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79节

心头虽也喜欢。

但她自来自尊心强,即便是穷,也不想让侯夫人看出,自己的风光,都是她给的。

是以,都被她收到了箱底压着。

彻底地成了死物。

这梳子,倒是个能暗里用上的东西。

然姜姝越是这般大方周到,虞家大姐心里越不是滋味,有了钱,谁又不知道怎么使?

换作是她,换作自己的女儿,今儿这些礼,也自然不在话下。

今儿一共三桌宴席,按院子分了座。

姜姝这一桌坐着的都是大房的人,还有虞家的表亲,见菜上齐了,个个都先收了自己的礼,用起了饭,席间虞莺见虞老夫人一直想同姜姝说完,便连着挪了两个位,将姜姝和范伸一同让到了虞老夫人跟前。

虞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姜姝,问她这一趟出去,身子如何了。

侯夫人刚替她回答了一句,“母亲放心,常青法师已瞧过了,正调理着呢。”

一直没开口的虞家大姐,突地一笑,趁着这话插了嘴进来,“母亲这是想抱重孙了。”

侯夫人眸子稍稍顿了顿,面上却不显,干瘪瘪地笑了笑,未给出回应,桌上的几个小辈,也当成了玩笑话,并没在意,虞家大姐却没收口,接着道,“说起来,我沈家也有好些年,没添小娃娃了,母亲盼着也是正常,世子夫人身子既然调理好了,想必也就快了,说不定再过上几月,咱就能瞧着奶娃儿了。”

虞家大姐能这话,是对姜姝的‘病’情摸了底的。

一个在药罐子里泡了十几年的人,即便是那什么法师,拿出了神丹妙药,身子坏了就是坏了,还能恢复成正常人不成。

范伸在虞老夫人心头本就是一桩心病,哪里经得起这话,忙地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端详起了姜姝。

成婚前,姜姝最怕的就是祖母催婚。

本以为成婚后,也就好了,没想到还有一关。

催娃。

这才成婚一个多月……

算起来,她小日子马上就该来了。

姜姝一身的不自在,正不知如何应付,便见身旁的范伸,微微倾身过来,看着虞老夫人一笑,极为不要脸地说了句,“祖母放心,孙儿会努力。”

一桌子人,顿时埋下了头。

羞的羞,笑的笑。

侯夫人忙岔开了话头,让人上了清酒,府上的丫鬟刚拿了那酒壶过来,虞家大姐立马同贾梅使了个眼色,贾梅忙地起身接了过来,轻声道,“我来吧。”

姜姝埋着头,还在想着范伸适才的那句话,一时也没注意,等到贾梅手里的酒壶从两人中间递过来,正要给范伸的杯子满上时,姜姝脑子一个机灵,想起他昨儿在船上,也是饮了这样一杯。

后来干的那事,她刻骨铭心。

想也没想,姜姝便夺了梅姐儿手里的酒壶,回头又递回到了身后的丫鬟手上,说道,“表妹是客,赶紧回去坐着吧,斟酒这事哪能让你来。”

贾梅愣在了那。

侯夫人早就看出了虞家大姐的意思,原本还头疼,该怎么拦着,今儿这酒若是斟下去,那两人不知情没有什么想法,可她那姐姐和梅姐儿,怕就不是那么想的了。

如今见姜姝拦了回去,不觉长舒了一口气。

顺着姜姝的话,立马招呼着贾梅入座,“梅姐儿坐好,既到了姨母这,那就是姨母府上的贵客,千万别拘礼,好好做你的大小姐。”说完又瞧了一眼跟前正忙着的两个虞家丫头,临时拉来了垫背,“你瞧瞧这两个泼猴,可有半点拘束……”

虞莺一口火烧肉刚进嘴,不乐意了,跺脚唤了声,“姨母,你这心偏的也太明显……”

桌上又是一阵笑。

贾梅在轻松的气氛下,回了座儿,这事儿便也揭了过去。

虞家大姐却再也没有胃口。

果不其然。

她说什么来着,这小门小户里走出来的姑娘,能大气到哪儿。

好不容易到手的好日子,怎可能同旁人分享。

还不让梅姐儿给世子斟酒了。

上回她就同梅姐儿说了,这事不成就算了,她们回去再另寻个人家,奈何梅姐儿已经看上了人家,就跟失了魂一样,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哪里舍得见其伤神,不得不继续留下来。

看来,她晚上还是得去侯夫人那一趟。

***

碍着虞老夫人的身子,范伸和姜姝今儿也才刚回来,酒席散得早。

回去时,姜姝见范伸被邻桌的范哲缠住,便先回了东院。

到了半路,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姝回头,见是范伸追了上来,意外地问了句,“世子爷聊完了。”便也没再理会他,接着往前走。

两步后范伸同她并肩,突地问道,“何时雕的?”

姜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那个木人。

那日在惠安寺,范伸让她给他绣个荷包,她无能为力,后来一门心思地以为自个儿迷恋上了他,便让春杏去寻了一块木头来,范伸去见寺堂法师时,她便坐在屋子里雕刻。

还未雕完。

先是崴脚,后又发觉自己被骗。

本打算扔了,突地想起了虞老夫人,在回长安的船上,她又接着雕完,作为礼物将其给了虞老夫人。

姜姝还未回答,范伸直接对她伸出了手,“荷包呢。”

姜姝眼皮子一跳。

“我没得用。”范伸直接明着索要了,“如今成了亲,我总不能再上母亲那里拿,若是太慢,上回那只也行,不过是染了些茶渍,洗了你明儿拿……”

姜姝忙地打断道,“正,正缝着呢,世子爷先等两日……”

第72章

活着的人还能被尿憋死了不成。

不就是一个荷包吗。

她绣, 给他绣……

范伸得了这话,便也没再催她,两人肩膀擦着肩膀回了屋, 范伸将外衣一褪,姜姝自觉地上前为他换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粉不灵,都十日了,昨儿晚上她替他上药时,伤口依旧还未愈合。

他就不痛吗?

姜姝俯下身, 借着灯火, 小心翼翼地取了绷带,随口问他, “大人今儿进宫,可让太医瞧过了。”

范伸没答。

侧过头盯着她从肩头倾下来的根根青丝, 灯火一照,如流墨泛着光泽, 范伸突地轻声问了她一句, “你没同母亲说?”

姜姝愣了愣, 便反应了过来,摇头道, “说了又有何用,除了多一个人担心之外, 并不能解决问题,大人心里有数便是。”说完又轻声嘀咕道,“我受伤,就从未同祖母说过……”

姜姝将绷带拆开, 见伤口还是昨日那般, 便回过头去, 皱着眉问他,“大人今儿到底让太医瞧过没……”

他自己那药粉肯定没用。

一回过头,却见范伸那黑漆漆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姜姝手下一轻,怀疑自己是不是弄疼了他,便又听他低沉地问,“伤哪里了。”

“啊?”

“哪里受过伤?”

姜姝这才明白他是何意,习武之人,受的伤可就多了,姜姝敷衍性地朝着自己周身上下指了一通,“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姜姝早就没放在心上。

转身拿布巾将范伸伤口边上的血污擦干净了后,还是拿起了那瓶药粉,虽不管用,如今又没别的,只得先将就,“大人明儿一定得记得,找太医拿一瓶药回来……”

姜姝话还没说完,突地就被范伸拦腰抱起。

姜姝一惊,忙地避开他的伤口,“大人,药……”这药都还未上好呢,就算说了要努力,也不用如此着急……

姜姝挣扎了,没用。

面盆,和那罐子药,一并翻在了地上。

姜姝被他扛着丢在了床上,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直接将她的襦裙往上一推,堆到了腰际,姜姝忙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却听到一道低沉的笑声。

姜姝一乱,眼睑一打开,湿漉漉的眼珠子正好落在他的嘴角。

那笑容还余了一丝来不及褪去。

若隐若现。

姜姝似是被什么东西闪到了一般,眼睛轻轻一眨,心脏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如同小鹿撞怀。

范伸的手掌已经捏住了她的光洁的脚踝,低声问她,“除了这,还有哪里伤过。”

姜姝有些懵。

范伸见她不答,便俯下身,自个儿去寻那留下来的混迹。

目光寻到了膝盖处。

便见到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若不细瞧,很难辨出,应是受伤后不久,及时用了药粉,才没留下大的疤痕。

床前的灯光浅暗,范伸问了一个一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你一个姑娘,怎会想到同沈二公子习武。”

姜姝见他的目光又移到了自己脸上,忙地偏过头去,随心地说了一句,“我总得有个一技之长。”

范伸一笑,“你本事多的很,倒不缺这个。”

单是那演技,便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