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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变 花千变 第185节

刘成硬着头皮,把霍誉的那番话讲了一遍,只是没敢提霍誉的那句“那就当他死了”。

就这,还是让霍侯爷气得砸了茶杯,踢翻了椅子。

“逆子,这个逆子!本侯还活得好好的,他竟然就想分家?他是当我死了吗?”

刘成心想,知子莫若父,大爷还真是当你死了。

可是这话他不能说,更不敢说,霍侯爷不敢捶霍誉,可却敢揍他,能揍死他。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大爷也没说非要分家不可,他也说了,可以把小少爷送回通州,让族老们”

刘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侯爷粗暴打断:“胡说八道,他这是什么馊主意,把霍谨送回通州?让全族的人看本侯笑话?再说,本侯的儿子,凭什么让别人养着?凭什么?他们配吗?”

刘成小声嘟哝:“您不是还让大爷养小少爷吗?”

他的声音不大,可还是被霍侯爷听到了:“那能一样吗?霍誉是本侯的儿子,他是大哥,大哥养弟弟天经地义,告到衙门也是这个道理。”

刘成只好劝道:“可现在大爷也说了,他说只有那两条路,没有别的了,对了,大爷明天一早就带着小少爷回通州,您看,您是不是也一起去,免得到时族里胡乱指一家,让他们照顾小少爷,若是好人家也就罢了,若是碰上那种唯利是图的,说不定会吞了您给小少爷的银子,若只是背地里苛扣小少爷倒也罢了,就怕他们把小少爷给养歪了,小少爷这么大了,还没读过一天书。”

“本侯就是不想让人把他养歪了,才让霍誉照顾他,这是本侯看得起他,换做别人,本侯还不让呢,这个逆子,就知道和本侯作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女子尖利的声音,伴随着谩骂,霍侯爷烦不胜烦。

他听出来了,这是霍姗姗,定襄县主生的三个孩子里,霍侯爷唯一宠爱的孩子。

可是自从上一次,霍姗姗让二老夫人去太后面前告状之后,霍侯爷便对这个女儿失望了。

尤其是,他听说霍姗姗跑到霍誉家里大闹,不但没占上风,还被明卉打了两记耳光,霍侯爷对霍姗姗的态度,由失望变成了嫌弃。

(本章完)

第344章 霍侯爷割肉

一哭二闹三上吊,打不过明卉,居然叫嚣要去告诉外祖母,削了明卉的诰命。

霍侯爷脸皮够厚,听说了自家闺女说出的那些话,他都觉得臊得慌。

霍侯爷虽然混不吝,可也是长在贵族圈子里的,京城里的纨绔们,混蛋如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知道的是霍姗姗被养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霍展鹏和市井泼妇生下的女儿。

“侯爷,大姑娘一定要进来见您,外面的两个丫鬟都被她打了。”

霍侯爷脸色阴沉,他还没死呢,霍姗姗就敢打他的人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就连霍誉,也不会这样做。

“找几个粗壮婆子,把她拉走,以后就让她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就是县主那里,也不要去了。”

霍侯爷后悔,上次霍姗姗被明卉打了之后,他就该把她禁足了,出去干啥?丢人现眼吗?

更让霍侯爷生气的是,定襄县主去孙家别院吊唁,霍姗姗竟然跟着一起去了。

那个老虔婆偷了她的兄弟,她竟然还认这个外祖母。

那一刻,霍侯爷甚至怀疑,霍姗姗也不是他的种。

不过,这不太可能,一来霍姗姗和年轻时的定襄县主有六七分的相似;二来,霍姗姗是女子,早晚都要嫁人的,孙家没有必要来换她。

霍姗姗的哭闹声渐渐远去,霍侯爷这才松了口气,霍誉说要分家,分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却可以把定襄县主和霍姗姗从府里分出去,既然不能把定襄县主送回孙家,那就让她带着霍姗姗住到庄子里,顺便给霍姗姗找个婆家,年纪一到,就带着嫁妆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也不要再回京城。

霍侯爷这样一想,终于松了口气。

孙家不干人事,可他霍展鹏念着夫妻情份(实则是因为赐婚不能休妻),不计前嫌,对定襄县主不离不弃,就连定襄县主去庄子散心,他都让最宠爱的女儿相陪,他,对定襄县主仁至义尽,就是那些御史们也无话可说。

换做御史的儿子被岳母偷走替换,他们会忍气吞声,会不休妻?

笑话,有几个能做到他霍展鹏这样的?

肯定不能,因为他们都不是赐婚,只有他是,所以他不能休妻,也不能和离。

霍侯爷只要一想到,以后这府里没有了当家主母的快活日子,便立刻心情大好。

以后,他想带哪个姑娘回来,就带哪个姑娘回来,他一高兴,把整个牡丹楼的姑娘全都请到家里来,那也不是不行。

另一边,刘成刚走,霍誉就让人把明卉从工坊里请了出来。

他没有隐瞒,把刘成来送银子,他让刘成转告霍侯爷的那两个选择,原原本本告诉了明卉。

这些事,他必须要让明卉知晓,否则就会像昨天那样,他没回家,没有告诉明卉,所以就让霍侯爷趁机钻了空子,把霍谨送了过来。

“你昨天不是说要把霍谨养在族里吗?怎么今天就改主意了,还让霍侯爷分家?他活得好好的,不会同意分家吧。”明卉真没想到,霍誉翻脸比翻书还快,就这么一个早上,就要让霍侯爷分家了。

“霍谨是块烫手同芋,族里像样的人家,谁也不会接手,而那些肯接手的,要么是为了讨好长平侯府,要么就是想要贪这笔养孩子的银子,想要讨好长平侯府的,一定不会费功夫教养霍谨,霍谨迟早会被养成废物,而想贪银子的,自是看出霍谨在家里不受待见,一个小孩子,只能任由他们拿捏。

我想与其这样,还不如由我给霍谨找个可以信赖的师父,让他跟在师父身边,说不定能培养成材。

但咱们不能白替霍侯爷操心,总要让他割点肉,他肯定不想分家,但可以不分家,银子却不能不给,他不傻,他若还想过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听说要让霍侯爷割肉,明卉的眼睛亮了!

银子啊,谁不喜欢,谁又嫌多呢,就连富贵如皇帝,也不会嫌银子多的。

不过,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说要给霍谨找师父,有合适的人选吗?”

明卉想到了霍誉的师父高子英,莫非霍誉想把霍谨也送过去?

“是高师父吗?”

霍誉摇头:“高师父上了年纪,不会再收徒弟了,再说霍谨现在最需要的是读书,他要学的,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我不想让他长成第二个霍展鹏。”

这也是很多勋贵子弟的通病,该读书的年纪在练武,学了一点武功,就不知天高地厚,偏又舍不得把他送到军中历练,家里有长辈在的时候,还能镇住他,若是长辈不在了,他便原形毕露,胡作非为。

明卉想想也是,便不再多问,至于霍侯爷身上能割下多少肉,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霍誉去了抚司衙门,明卉想了想,把霍谨叫到面前,她铺开纸,在纸上写了霍谨二字。

“这是你的名字,这个是霍,这个是谨。”

霍谨惊讶地看着这两个字:“要写这么多啊。”

明卉怔了怔,忽然明白,霍谨说的“这么多”是指的笔划。

霍字笔划就多,谨字也不少。

可怜的小孩,还没学会写字,就要面对这么难写的名字。

她想起自己的名字,明卉,父亲真会取名字,又简单又好写。

霍谨还是第一次拿笔,用了半个时辰,终于能把“霍谨”二字写得端端正正。

明卉很有成就感,让不迟取了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送给霍谨。

没想到,霍谨激动得眼圈儿都红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嫂嫂,您还有树皮木头让我削吗?我还能削好多好多,我还会能割草,打谷子,砍柴、放羊,我啥都能干。”

虽然明卉说不用他干活,可是霍谨还是拿了扫帚,把府里打扫了一遍,把两个粗使婆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一早,霍誉便带着霍谨去了通州,他们天不亮就出去,来不及用早食,明卉装了些点心,让他们带在路上吃,霍谨看着她,小嘴扁了扁,低下了头,明卉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塞给他一个九连环:“拿着在路上玩。”

(本章完)

第345章 分家

载着霍誉和霍谨的马车渐行渐远,明卉叹了口气。

再想想霍侯爷的这些真真假假的儿女们,其实没有一个是幸运的。

邹慕涵,他虽然是假的,但却是千真万确被霍侯爷宠爱过的,可即便如此,霍侯爷从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要让他认祖归宗。

霍侯爷对他的宠爱,就是让他在府里享有与霍誓一样的月例而已。

再说霍誓,在霍誉没回京城之前,他虽然被称为“二公子”,但在府里的地位等同嫡长,他的父亲是长平侯,母亲贵为县主,可他似乎从未受到过父亲的器重,据说霍侯爷不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相貌随了舅舅们,后来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轰出家门,迄今为止,霍侯爷从未与霍誓滴血验亲,霍侯爷说霍誓并非亲生的理由,是因为霍誓和霍警的血,都与舅舅孙程融合。

对于滴血验亲,史书中都有记载,本朝刑名也以此法做为亲缘依据,但明卉知道,这里面是可以做手脚的,前世她为人寻子,便曾有养子与养父血液相融的事情发生,直到几年之后,她才从行家口中得知,这滴血验亲,也是有门道的。

所以,霍侯爷坚持不用自己的血,谁知道他是真的怕疼,还是其他原因呢。

至于霍警,那就不用说了,据说因为皇帝赐名“警”字,令霍侯爷对这个幼子不喜,连带着定襄县主,对他也多有疏忽,远不及两个兄姐。

霍姗姗是霍侯爷唯一的女儿,天生丽质,是侯府明珠。可明卉接触过霍姗姗几次,她与霍誉做对,其实是害怕霍誉的回归,会直接影响到她和兄弟们,这么害怕,可见她对自己、对母亲、对兄弟们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心知肚明。

否则,霍姗姗也不会遇事就去外家告状了。

现在孙家偷换霍谨的事已成事实,定襄县主后半辈子,恐怕都会被霍侯爷软禁起来,霍姗姗在长平侯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霍谨就不用提了,含玉匙出生的侯府小公子,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好不容易认祖归宗,却又被父亲嫌弃,像只鞠子一样被踢来踢去。

而霍誉,做为唯一一个被霍侯爷承认的儿子,其实也并不比霍家其他孩子幸运。

从小没爹,被村子里的孩子们笑话欺负,五岁被拐走,虽然找到,却和生母从此分离,霍誓虽然不受重视,可他锦衣玉食父母双全过了十六年,而霍誉,一天没有,就连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有短短五年。

明卉想到这些,心里酸胀,甚至就连霍誉被拐,也是霍侯爷那位曾经的岳母在背后指使,如果霍誉没有被拐,冯氏也不会出村,更不会遇到冯幽草,被带去海上。

明卉越想越气,霍誉和冯氏吃了那么多的苦,冯氏甚至至今生死未卜,那些年霍侯爷在做什么?风流快活!

明卉暗暗攥攥拳头,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哼哼,不给霍侯爷找点麻烦,她这个儿媳妇就白当了。

直到掌灯时分,霍誉才回到京城。

听说霍誉是带着霍谨回来的,明卉便知道霍侯爷的肉,看来是割下来了。

霍誉带着一身风尘进来,对明卉说道:“太晚了,不让霍谨来给你问安了,我安排他在客房住下了。”

“你们吃饭了吗?”明卉关切地问道。

“进城前吃的,不饿。”

霍誉去了净房,梳洗干净,换了衣裳出来,这才说起今天的事。

“有两位族老和我们一起进京,旗族叔也一起来了,同来的还有十几个族里的人,今晚他们全都住到长平侯府了,霍侯爷同意分家。”

“啥?分家?他真的答应分家了?”这太出乎意料了,明卉想到能从霍侯爷身上割下肉来,却万万没想到,霍侯爷竟然同意分家了。

“嗯,初时霍侯爷也没有打算分家,他只同意把通州的一座庄子给我,做为让我养霍谨的酬劳,再把大兴一座一百亩的小庄子分给霍谨,由我代管,收息做为霍谨的开销。

我自是不同意的,族老们也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