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开?如霜,我和儿子这才刚重逢多久啊?你就舍得将我和儿子隔离开了?”夜墨琛一脸郁卒模样,他其实也想像儿子那样撒娇卖萌,但是,深刻地想了想,他到底还是做不出来,只能如现在这般了。
若然月如霜知道他心里所想,必然会笑眯眯地来一句:“我的厉王大人,你要是撒娇卖萌,只要打动了本小姐,本小姐或许就考虑不把儿子跟你隔开了。”
她甚至会忍不住地脑补夜墨琛撒娇卖萌的模样。
想想,一个残暴无情的人,突然间撒娇卖萌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说实在,这还真有些难以想象,同时,还会有那么一点狗血。
“娘亲,你忙活了一天,一定很累了吧?快点去睡觉吧,女人要早点休息,太晚睡对身体不好。”梓辰宝贝赶在月如霜给出反应之前,道。
月如霜挑眉看着梓辰宝贝,梓辰宝贝伸手抱住自家娘亲,无声地撒娇。
片刻后,她终于是败下阵来,若问世上她对谁最没有办法,毫无疑问,梓辰宝贝。
“走吧,送你回去睡觉。”说着,月如霜直接赏了梓辰宝贝一个爆栗:“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晚了睡觉?”
“不敢了!”梓辰宝贝抱头道。
“你还真是暴力!”夜墨琛一把拉过儿子,为儿子不平。
月如霜扬了扬眉:就暴力了,怎样?
怎样?自然是你想怎样,便怎样了?
折腾了这么久,月如霜自也累了,将梓辰宝贝送回去后,她回到屋子也是倒头就睡。
夜墨琛坐在床前看着她,睡着的她,双眸紧闭,看不到她的凌厉,看不到她的伤心,看不到她的难过,看不到她的恨,她的怒……
这样的她,看起来很安静,也很美!
他缓缓伸手,轻轻地置放在她的脸上,细细描模她的轮廓,一遍又一遍的。
曾经,就是这样一张脸,戴着属于邪医的独特面具,对他毫不客气,也是这样一张脸,贴着丑陋的疤痕嫁给他,又阻他于院外,一点亏也不愿吃,睚眦必报。
两人经历过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地回荡。
坐了好久,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而他几乎是一出门,萧山的脸便出现在眼前,一脸凝重。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否则,萧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王爷,尧白到夜国来了。”萧山如实报道。
“带了多少人?”夜墨琛眸光一沉,眼底划过一丝阴鸷。
他不想承认,但又无法否认,尧白给他危机感,那是一种连莫晚风都不曾给过他的危机感,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尧白的出现会有变数。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但是,这一次,他敏感得连自己都难以置 信。
“就他一个人,且是一路游山玩水来的,刚到烟城。”萧山道:“需要属下做些什么吗?”
“先静观其变吧。”斟酌了一下,他才缓缓道。
顿了一下,他又似想到了什么,转而道:“你亲自去查看一下,在烟城或者夜国境内到底还有多少人,包括金国与南国的人。”
“是!”萧山应道,末了,又问:“王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夜墨琛挥了挥手,这个夜,却再是难眠。
烟城,似乎很久没有热闹过了呢。
尧白,你最好别让本王发现你别有用心,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在尧国境内,那是你的地盘,本王被动,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在这夜国,本王的地盘,便是本王说了算了。
不过,他来做什么呢?国事?私事?晚风可知他来了?若知,为何没有告诉他?若不知,那么,尧白的心思就更加地令人难以猜测了。
会否,他的目的与南国、金国派来的杀手是一样的?冲着凌彻而来?
也不怪夜墨琛会这样想,毕竟,在这烟城之中,也就凌彻的命最值钱了。
倘若凌彻的命交待在这里,那么,维持了这么久的和平,也就宣告结束了。
想来,除了他之外,其他三国的人都不会愿意看到他活着回去。
所以,王府会出现一波又一波的杀手,而待凌彻返回西域的途中,暗杀也必定不会少。
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墨琛才回过神来,也是这个时候,他才蓦地发现,他竟坐在桌前想了几个时辰,连睡觉这等事情都忘了,天色却已亮了。
“没什么。”摇了摇头,夜墨琛打算暂时不告诉她。
“没什么?”月如霜眉心一压,不悦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愚蠢的人?若然无事,你会一夜不眠,在这发呆?”
“我在想怎么把你娶进王府,你才不会排斥。”夜墨琛脱口而出,好似真的是因为这样。
摇了摇头,她眼也不眨地看着夜墨琛,满目探究。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会紧张的好吗?
“你在撒谎。”月如霜道出一个实情。
明显怔了一下,他才问:“何以见得?”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本事,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怀疑,哪怕是谎言,别人也会认为那是真的,毕竟,没有人可以看穿他的心思。
然而,现在,如霜竟如此肯定地看着他,说:“你在撒谎。”
一直平静的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你的手指在不自觉地蜷曲,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着我的眼睛。”月如霜道:“你敢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大声地说一句,你方才说的都是实情吗?”
“手指蜷曲不是很平常的动作吗?”这也能联系起来?
“琛……”
她低唤一声,他抬眸,她微微一笑,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只有紧张的时候你才会手指蜷曲。你为何会紧张?因为你撒谎了。”
“就凭这一点断定?”你可真是自信。
月如霜就是那么自信:“没错!”顿了一下:“可以告诉我实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