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殿闹这么大动静,一个皇子带着十几个姑娘们在皇宫中跑步。
自然又惊动了唐文远。
以前是唐正一个人跑,现在倒好,带着永安殿的大大小小一块跑。
唐文远刚刚起床,小太监就连忙跑过去汇报了这个消息。
唐文远微微皱眉,“带着永安殿的人一块跑步……怎么了?占你家地方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以后这种事不要过来烦我。”
把小太监训斥了一顿,就匆忙去上朝了。
对于唐文远来说,跑步嘛,又不是什么丢脸面的事情,这是好事。
那些妃子们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小太监很委屈,心里面嘀咕,不是您说二殿下有什么动静就及时通知您嘛……
且说皇子妃和丫鬟们跑完步回到永安殿,天已经大亮了。
秦有容刚刚起床,最近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加上昨天晚上跟唐正缠绵了很久。
偶尔偷懒一下还是可以的。
来到院中,见大家一个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伸不动胳膊,迈不动腿儿的,就跟六七十岁老太太一样。
心生疑惑。
“你们这是都怎么了?”
“娘娘,别提了,一大早,殿下拉着我们出去跑步了。足足跑了差不多二十里地,快累死我们了。”平时比较乖巧文静的如意,也难得的抱怨起来。
“有容,你跟夫君说一下呗,夫君说,以后让我们大家天天都要跑步。这不是难为我们吗?”虽然贺兰娜拉也会武功。
但是跑步跟习武是不同的,尤其是长跑。
对肺活量的要求太高,加上贺兰娜拉爱睡懒觉,体能虽然不错,但是肺活量方面是远远不行的。
也就是说她短时间内跟别人打架的话,爆发力是不错的。
但是持久战的话,肯定不行。
秦有容微微耸肩,“说不了……说不了,夫君决定的事,我能怎么能劝得住啊,你们还是自己去说吧。”
她身为将军,自然知道长跑有多累人。
自己刚训练新兵那会儿,一个个整天鬼哭狼嚎,惨绝人寰。
最后不都是慢慢熬过来了?
才二十里,这才哪儿到哪儿,慢慢来吧。
实际上秦有容也是希望大家没事儿能够多跑跑步的,确实对身体有好处。
只是大家都是妃子,又不是自己手下的兵,这种事情她是命令不了的。
现在唐正命令大家这样做了,嗯……挺好的。
跑完步,浴室成了热闹的地方。
幸好唐正刚刚把锅炉给做了出来,要不然这么多人一块沐浴,单单是烧水,恐怕都要一上午的时间。
……………………
夕阳西下,在初冬的傍晚,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晚霞。
苏清寒坐在窗口看书,微风吹进来,虽不是那么凛冽,倒也有不少凉意。
自从怀孕以后,苏清寒的心情变的十分复杂。
既没有欢喜,也没有沮丧。
民间传闻,一孕傻三年。
大概是认为孩子会从母亲的身体中偷偷汲取营养,已经智商什么的。
因此苏清寒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笨了不少。
回到家中告诉苏母这个消息,苏母喜出望外。
高呼苍天保佑,我们家清寒总算是怀上了。
苏清寒努着嘴唠叨自己娘亲,我怀孕跟苍天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我跟夫君的努力好不好!
苏母连忙捂着苏清寒的嘴,连呸了几声,上天莫怪,上天莫怪。
之后,苏母就让苏清寒在家里多住些时日。
她跟老苏就这么一个女儿,年后唐正又要去江南,在想见面就难了,自然想留苏清寒在身边多陪陪自己。
苏清寒倒是无所谓,反正住在永安殿也是寂寞,是十一个月不能行房,想想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她并非是那种冷淡的姑娘,有时候在唐正面前,还会表现的主动一些。
如果是方静的话,不要说十一个月了,就算是一两年不行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唐正拎着两坛好酒过来的时候,苏家已经吃罢晚饭了。
他这次来顺便给自己丈母娘带了香皂和镜子。
虽说这些东西苏清寒也有带回来,但是自己送跟苏清寒带,性质是不一样。
苏清寒在浴室沐浴,老苏就拉着唐正在院子里喝酒。
点了个火炉,两个人围坐在旁边。
唐正忽然诗兴大发,缓缓吟诵,“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老苏听完,哈哈一笑,“好诗,好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唐正谦虚,“跟清寒待在一块久了,耳濡目染,自然就学的多。”
“贤婿身体如何了?”老苏眯着眼睛问。
“挺好。”
“听说忘记了不少事情?”
唐正摇头,“重要的没怎么忘,一些琐事的事情倒是想不起来了。”
“那这次遇刺的事情呢?”老苏这么一问,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
唐正眉头紧张,看着火炉中的柴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微微摇头,“应该是跟宁王有些关系的,只是……宁王府全家被害一案,至今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我倒是想过跟左丞相有关。
可是,这不太合常理。严南风那么谨慎的人,不会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
严鹏飞也不可能把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密。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那个刺客,前任大内高手统领。宫中仵作验尸之后,发现他其实早已中毒,并非是被我所杀。
可是这个统领,跟左丞相那边有没有任何关系。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是谁安排的。”
老苏轻轻叹气,“朝堂之争,自古就凶险无比,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当今圣上都曾遭遇过刺客,何况贤婿呢?贤婿可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身为二皇子,本身就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前朝的余孽,至今还存在着。
你们唐家,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左丞相啊。”
“多谢岳父大人明示,小婿以后定当多加防备。”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不说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老苏的话,让唐正醍醐灌顶。
他忽然之间明白,自己之前的目光太过于狭隘。
是啊,身为皇子本身就已经得罪不少人了,所要面对的敌人,又怎么会仅仅是左丞相这个利益集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