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找了个位置坐下，听见旁边几人的对话。
“薛总这几年业务版图越来越大了，听说最近要向娱乐圈近军？”
“几年前见他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老谋深算啊。”
几年前？
萧凌凑起耳朵。
两个聊天都是中年人，看来也是这个圈子的精英。
“薛总从小就厉害，那时候薛家在咱们这圈子如日中天，几年前举家搬出国后才销声匿迹，结果这不是没几年薛闻疏就杀回来了？”
“我说嘛，之前听说他学法律的时候还吃了一惊，想着他不打算拓展他家商业版图了，果不其然……”
听这几人的说法，薛闻疏是从小就有人识得。
这不对……萧凌自己是一个月前才穿来的，这个人……这个薛闻疏真可能是老师吗？
萧凌不动声色加入谈话的人群：“原来薛总之前是学法律的，这个不曾听闻啊。”
聊天的中年人回头看见一双眉眼弯弯的笑脸，先是增加了三分好感，听闻萧凌好奇，于是便“倚老卖老”介绍：“你年轻不知道不足为奇，薛总以前不叫这个名字，这是他回国后改的名字。”
“那他之前叫什么？”
“薛文。”
萧凌点点头，看来薛文律师并没有欺骗他。
薛律师确实叫这个名，也确实做过律师……只是隐瞒了昭明基金的老总这层身份。
可是，为什么？
中年人旁边坐着一个青年男人开口了，他语气冷硬，十分不善：“薛总虽然成绩斐然，但听说他手段冷酷，最擅长借力打力，驱狼吞虎，坐收渔利。”
另一个中年人好奇：“这倒没听过，你有什么内闻？”
那青年皱着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你们不知道吧？薛闻疏回国的第一笔收购案是怎么做的？他当时想收购一个药企，于是就找到药企的一个离职员工，不知他给那员工说了什么，那员工后来实名举报药企非法营收……你们懂得，这种类型的企业，难免有点不干净，都是道上默认的。谁知道薛闻疏操盘把这事越捅越大，直接造成大丑闻，做空了那家药企的股价，最后成功低价收购药企。”
“这手段厉害啊……轻车熟路的，他不会干了好多次了吧？”
……
之后，再多的话语进不了萧凌的内心。
因为这一套操作实在太过熟悉，以律师的身份接近“受害者”，引导“受害者”控诉公司，通过扩大丑闻影响力，实现做空股价，低价收购的目标。
这不正是之前薛文律师对他所做的吗？
不对，薛律师没有引导他，是萧凌原本就打算解约，应该说薛律师确确实实帮助了他。
只是对他的帮助并不是单纯的仗义出手，或者两人别有因缘前尘，而是薛闻疏切实有自己的计划，利用了萧凌解约这件事的舆论能量。
这让萧凌突然想起，在他解约的每一步关键时刻，都似乎有谁在背后出手相助，推动事态发展，现在想来，这应该是薛闻疏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这没有什么。
出身皇家的萧凌怎么会因此生气，在利益相同的前提下彼此利用，是最为正常之事。
台上的薛闻疏还在以其才识能力搅动风云，台下的萧凌默默起身离开了。
这个“薛闻疏”帮助了他，对他很好，是他在解约之路上的可靠的朋友。
但这个人，不是他的老师薛闻疏。
因为他的老师对他，是绝对不会掺杂任何一点利用之心。
太子少傅薛闻疏，只会保护萧凌。
从来如此。
……
大会结束后，薛闻疏坐在休息室看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