给本王所爱之人赔葬。”夜墨琛冷哼一声,道。
西云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几近透明,就好似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般,轻轻一碰,便会粉身碎骨,令人看着着实有些不忍。
“现在,西域三十万大军在烟城之外候着,只要本王子一声令下,烟城将覆 灭。”良久之后,西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话出口后,连他自己都愣住了,如此之语,怎么能是出自他的口中呢?
夜墨琛看着西云,嗤笑:“你可真是西域的好王子,不知道你那死去的父母若然知道你这般,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起来?”
西云再一次白了脸。
“眼下,你和凌彻皆不见踪影,你们那三十万大军怕是难免心慌,本王暂时还没有大开杀戒的准备,只要你下令撤军,或许,邪医一个高兴,便将他给治好了。”夜墨琛威逼利诱。
倒不是他仁慈,实在是身为厉王,不得不为夜国的百姓着想。
三十万大军直逼烟城,便是皇上都紧张,何况百姓?哪怕大家都相信有厉王在,可以将敌军赶走,但是,又有谁希望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
“本王子若然退兵,何以保证他的安危?”西云想要守住最后的一点希望。
“你现在也保证不了,本王与你的恩怨再谈,但是,现在,你若不撤军,本王可以率先斩了你西域大将,左右都是战,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还难以说得清。”夜墨琛居高临下地看着西云,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但是,他很清楚,五倍之差的人数,若是换成金、南两国,他还有搏的希望,对上撤用盅毒的西域,即便是胜了,夜国的损失也更为惨重。
邪医只有一个,能够守住的东西是有限的,这不是一两个人,也不是一二十人,亦不是一两百人,抑或一两千人的战争,而是几万人与几十万人之间的战争。
不是他不信如霜,只是,西域以盅、毒而闻名天下,使得他们哪怕人数不多,却能傲然与四大国并坐,西域十大奇毒,更是霸道。
擅用毒者,对毒自有一种超于常人的辨别与反应能力,如霜的毒药最好,但是,谁能保证,在那三十万西域将士中,没有人识得?而一旦有人发现,那么,三十万西域将士中毒者必然会少很多。
若然与此同时,己方有几人中毒、中盅,如霜一个人如何分身解决?
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考量,那便是夜国一旦与西域开战,那么,损兵折将是必然,谁能保证,在这种时候,其他三国不会趁虚而入?
即便尧国有莫晚风,他能制止尧国进攻,那么南国与金国呢?
五方势力向来紧张,能够一直维持到现在也是不易,此次他领军攻打尧国,南、金两国也是蠢蠢欲动,若然再与西域开战,只怕那两国的军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