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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流放后我靠种田位极人臣 第103节

“观你平日言行,孤亦不信!然,因何陈家二娘子要在太子妃宴席上,做那般言词?”太子一脸冷意道。

“殿下,此事确是臣有罪!是臣疏于治家,放纵妻女……”

到了这会,陈卓心里别提有多悔恨交加了。也再没去顾什么家丑不家丑的,陈卓将过去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尽数对着太子道了出来。

太子听闻后,虽未言语,面色却还是比之前要好看了许多。

陈卓此时却还是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人一直保持着伏拜的姿势,心中惊惶难安之下,只觉得此刻犹如度日如年般的难受。

直到末了,太子终于开口让陈卓告退。

随后浑身发软的陈卓,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一身淋漓的虚汗出的宫门。等终于回到家中来后,陈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忍着怒气让人将吴氏赶紧找来。

早两年,陈二娘出嫁,陈家这边果然就将吴氏从平州放了回来。

吴氏自回京后所表现出来的一改过去,再加上陈大娘随后又通过流外去了太子妃身边做女史,也鲜少能回到家里来了后,吴氏就又被留在了京城里。

没了陈大娘时刻在跟前,这些年来,吴氏的心性也平和多了。

不过,这得将前几日太子妃宴席上的事除开。

此刻,在被仆从唤去的时候,这几日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的吴氏在询问过仆从陈卓归家后的神情后,心头很快就浮现出不好来。这一路走来,吴氏也在脑子里转过很多个念头,都是针对于事发之后,面对陈卓的责难,该如何应对的。

却不想,吴氏刚小心翼翼的走到陈卓面前,对方就一个巴掌挥了过来!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将整个陈家都给害了!”

吴氏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整个人都倒向了旁边。然还没等吴氏彻底站稳,就先听到了陈卓吼出来的话,不由得又懵又惊的站在那。

“过去我一再严厉告诫过你们,勿要再去招惹那韩家……”

“为何总是不听!”

“若无大娘那日跑来告我,今日我还能不能回得来,还未可知!”陈卓此时一个又惊又怒的状态中。

原来那日,陈大娘在及时制止陈二娘之后,还又特意想办法跑回家见了陈卓一面。

除了将宴会上陈二娘和韩三娘发生的事,快速的告知了陈卓,陈大娘临走时,还说道若来日这事被太子提及,唯有自爆家丑一条路可走。

家丑即便再丑,前面多了一个家字,就能将事情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反之,一旦真被定义为怨上,整个陈家将无一人能躲过。

说实话,当时陈卓确实是被惊吓到不行。

对于陈二娘,气急的陈卓还特意将人连忙从杨家唤回来,做了好一番痛骂训斥。

然而这事他们还不好再往外声张,唯恐事情越闹越大,尤其是本来或许还没惊动到太子那里去的,被他们这一闹,反而惊动了。

因为头顶上好似挂了一把长刀,这几日陈卓过得也很是惶惶不安。

只是陈卓再是如何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了事发这一刻,他方才真正感受到这份惊惧。

“这,这事情怎会这般严重……二娘你也知晓的,她如何会有那般大不敬的心思……”吴氏忙扯着陈卓的衣裳,痛哭流涕的解释道。

然而此时,陈卓哪里还有心思听吴氏的这些辩解:“她确实是没有这份大不敬之心,可她却是将这些事做出来了!”

“往后,你就一直留在平州老家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陈家都没能躲过去,就更别说是杨家了。

于是又过了几日,朝堂上发生了一件事。

礼部尚书陈卓因“疏于治家,放纵女儿言词无状”致德行有亏,被贬任到通州为刺史,杨父被贬为裕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

关于杨父的这个官职,虽然有正六品的品级,但后缀的“员外置”,则表明这个官职是一个“闲员”。

因为按照时下官职上的惯例,这种官职一般都是属于编制外的,这一类的员外官也是不能干预实际政务的。

同时,被杨家给予厚望的杨家大郎也受到了牵连,被外放去任职了一偏远地方的县令。

别看杨家大郎如今的官职虽不高,但是殿中侍御史这个官职是很重要的,属于皇帝亲自任命的“供奉官”。因为时下还有惯例,需五品以上官员才能参加每轮朝会。

然殿中侍御史因为要负责监察百官,却也能参加每轮朝会,并且时不时得到皇帝的召见。

至于杨三郎,门下典仪的职务直接被罢免。

消息刚被传到杨家的那一刻,杨氏浑身发抖,双手更是紧紧的捂向了胸口。

紧接着,人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了。

家里瞬间乱成了一团,又惊又怕的陈二娘看着婆母倒下的那一刻,更是浑身瑟瑟发抖到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第127章

登基

陈家和杨家的贬谪消息一传出来,一些人就不是很能明白。陈二娘确实言辞无状,也是该受罚的,可为何太子对这事的处罚竟会如此的严重。

德行虽然也确实是时下官员考课的重要标准之一,但实际上,这些世家大族家里藏着的肮脏事,比陈家这情况更严重的都有。

若真严苛按照官员考课标准来,朝臣们只怕就没几个人,还能继续站到朝堂上来。

对于眼下的人来说,不论是上层的贵族世家,还是下层的寻常百姓,家族观念还全都很强。很多事情,他们更习惯在家族内部解决,自古就还有“民不举,官不纠”的说法。

不管是各地方官府,还是中央朝廷,对待这一类的家事,大多时候也都是秉持着这么一个态度。

所以归根究底,太子这次针对陈杨两家做出这种程度的严厉处罚,还是因为陈二娘在宴席上的言行。

在古代封建社会里,有重罪十条,也被称之十恶。

其六就为大不敬。

而大不敬之罪就还包含有对君王的蔑视和无礼,或侵犯君王的尊严等言行。在处罚上,多判斩刑或绞刑,最轻程度的都是刺配流放,家属也会受牵连。

陈大娘让陈卓自爆家丑,想以家丑跟太子告罪。虽然是摆脱了“怨上”,奈何陈二娘即便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可她的行为确实已经够得上是对太子的不尊敬。

子不教父之过,陈卓跑不掉。

出嫁从夫,作为丈夫未能约束好陈二娘,杨三郎自不必说。而杨父,也是因此受杨三郎的牵连。

至于杨大郎被牵连,又跟他如今的官职有关。

杨大郎既为殿中侍御史,掌纠察朝仪,可他却连自家人的礼仪品行都督导不到位,这官职又如何还能做下去?

没多久,被贬谪的陈卓和杨家人,就得准备收拾行李离开京城。

杨大郎和崔氏如今自是不用说,可谓是怨恨透了陈二娘,连带着对杨三郎也滋生了几分恨意。带着他们去外放上任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把他们留在京城,也心有不甘。

凭什么他们被牵连的得背井离家,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上任,始作俑者虽被罢免职位,但却能留在京城,住着家里的宅子?

“他们都随我去裕州。”杨父最后这般下决定道。

这次也不止是杨大郎和崔氏怨恨上陈二娘,杨父和杨母更恨。想他们杨家走到今日的地位何其艰难,却一朝就被陈二娘的冲动言行尽数毁去。

偏当初除了杨三郎是真喜欢陈二娘以外,杨家其他人主要是为着陈家和吴家的门第势力,才求娶的陈二娘。到了此刻,他们又还是因顾忌这些,而不敢轻易休弃陈二娘。

陈卓虽被贬谪,但官职依然比杨家高。

再者,陈卓身后还有陈家,陈二娘还有外家吴家。

纵使这次害怕也被牵连,吴家没有站出来,但杨家若真在这时候对陈二娘做出什么太过无情的行为,难保吴家不会记恨在心,事后再算账。

陈卓至今都未曾休弃吴氏,未曾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陈二娘这时候肯定也是不愿意跟着去裕州的。

杨父这种员外官,因为不能实际干涉政务,这就等于他们去到裕州后,杨父将会一无公务在身,二无官舍居住。

这样的官吏去到地方上后,即便他们只是想好生去过自己的日子,只怕都难。

但是让陈二娘跟杨三郎和离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能不能和离,只说陈卓这会也被贬谪了,和离过后,陈二娘能去哪?

不管是跟着陈卓去通州,还是回平州老家,日子都不会多好过。

想回去吴家,最起码在这个时候,吴家也是不会愿意冒着会被牵连或惹怒太子的风险,接陈二娘过去的。

于是最后,陈二娘是哭着跟随杨父杨母,坐上的出发裕州的马车。

往常只要她一哭,定会过来轻哄她的杨三郎,此刻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

吓得陈二娘一瑟缩,哭声瞬间就消失在了嗓子眼里。

官场上,一夕之间有人高升,有人跌落,这般起起伏伏都是常态。

所以关于杨家和陈家的事,也就一开始讨论的人会多些。而且没等多久,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都被即将到来的新帝登基大典所占据。

因着老皇帝现在还活着,太子这次登基就属于被禅位。

自此老皇帝成为了太上皇,太子成为了新皇帝。

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这绝对也能算得上是一件喜事。

因为伴随着这次新帝的登基,除了必有的大赦天下和下令招贤纳才,起用过去遭受贬谪的一些大臣外,朝廷还取消了一部分的苛捐杂税,其中有一条就是有关于盐铁方面的。

朝廷对盐铁专卖的价格,从原来的盐每斗六十五文,下调到四十文。

盐是人类生存的必需品,朝廷这一次下调的比例还占据到了原来价钱的三分之一,京中百姓皆为此欢呼大喜。

除此之外,朝廷还取消了全国老百姓过去拖欠还未缴纳的各种苛捐杂税,共计有六十多万贯钱。

老百姓当中凡八十岁以上者,朝廷赏赐两石米,两匹绢。九十岁以上者,赏赐两石米,两匹绢,一头羊。一百岁以上者,赏赐五石米,三匹绢,一头羊。

说起来,这次朝廷能有这么大的手笔,也跟漕运和常平仓改革后,国库变得丰盈有很大的关系。

太子想登基其实也很久了,一直这么拖着,一方面是老皇帝确实还活着,对他能造成一定威胁的,又全都被他解决掉了。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之前国库过于空虚。

当时京城和北直隶地区连粮食都不够吃了,太子要选择在那时候登基,户部又哪里有足够的银钱来支撑新帝登基后将要颁发的这一系列惠民经济的政令。

百姓也并不在乎坐到皇位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们只在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能不能是个仁德的,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的皇帝。

过去老皇帝在位时,其实真不能算个好皇帝。老皇帝显然更在乎的是君王的权威和手中的权柄,因他所放纵而造成的多年党派之争,对民生也是造成过不少的损害。

一直到党派争斗结束后,朝廷得以权利集中,新太子也终于开始进行了一系列对民生有利的政事。

如今因新帝登基,这一系列的惠民经济政令再下诏出来,使得天下百姓皆为之欢喜,民心更是因此而安定许多。

而韩彻在这其中所展现出来的才干,也正是朝廷和新皇最为需要的。眼瞧着韩彻越来越受重用,一些人就开始琢磨结亲的事情了。

“韩大人才能过人,若能再得一贤内助,替他操持家计,想来应能让他于政事上更心无旁骛。”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