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队这两百人,会给天津带回去超过两千匹战马,当然,还有马背上的反季西瓜。
讲真,一边打仗一边往后方送这么多缴获战马的,大概也就是人数稀少又火力强大的穿越众了。
两百里平原路程,运输队预计会在明日上午到达天津老巢。到时候,天津人民就可以见识到产自白山黑水的西瓜新品种。
运输队走后,第二波出发的是一队官军。官军数量不多,刚好十个人。
没错,就是官军。
他们全体穿着崭新的大红色明军制式胖袄,头戴铜盆帽,一人双马,是再标准不过的明国军人。
这队官军出了永平西门后,径直朝着正西方向去了。永平的正西方向,400华里路程后,是京城。
两拨队伍出发后,一直拖到午后,干涉军的大部队才得以第三拨出城,目的地是三屯营。
由于少了200人的飞虎营兵,所以大部队现在已经缩水到了450人。队伍还是一人双马,其中一部分后勤人员配备了三马四马。
之所以拖到午后出城,是因为出现了突发事件:传说中的“阖城父老相送”。
得知穿越众要走人后,还留在永平城里的大几千明人几乎全体出动,把各种挽留的感人套路都上演了一遍,这个真算得上是军民鱼水情了。
也难怪城里土著这么热情。短短一天一夜时间,明人就发现了这支绿袄军的与众不同之处。
这支部队纪律森严。士兵们破城后,不但没有顺势抢一把(官军经常这样做),而且还帮着土著扑灭火头,救死扶伤。
对于鞑子的财产,穿越众分文未取,将这些带着血的细软又散发给了民众。最后再加上开仓放粮和请吃烧烤,在这个比烂的时代,这就是妥妥的仁义之师,道德之师啊!
土著对绿袄军的感激程度瞬间爆棚,短短一天一夜时间,双方的关系就达到了鱼水情的档次。
第二天发现子弟兵要走,土著自发组织起了送行队伍,人山人海各种挽留各种不舍,耆老脱靴妹子赠酒套路多多,搞得穿越众招架不住,最终居然有点狼狈得出了永平,还被耽搁了不少时间。
出城后,骑在马上的张中琪回头望了正在缓缓拉起吊桥的城池一眼,然后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人民群众太热情了也不行啊!看把我的战靴都撸走了。”
“行了吧,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身边的姚建设坏笑道:“没听人家说,要以你为原型立生祠吗?老张,你从此后就是吃香火得道的人物了,和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划清界限了啊,迟早要升天,不得了啊!”
“升个屁天,会说人话吗?”张中琪闻言后满脸通红:“那是人家给曹总兵立的生祠,只不过把我错当成总兵了,要升天也应该是张冬东升天啊!”
“嗨你们还别说,这中间关系很复杂啊。”跟在队伍最后的钱铁山也来劲了:“生祠拜得是曹总吧?那高仿张冬东能不能分到香火?再有,既然泥像是按照老张的模子来塑的,那么老张你没事也能吸两口吧?”
“吸两口……我还抽两口呢。”张中琪看着两个哈哈大笑的损人已经彻底无语了。
就在一行人调侃说笑时,走在前边队伍的杜德威,带着一个身背电台的通信兵驾马跑了过来:“三屯营那边驳火了。”
“和谁?明军还是金兵?”
“硕托。”
……
时间倒回昨天上午。
在看到迁安方向燃起的狼烟后,永平城的阿敏当即派出信使去各处报警,要求各地驻防兵力及时撤退。
去西边的信使是两骑六马,这二人要负责将大贝勒的命令传达到三屯营和遵化。
一路快马加鞭轻骑换乘,信使在傍晚之前就跑完了一百多里路,来到了三屯营左近。
到这时候,两人就不敢大意了:之前从北方来的敌人已经令迁安城燃起了狼烟,那么三屯营就有很大可能出了问题。
即便在前一天,从遵化来的信使还通报说一路无事,但是这两人依旧秉承着怀疑心态,没有一头扎进三屯营,而是在远处山坳里先停下马,登上一处小山包,在树下眺望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
三屯营面前的山道上,此刻居然人来人往,大约有一百来个明人装束的劳工,正在路面上施工,离得远,看不清这些人在忙碌什么。
与此同时,三屯营的城头上,依旧插着镶蓝旗的旗号,还能隐约看到穿着旗兵装束的人在城头巡逻。
两个信使对望一眼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
现在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三屯营已经被明军偷袭了。
另一种是三屯营还在自己人手中,门前那些劳工都是旗兵从附近抓来干活的。
然而这个解释怎么看都很牵强:三屯营的守军,任务只是守城,要走的话出城往北可以进山,没有任何必要在门口修路。再说了,之前来的信使也没有报告这件事。
两个信使简单商量后,最终还是决定小心为妙,先去试探一下。然后他们做了分工:其中一个上前探问,另一个隐藏在后不露面。
不久后,一骑快马便从山道上大摇大摆地驶了过来,停在了距离城墙足有七八十米远的位置。
城头的卫兵看到来人后,急忙大声呼喝,询问对方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