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说不行就是不行,谁来都不行。
他扶额叹气,心里却是不断地思考着之前陈珂给他的书本以及指点。
或许他可以从另外一方面入手?
也不是不行啊。
卢生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中充斥着兴奋地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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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府
王翦将身上的甲胃穿戴整齐,他站在嬴政赏赐的、制造署新发明出来的琉璃镜子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着其中的人影。
不由得赞叹的说道:“我依旧未曾老去啊。”
他看着身旁伺候着的侍女,眉目中带着几分得意:“昔日信平君曾被问是否老矣、尚能饭否。”
“后来被奸贼所害的时候,只是说尚能饭、但顷之三遗失,后赵王昏庸,竟真的不用了廉颇。”
“如今我也到了这个年纪的时候,前日心中曾担忧,怕当年信平君故事发之我身。”
王翦的声音中带着平和,他像是一个接受了自己心情、以及未来的普通人,只是淡淡的说着心中隐藏了许久的话。
“只是可惜啊。”
他大笑一声:“陛下不是昔日的赵王,陈珂小子不是当年的赵使,我也不是当日的信平君。”
王翦猛地起身,转身望着那琉璃镜子,手中猛地用力,大喝一声:“拿我兵器来!”
屋外,几个士兵抬着王翦的兵器而来。
王翦将兵器拿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后,便站在琉璃镜子前,看着琉璃镜子中的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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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开拔之日,咸阳城外人山人海、
此时的咸阳城早已经是成为了人声鼎沸的大城市,其中居住的人们也是日渐变多。
古时候曾有一句俗语。
“三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其中所描述的含义更为简单,其实在古代的时候,当一个「天子脚下」的百姓,并不是一个好事,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往往京城中的某些百姓日子过的更是凄惨中的凄惨、
但咸阳城却并不是。
至少此时的咸阳城中百姓,并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生活很快乐。
咸阳城中的官员们也都不敢对黔首们做什么,因为有一个个的人在盯着、看着,而最关键的是,很多时候的改革都是从咸阳城开始,扩散到整个大秦的。
因此,很多时候,京城中的黔首们能够比其余地方的人都迅速的享受到改革带来的好处。
一种全新的生活习惯,充斥在他们的生活当中。
嬴政没有下去城楼,此时的城楼下,为王翦送行的是大秦太子扶苏。
这是嬴政将权力逐渐下放的象征。
陈珂站在嬴政的身边,作为当朝丞相、三公之一,他竟然也没有去送王翦,这是不应当的,但他真的没有去,也没人说什么。
嬴政只是淡漠的说道;“陈珂啊,你知道为何我会在这个时候,就逐渐的放下手中的权力么?”
陈珂微微摇头:“陛下,臣不知道。”
嬴政只是晒然一笑:“你不知道?”
“只怕天下没有人比你这个小子更加清楚了吧?”
他淡然的说道:“昔日我曾大父尚且掌控大秦的时候,也同样是如此。”
嬴政的眼睛中带着些许怀念:“甚至我曾大父,也就是昭襄王他的权势比我还要大。”
“你莫要觉着如今朕一统天下,就比曾大父强很多。”
他苦笑一声:“当年曾大父活了七十四个春秋,再位五十六个春秋,古往今来,有几个人比我曾大父掌控大秦的时间还长?”
“曾大父用时间、用寿命硬生生的熬走了多位当时的六国君主。”
第二章:破竹(二)
“可以这样说,我曾大父比我要强多了。”
嬴政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平和,这是陈珂第一次听到嬴政话语里面带着平静、甚至是有些谦卑的语气说话。
但陈珂觉着意外的同时,竟然也感觉有些正常。
嬴政的曾大父是谁?
秦昭襄王。
秦国所有君主中,如果要评价出来一个最伟大的秦王,那么秦昭襄王就算不内定冠军,也不会弱于任何人。
当然——
不内定冠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昭襄王不够强大。
主要是昭襄王有一个所有上位者、所有王、或者说所有皇帝都有的毛病。
他在晚年的时候变得十分多疑。
熟悉历史的人、或者说学习过初中历史的人都知道,秦能够一统天下有几个先决条件。
其一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七国的人们已经厌恶了战争,他们想要得到和平与统一。
其二是商鞅变法为秦国提供了足够强大的后盾,让秦国的实力一跃成为七国中最为强大的一个。
其三则是嬴政本人雄才大略、善用人才、加上过往的秦王六世之余烈。
其四则是长平之战,让东方的几个国家中,最能打的、唯一能够与大秦抗衡的、一直阻挠大秦西出函谷关的赵国在这一场战役中彻底没有了阻挡大秦的能力。
武安君白起用四十万赵国军民的性命,为大秦铺出了一条通向一统的道路。
然而白起在长平之战后并没有得到善终,最终被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