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下心中惶恐不怎么会说话,这才是导致了陈少府的误会。”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这样子说着,候生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羞愧了。
陈珂摇了摇头,笑着让他起来了。
“行了,不怪你。”
“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陈珂再一次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候生此时也是知道,自己的一些心计是没有用的。
不如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或许还能够讨到好处。
“学生见当日少府讲述那些规则之事,心中十分好奇。”
“这几日,因为学生什么都不会的原因,所以一直荒废着。”
“学生看到陛下对「规则」十分感兴趣,便想着拜少府为师,学些这些规则。”
“也好给自己谋取一个生路。”
候生完全摒弃了自己来之前做好的一切谋划,干脆利落的把自己来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他想拜陈珂为师。
原因很简单。
一方面是因为规则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陈珂备受皇帝的恩宠。
始皇帝重视规则,而这个劳什子规则只有在陈珂这里才有。
即便不只是陈珂这里才能够学到规则,候生也想在这陈珂的门下呆着。
因为陈珂还有两個弟子。
一个是始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胡亥,另外一个,则是大秦的长公子扶苏。
可以说,未来的大秦帝国就在这两个人之一的手中了。
他若是成了陈珂的弟子,那么他日后与未来的皇帝便可以攀交情了。
陈珂瞥了一眼候生,一下子就是看出来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这对于陈珂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毕竟,他日后的弟子可能不会只有几个人,怕是要遍布全天下。
但此时,却依旧不能让候生如此轻松地就可以拜他为师。
毕竟,轻松得来的东西,向来不会受到人的珍惜。
“如此?”
陈珂装作沉吟的样子,片刻后才说道:“只是,我的弟子却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如此吧,我给你布置一项任务,你若是能够做出来,我便是收了你做弟子。”
“若是你做不出来,那便是伱我无缘。”
“虽可以跟着我学习,但却不能算是我的弟子,出去后,也不得说我是你的老师。”
陈珂低下头,看着跪坐在那里,神色激动地候生说道。
“你可是愿意?”
候生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条件。
“学生愿意!”
他纳头便拜,此学生非彼学生。
这个学生只是他在陈珂座下听学的自称而已,甚至他在其他人的面前也可以这般自称。
陈珂看着候生,站了起来,走进屋子里。
等到他出来了之后,手中拿着一叠纸。
“将其参悟透彻,我便是收你为徒。”
“以三个月为期限,三个月内若是无法参悟透彻,那便是按照之前说的做。”
..........
端木府
端木游牧坐在那里,难得的有些老实。
如今端木府邸里面坐着不只是一脉的魁首。
儒家之内,有众多流派。
在孔丘死之后,这些人便是汇聚成了不同的小团体,当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后来,这些小团体发展着发展着就成了各种各样的分支。
其中有几脉是最大的。
其一,便是孔家为首的,代表着孔丘嫡系正统的、真正的儒家的孔家学派。
其二,是之前一直与孔家走的很近,从这一代开始分割的颜家学派。
其三,是以端木游牧为首的,以完成当年老祖宗谋划为目的,儒家中最激进的端木学派。
其四,是以曾露为首的,一直处于一种游离状态,不知道是否想要投靠大秦的曾子学派。
其五,是以孟秋为首的,坚持「义之所至」「舍生取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等核心的孟子学派。
除却这五个流派之外,其余的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流派,只是不怎么出名,也只是依附在这几个学派旁而已。
这一点,孔丘在临死前也都已经是预料到了。
毕竟他不是神仙,不能够保证儒家的学子中,所有人的思想都是一致的。
哪怕是孔丘在的时候,都无法完成儒家内里的真正统一。
只是在他这个老师的粘合下,形成了儒家而已。
端木游牧小心的环视着四周。
这院落很是宽敞,一群人分散的坐在这里,隐隐约约的形成了一个圆。
曾露、石悬尼坐在他的右侧。
孟秋坐在石悬尼的右侧。
颜崆浑身上下都是带着肆意,半躺在那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孔贤稳重的坐在最中央,哪怕是坐成了一个圆,众人都是下意识的看向孔贤。
孔家在儒家各种派系中的影响力一直在。
只要有孔家在,儒家就散不了,也倒不了。
其余的人零零散散的坐在这些人的旁边,形成了一个大圆,五个小圆的样子。
“当”
一道道钟声从远处响起,朝露从树叶上缓缓地坠落下来。
晨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