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穴道突然被点,身体动弹不得,月梓辰看着南宫婉,眼眸中尽是受伤之色。
这段时间,他以为自己与南宫婉的关系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他也一度以为南宫婉会站在他这一边,甚至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段时间,他一直与南宫婉一起,他以为他们彼此有好感,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他,才会提出那么多的要求,他以为她也是希望跟他在一起的。
没曾想,现实给了他一个狠狠地耳光,让他陡然清醒过来。
南宫婉会在这半个月来做那么多事,无非就是希望他月梓辰在那一片温柔之中沦陷,然后不顾一切地对她好,对她予给予求,当他对她的信任达 到一定程度后,她再无情地插他一刀。
心脏处从来就没有那么疼过,月梓辰愤怒、不解,更多的还是心疼。
他身上的穴道被点了,但是,他还是可以说话的。
他看着南宫婉,动唇动了动,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好一会儿之后,他又开口了,依旧如之前那般,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你如果想骂的话,就骂吧。”南宫婉见月梓辰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是止不住开了口。
月梓辰这会儿才终于是找回了神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开口后,他才有些丢人地发现,他竟然是有些哽咽了。
“为什么?”
简单的三个字,饱含了月梓辰所有的情绪,也正是这三个字,宛如尖锐的利器狠狠地刺入了南宫婉的心脏。
她要极力地隐忍,才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让自己失控。
她垂下眼睑 ,根本就不敢去看月梓辰,生怕再看他一眼,在他的目光下,她就会心会,会忍不住放他。
她心时很清楚,那样是不行的,绝对不可以。她不能让事情往更坏的地方发展。
如果今日不是她将月梓辰抓起来,那么,会是别人,甚至是南宫炎本人亲自来。
若然月梓辰真的落到南宫炎的手上,她还真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至少,有一点南宫婉可以肯定,她那个神经失常,已经疯掉的父亲,一定会在月梓辰的身上绑上炸药,以威胁月如霜和夜墨琛。
她没有办法想象月梓辰身上绑着炸弹,随时可能丧命的情况,只要一想想,她就难受得无以复加。
“我是南宫婉,南宫炎的女儿,你说为什么?”南宫婉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来平静。
不过,月梓辰还是听出来了一丝颤抖,他说:“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南宫炎逼你了?你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这一切,一定不是你的本意吧?其实,你也是想要保护我?”
“月梓辰,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不会我跟你一起玩了那么久,你还当真了吧?你可真是容易认真呀。”南宫婉强压下心里的疼痛,句句带刺地说:“你不要总想着我父亲对我做什么,他能对我做什么?就算他做了什么,那也是他的权利,我的愿意。”
“南宫婉……”月梓辰有些急切地打断南宫婉,眼睛里充斥着怒火。
南宫婉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呢?你再怎么激动,再怎么骂我,也是改变不了现实的。”
“你对我就没有用过真心吗?”月梓辰道:“我 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让我信任,然后再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些晚了呢,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了。”南宫婉似笑非笑道:“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也会有真心来付出,真是可惜呢,付错了人。”
如果你能恨我,便恨吧,如此,等到我死之后,你也就不会想象了。
“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月梓辰其实不想再开口,可是,他有些无法自控地将话问了出来。
而真正的话出口后,他又垂首沉默起来。
现在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完全没有任何用。
你!南宫婉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出口的话却是:“我最重要的不就是父亲了,他可是我最亲近的人。”
“可你之前明明不是那样说的。”月梓辰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些执着了。
南宫婉哈哈大笑,笑得极为讥刺:“月梓辰,你怎么就那么单纯呢?之前,我都是在利用你,我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获取你的信任,只为了给你最后一击,你说,我那个时候说的话,能当真吗?”
笑着,笑着,她的泪水就不受控制地留了出来,只不过,她迅速转身,令月梓辰看不到她的泪水。
事实上,月梓辰感觉被背叛,心时难受得要死,哪还有心情去注意那么多?
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沉默,各有所思,心情都不好。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南宫婉才解开月梓辰的穴,下一刻,又以金针封穴,使得月梓辰既能走动了,又不能再动用功夫。
南宫婉拉起月梓辰往外走,月梓辰一阵抗拒,最终却无法抗拒掉,只能默默承受下来。
以前,他觉得两个人手牵着手的画面很美,他甚至想过要牵手一生,没有想到……他还真是能做梦,那样的梦也能做。
他陷入自我厌弃之中,并没有留意到南宫婉其实在扎金针的时候很是讲究,只要他不停地以内力逼金针,多用些时间,就可以将金针逼出去,然后,恢复功夫。
“你想带我去哪里?威胁我父皇和母后吗?”月梓辰眉头紧蹙,他是真的特别讨厌这样的感觉。
南宫婉看了梓辰一眼,道:“你认为呢?”
“我告诉你,我父皇和母后一定不会受你们威胁的。我也不会让你们那样做。我的命固然重要,但与这万千无辜百姓比起来,还真是不算什么。”月梓辰冷冷道:“你最好祈祷你们父女可以安然脱困。”
“安然脱困?”南宫婉点头:“这你就不必担心了。”
顿了一下,她才道:“你听,外面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