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连道,刘毅军大营,看着桌韩玄的人头,刘毅一时有些无语,韩玄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死,有意思的是,在演义貌似韩玄便是死在魏延手,如今……
目光看向面无表情的黄忠,刘毅苦笑道:“我叫魏延伏于桂阳,阻截桂阳兵马,韩府君之死,当算意外,望将军莫要记恨长。 ”
本来吗,当初说要放韩玄三次,而且打心底里,刘毅没想过要杀韩玄,毕竟有这么个人在敌人的军营里,还能身居高位,在刘毅看来,这是好事儿啊,他巴不得敌人阵营都是这种级别的对手,那不用诸葛亮,他都能一统天下。
但现在,韩玄死在魏延手,这让刘毅有种被打脸的感觉,他是真心想放韩玄一马,但现在看来,这种人在这乱世想要活着,真不容易,随随便便便被人家伏击了。
黄忠倒是不甚在意,摇头道:“昔日长沙放其一马,已是全了往日知遇之恩,如今其身死乱军之,先生也不算食言,魏将军杀他,乃各为其主,忠何怨之有?先生不必因此事介怀。”
要说黄忠对韩玄有多深的感情,那肯定是骗人的,只看韩玄对黄忠的态度,有用还好,没用或者不合他心意的时候开口便骂,黄忠又没受虐倾向,怎么可能有多深感情,只是黄忠心里也有自己的底线,当初韩玄在他最潦倒的时候启用了他,这算是知遇之恩,这个恩情必须报,所以当日在临湘用自己换了韩玄一命。
但在黄忠看来,这已经足够还韩玄知遇之恩了,在那之后,两人便没有任何人情纠葛了,如今韩玄率兵想要攻打长沙,难道还不让刘毅的人反抗?所以对于韩玄的人头如今摆在刘毅的桌子,除了感慨一番,之后给韩玄缝个全尸之外,黄忠也不可能因为这个怨刘毅或者魏延,各为其主,生死各凭本事,没本事在战场被杀,那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嗯。”刘毅看了一眼韩玄的人头,让人打包给刘备送去,算是为魏延表功,手指敲了敲桌子,将另一份竹简递给黄忠道:“此乃长所献之策,将军以为如何?”
除了捷报之外,魏延还送来另外一份竹简,乃是魏延的计策,桂阳经此一败,算不愿投降,恐怕也不敢擅自出兵,魏延希望他能率领兵马,趁着零陵后方空虚之际,直击刘度老巢,断了对方粮草,则这两万大军可不战自溃。
“此法过于用险!”黄忠皱眉看向刘毅道:“魏将军之计,是那赵范不动,一旦赵范动兵,长沙无人守备,岂非危险?”
刘毅目前的粮草辎重,基本是靠长沙来维持的,武陵攻占的快,但相应的,掌控力也不如长沙那般牢靠,新任的太守还在梳理政务,跟各地豪族拉拢交情,短期内是不可能给刘毅太大帮助的。
也因此,长沙才算是刘毅的大后方,别看韩玄本事不大,但人脉广啊,而且手下有黄忠这等悍将在,对长沙的掌控力可不低,府库里存的粮草是足够刘毅挥霍不少时日的,这也是刘毅敢跟刘度打消耗战的根本原因,万一长沙有什么闪失,那刘毅只能退兵守武陵了。
魏延的计策,是一场豪赌,虽然在黄忠看来,那桂阳太守经此一败,算知道魏延离开,也未必有胆量去攻打长沙,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怕万一,所以黄忠觉得还是稳妥一些较好。
刘毅点点头,没有吱声,他不知道赵范是怎样一个人,演义给刘毅印象最深刻的,是赵范给赵云献嫂,听说是个大美人儿,但赵云没有接受,只凭这些东西,赵范这个人的形象、性格以及心思根本无法立体起来,他也不好妄作判断,不过从眼下的局势来分析,如果易地而处,刘毅这个时候在已经败了一场,自身兵力折损不少的情况下,是不会贸然进攻的,这个险……值得冒。
别看刘毅此前做事都是求稳,那是在自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当初墨城若是破了,那刘毅的心血付之东流了,长沙若不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孤军深入,如果被人家打败了,那自己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
但现在不一样,算真的丢了长沙,刘毅本身不会遭到太大的威胁,至于利益……他是匠作郎将,又不是诸葛亮那样的人物,失算也是正常的吗,损失的也是刘备,大不了再打回来,根据最新情报来看,刘备已经拿下了江陵,有了这里,还有武陵在手,刘毅根本不必担心后路被断的问题,所以,如今的局面允许他犯错,让他来赌一把。
赢了,能最快结束这场战争,继续自己的种田生涯,回墨城过一段悠闲地生活,若是输了,那从头再来,拿下零陵和武陵两郡,重夺长沙不是难事。
想通了这点之后,刘毅笑着摇摇头,先给魏延写了一封回信,又给糜竺也写了一封信,让他做好撤退的准备,若是桂阳兵马来犯,能守守,不能守直接弃城,等自己攻下零陵之后,返回来再找那赵范算账。
另一边,刘贤大营。
邢道荣有些焦躁的走进来,对着刘贤道:“将军,那刘毅整日死守大营,如何叫骂也不肯出来,我等难道要这般一直与他耗下去?”
算脑子不好使,但也知道这多打一天,粮草消耗不是个小数目,那些宗贼倒是不着急,毕竟这粮草是太守府出的,但他们不行啊,这般耗下去,先撑不住的肯定是他们。
“传令各军将领,明日起,都听我号令,一起出兵攻打那刘毅大营。”刘贤这时也有些焦虑了,他邢道荣更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只是那些宗贼人马不好指挥,宗贼派来的将领多是阳奉阴违,否则的话,早开始攻打了,何必等到现在?
“喏!”邢道荣神情一阵振奋,转身便去传令。
虽然不情愿,单是毕竟是过来支援的,如今要打仗了,也不好继续打酱油,一众宗贼统帅次日一早带着各自兵马集结,在刘贤的指挥下摆开阵势。
只是协调这些人马列阵,便花了一个午的时间,别说刘贤不满意,在斗拱观察敌军军阵的刘毅都快睡着了。
“关平!”见对方阵势列的差不多了,刘毅对着一旁的关平道。
“末将在!”关平前一步,大声道。
“你带领一支人马,待会等对方开始进攻,你从北门出,扰敌后方,记住,一打便走,莫要纠缠,绕一圈儿然后回来!”刘毅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对着关平道。
刘贤用的是围三阙一的打法,三面围住,留下一面以泄敌军士气,原本是很不错的兵法,只是看着对方的军阵,刘毅觉得对方可能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守军都睡着,不战而胜。
当然,这是笑话,见对方终于摆开阵型开始往前冲,刘毅示意关平去骚扰,自己则跟黄忠一起,指挥战争,黄忠说该怎么打,怎么打,刘毅从来不会不懂装懂。
虽说列阵不咋样,但真的开战,毕竟不是儿戏,两万大军三面围攻,压力还是有的,但有黄忠这位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居坐镇,将整个大营指挥的井井有条,刘毅只需要按照黄忠的建议下达命令,便将大营守的滴水不漏。
在黄忠的指点下,刘毅也渐渐看出些门道,这些兵马看似一个整体,实际却是十几二十个小团体在作战,各打各的,频率并不统一,所以黄忠守起来颇为轻松。
一刻钟后,关平率领一支人马杀出,在后方冲杀一阵,然后等敌人反应过来,便迅速撤出战团,再往另一处边杀去。
本有些乱的阵型,被关平这么一搅和,竟有崩溃的征兆,刘贤派人连杀了几十名想要溃逃的兵卒,才止住溃势,同时派出邢道荣去拦截关平。
“又是你!?”邢道荣看到关平却是战意昂扬,次双方斗的不分胜负,却是让邢道荣记住了关平,此刻再见,却是抖擞精神,拎着自己的战斧,来战关平。
关平有任务在身,本不想跟邢道荣纠缠,但那邢道荣却是认准了关平,带着人马直往关平这边冲,关平无奈,只能带着人马与邢道荣厮杀在一处。
两支人马厮杀在一起,邢道荣更是直接找了关平,厮杀的难解难分,两人这次足足斗了百八十合,依旧不分胜负,但关平的兵马却隐隐占了风,毕竟刘毅的军营是有各种加成的,这些时日训练下来,不说令行禁止,却也算得训练有素,厮杀一阵,便将邢道荣带来的郡兵压制下去。
斗拱,刘毅见关平被人缠住,对着刘封下令道:“再带五百人出营,袭扰敌后,汇合关平,一起杀回来!”
“喏!”刘封答应一声,点了五百人马杀出。
这一次,刘贤这边可没有能挡住刘封的武将,眼看着刘封袭扰己方后军,几名宗贼将领被刘封斩杀,无奈鸣金收兵,一场大战,从午时开始,只是打了一个多时辰,便不得不草草收兵,不但让刘贤看出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兵马不堪大用,也让刘毅对零陵这庞大的军队有了更清醒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