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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据说佟贵妃体弱多病 清穿之据说佟贵妃体弱多病 第49节

第34章

时间来到康熙五年。

正月时分,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年味中,鳌拜开始搞事了。

原因还是为镶黄旗和正白旗之间的事情,大家以为在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当上皇后,索尼地位不可撼动,苏克萨哈和鳌拜结亲,纳喇氏又给他生了孙子,鳌拜会将气焰收敛些,谁知新年第一刀就朝向了苏克萨哈。

鳌拜指使自己的手下,向朝廷提出调换镶黄旗和正白旗的圈地,如果是两块差不多的地,苏克萨哈也就忍了,可是鳌拜要的时正白旗经营好的富饶土地,苏克萨哈当然不干。

让鳌拜惊讶的是,遏必隆和索尼居然明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连和稀泥都没有做,辅政大臣力量对比1:3的情况下,鳌拜此次调换圈地之事只能作罢。

其实此事还不算重要,鳌拜不是很稀罕那块地,主要是此事的失败对鳌拜的影响很大。

这两年中,因为索尼的提前下场和干预,鳌拜并没有在四辅臣中一家独大,现在遏必隆和他也没有好到穿一条裤子,去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管是索尼和他的几次交锋、还有鳌拜斩杀御前侍卫倭赫,都是为了树立他的权威,不惜踩着康熙的脸。

可惜在处理倭赫的父亲费扬古时,康熙十分强势的拒绝了,加上乾清宫门口佟安宁和伊哈娜那一晕,他只得暂时罢手。

可是后面太皇太后给达福和纳喇氏赐婚,打破了他的计划,原先打算让达福娶一位皇家格格,谁知道摊上了苏克萨哈。

后面达福受伤、还有索尼孙女当上皇后,对他的影响比较大,尤其是心绪上,常常失眠,脾气也越发的暴躁。

现在此事失败,损害的是他的脸面,他原先想用此事向天下人证明,他还是以前那个权倾天下的鳌拜,索尼、苏克萨哈都打不过他,可是现在反而方向将他往下坡路上推,让旁人看清了他现在的局势。

下朝后,康熙愉快地走下龙座,在众臣的目送下,回到后殿。

至于鳌拜则是强忍怒气,等到康熙消失后,一把推开面前挡路的人,大步走出了太和殿。

众人看着他的背景,一时间神情各异,索尼搭着索额图的胳膊,叹气道:“都一把年纪了,脾气还是这么大!”

索额图提醒道:“阿玛,你小心脚下的门槛!”

“嗯!”索尼颤颤巍巍地迈过门槛,身形佝偻消瘦,头发花白,后脑的辫子稀疏干燥,满脸的皱纹,满身都是垂暮老态,偏偏周围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鳌拜和他现在是两个极端,一个身体仍在盛期,脾气暴躁,态度嚣张,奈何看起来江河日下,一个垂垂老矣,看着日薄西山,身体老弱,可是却手握权柄,不怒自威。

如若说鳌拜是猛虎,索尼就是狡猾的猎人,双方单论身体素质,肯定是猛虎强于猎人,但是索尼作为三朝元老,赫舍里一族的底蕴和势力也是很强悍,而不够谨慎的猛虎终会成为猎人陷阱里的猎物。

傍晚,索尼和索额图回到府中,两人来到书房。

索尼将帽子摘下,说道:“今日之事,你看出什么了?”

索额图笑了笑:“鳌拜将要败了!”

一年前,他还以为落到这个下场的会是苏克萨哈,毕竟他真的是没人喜欢,谁知苏克萨哈却撑了下来。

索尼:“不错,你能看出来,其他人也能看出来,索额图,你要记得,以后就不要步鳌拜的后尘,皇上和太皇太后可以忍受下面人结党营私,却不能触碰皇权。君君臣臣,都要有分寸。”

鳌拜想要独揽大权,自然就触碰了太皇太后的逆鳞。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不好当。

索额图不以为意,“阿玛,咱们和鳌拜可不一样,皇后可是咱家的人,日后生下储君,咱们赫舍里一族彻底就稳了。”

索尼皱眉,“皇亲国戚也不是好当的。”

索额图:“这些我都知晓,你看佟国维那家伙腰板能硬起来,还不是因为背靠着皇上,等到中宫生了阿哥,我们赫舍里一族一定全力拥簇他登上皇位。”

“唉!说的好听,做起来难啊!”索尼坐在了椅子上,“既然皇上已经大婚,今年是时候亲政了。”

索额图锁起眉头:“恐怕鳌拜会阻止!”

“他现在能阻止吗?”索尼轻咳了两声,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肩膀。

索额图见状,上前给他按摩。

索尼长叹一口气,闭目养神道:“索额图,我估计没有多少时日了,在我去地下见先帝之前,只有两件大事放不下,如果做不了,我是死也不会瞑目!可能现在的大好局势会全然转变。”

“儿子了解!你无非就是担心皇上,担心皇后!”索额图答道。

“咳,你只答对了一半!皇后我倒是不担心,我是担心鳌拜,若是我死了,恐怕鳌拜会重新一家独大,对皇上产生影响。”索尼盯着随风摇曳的烛火,叹气道:“那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若是由他收拾了鳌拜,对赫舍里氏的皇后之位也是一个巩固,虽然皇上年纪小,可以看出是个念旧情,有这他的这份旧情在,只要婉玥不做过分的事情,她的中宫之位就稳如泰山。

“所以……您是要……动!手!”索额图小心翼翼道。

索尼呵呵笑了笑,“一件一件来!”

……

三月,春风吹走了冬日的峭寒,索尼上书请康熙亲政,折子留中未发,太皇太后未做回应。

不过几日,索尼联合几个大臣再次奏请康熙亲政,鳌拜等人以康熙年幼,推辞亲政。

双方在朝堂上再次吵了起来。

下朝后,康熙来到慈宁宫。

太皇太后笑道:“今日皇上有什么感想?”

康熙接过苏麻喇姑的暖茶抿了一口,“朕现在还年幼!不急!”

先帝也是十四岁亲政,等到明年,他会更有把握。

“皇上这样想,哀家就放心了!”太皇太后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现在皇上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用眼睛看,看看这满朝文武谁忠于皇上。”

康熙说道:“朕晓得。”

太皇太后继续道:“索尼为皇上尽忠职守,皇上要念他的好。”

康熙:“朕打算晚上带皇后来皇祖母这里用膳,不知皇祖母可欢迎!”

“行行行!近来皇后管理宫务太过操劳,皇上多关心她一些。!”太皇太后指了指他。

康熙笑道:“是!”……

晚上的时候,听闻慈宁宫其乐融融,后宫不少人都唉声叹气。

伊哈娜同样郁闷,不过上次被佟安宁来信“开解”后,她暂时想开了,没事就去找皇太后取经,大家都是科尔沁的姑娘,有共同话题。

共同用过晚膳后,伊哈娜打算留宿在寿康宫这里,两人坐在暖阁里下着喜塔尔,也就是蒙古象棋,类似现在玩的国际象棋,由棋盘和棋子组成,六十四个方格,三十二个棋子,棋子有王爷、王后、车、马、儿子等,十分具有蒙古特色。

在景仁宫小私塾时,佟佳氏曾经教过伊哈娜围棋,但是没有效果,三人中反而是最小的瑶瑶学的最好。

至于皇太后,字尚且认的少,围棋距离她更远了,所以两人就玩起了喜塔尔,

伊哈娜将皇太后的骆驼棋子吃下,随口道,“皇太后,您能不能让皇上不要喊我表姑!”

皇太后将自己的王后棋子往前推了一格,“本宫可管不了,太皇太后不是说了,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和皇上直接说!都在宫里两三年了,连这话都开不了口吗?”

伊哈娜郁闷道:“我说了,皇上不听,一直都这样叫我,您说,他一直不碰我,是因为我是他表姑,还是因为我是科尔沁的姑娘?”

听到这话,皇太后动作一僵,她放下棋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皇上啊,他十分像先帝,又有点不像先帝,伊哈娜,这种事情,别说我了,就是太皇太后也逼不得。”

“不说这个了,对了,你这些日子听说和昭妃闹了矛盾?”皇太后笑盈盈看着她。

被她这样一瞧,伊哈娜有几分不好意思,“哪有矛盾,不过是吵了几句,怎么传出去就是矛盾了!”

“宫里的事情本身就是这样,你不认为有矛盾,其他人觉得你和昭妃结下了梁子,伊哈娜,你既然已经是皇上的后妃了,就要行事小心,知道吗?”皇太后耐心劝道。

“嗯……我听进去了。”伊哈娜不自在地笑了笑。

……

佟安宁也从阿玛的口中得知索尼上书康熙亲政的事情。

知道朝堂征伐的号角正式吹响了,鳌拜为了证明自己没走下坡路,行事更加的猖狂,许多官员被贬被免,朝堂上百官为了自身安危,有人主动站队,有人被动投奔,也有人接连受罚。

康熙五年的朝堂纷争一直延续到康熙六年。

康熙六年,这一年康熙正好十四岁。

这一年的年初,在议政王大臣会议上,苏克萨哈率先发难,痛斥鳌拜的三十项罪状……

包括欺君擅权、结党营私、大不敬、有负先皇所托、用人不当、污蔑忠臣……

请求皇上将鳌拜处死!

鳌拜当即大怒,当即就攻击苏克萨哈,苏克萨哈胸口挨了一脚,吐血不止。

其他议政大臣十分有默契地后退,鳌拜见状心下一沉,而后大门被撞开,从外面进来一群带刀侍卫,将议政大厅围了严实,都杀气腾腾的看着鳌拜。

鳌拜被他们这举动气笑了,“你们这些人当我镶黄旗的人是死人吗?”

众人看向遏必隆,只见对方上前一步,神情带着两分不忍,“鳌拜,我不会让你将镶黄旗带到绝路!”

苏克萨哈冷笑:“鳌拜,你所有的亲信手下都被借故调出京城,在这里,你已经众叛亲离,如果束手就擒,还能饶了你的族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鳌拜拎起一旁的椅子扔向苏克萨哈,“老夫倒要看看你是要怎么不客气!”

苏克萨哈见椅子袭来,连忙后退,两名侍卫上前,一脚踹下椅子,刀尖对着鳌拜,迟疑地看向场中的另一人——索尼。

索尼用拍子遮着嘴,咳嗽声不断,“咳咳……咳……鳌拜,你我共事多年……咳咳……同为先帝托孤重臣,可是你不思君恩,反而屡次……咳咳……欺凌幼主……老夫只得将你正法!”

随着他话音落下,侍卫仿佛得到命令办,举刀上前。

索尼等人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鳌拜犹如困兽一般嘶吼、拼杀。

大概两刻钟后,鳌拜狼狈不堪地半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三柄刀,一身狼藉,左肩中了一刀,额角也有了刀口,弄得满脸鲜血,蟒袍上也都是刀口,官服上的五爪凶蟒个个染血,瞳孔猩红,好似现在的鳌拜。

索尼颤颤巍巍地走到鳌拜跟前,沧桑的嗓音带着几分虚弱,“鳌拜,你败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败了,我不服!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皇太后!”鳌拜怒吼道。

索尼用帕子沾去鳌拜喷溅的唾沫星子,“老夫会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招手让侍卫将人押下,遏必隆见鳌拜已经被擒,上前道:“索大人,老夫出去安抚镶黄旗的人,一定不负所托!”

等到鳌拜的府邸被围,估计京城的人就知道鳌拜被擒,他要在此之前,要控制住镶黄旗的人。

索尼:“有劳你了!”

遏必隆点了点头,带着人出去了。

等到遏必隆离开,其他人也相继向索尼告辞,他们也有紧要的事情,防止局势动乱。

……

慈宁宫中,鳌拜的顶戴花翎被取下,蟒袍也被扒了,发须凌乱,半身带着血,狼狈不堪地跪在下首。

太皇太后看着下方的鳌拜,长叹一口气,“鳌拜,听说你要见哀家!”

鳌拜理了理鬓发,向太皇太后郑重叩拜,“奴才鳌拜参见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