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亲不短,但叶子秋还是会脸红害羞,每每这样,齐天赐更是喜欢。
夜如此漫长,两具炙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为了避免碰到小宝宝,两人都很小心,却也乐在其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叶子秋怀孕六个月了,有消息传入村里,听说边境处,邻国又来犯了。
这种事情基本每几年都会来一次,齐天赐几年前,就是去参了军,现在又出现了这事情,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这天,有人来了齐家送信,齐天赐接到信时,脸色就凝重起来。
“怎么了?”叶子秋心头乱跳,总觉得有些不安。
“没什么事。”
齐天赐不肯说,这让叶子秋更是担忧,一连两三天,齐天赐都是愁眉不展,虽然对着她极力掩饰,但叶子秋还是看的出来。
“天赐,你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这样,我不安心。”
齐天赐把她揽在怀里,叹了口气,“子秋,要是我不在家,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不在家?
“你要去哪儿?”
叶子秋突然就激动起来,她就觉得不安,果然是有事。
齐天赐忙安抚他,“别怕别怕,我哪儿也不去。”
不过,齐天赐还是食言了,第二日家里又来了人,这次齐天赐没办法再瞒了,“将军让我回去他手下当兵。”
还要去当兵?
刘氏首先就反对,“不行,我不让你去。”
这当兵九死一生,她就想让儿子好好活着,也不用他去建功立业,只要活的好好的就行。
叶子秋却是沉默。
他知道齐天赐的纠结,这两日他的表现告诉她,齐天赐想去当兵,若是强留他在家,只怕他不会开心。
可是她要怎么做,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叶子秋只觉得嘴里发苦,“孩子,你说娘要怎么办?”
突然,肚子一跳,肚子撑了起来,孩子又在里面运动了。
叶子秋抿唇。
“子秋。”齐天赐喊她,“子秋,我听你的。”
叶子秋抬起头,她真的没法替齐天赐做决定,嘴角勾了勾,“天赐,你决定就好,你...想去就去吧!”
说出这话,叶子秋松了口气,做这个决定让她费了很多力气。
齐天赐告诉那人,叫他先回去,自己再考虑一下,明日给他答复,那人只能点头走了。
男儿志在天下,齐天赐上过战场,也看过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喜欢军营的,只是天佑的病,让他没办法,这才回家。
而现在,他娶了亲,又多了一份牵挂。
这天,齐家人都很沉默,刘氏不舍得儿子,齐天佑也不说话,因为他没有立场,而最有立场说话的叶子秋也沉默不语。
她害怕,怕孩子生来就没有爹,可是又不想齐天赐这样。
明日就要决定,那今晚就必须把事情说开了。
刘氏抹泪,之前是没法子,齐天赐被征了兵,现在,是他自己想去。
叶子秋叹口气,“天赐,你去吧!”
刘氏闻言猛的抬头,“子秋,不能让他去。”
叶子秋摇头,“娘,天赐他想去。”
即然如此,就让他去。
齐天赐看到子秋让他去,就觉得对不起妻儿,虽然天佑现在好些了,但家里两个女人,没个男人,到底也是不安心。
“娘,我不去了,你们放心吧!”
次日一早,那人又来了,是来接齐天赐走的。
齐天赐摇头,“你回去告诉一声,我不能去,家里老弱,妻子怀着孩子,我离不开。”
那人闻言拧眉,“齐天赐,你说不去?只怕由不得你。待过些日子,县里怕就会来征兵了,到时候也是一样要去的。”
什么?
还要征兵?
那人点头,“大人是知道要征兵,想着把你直接调到他身边,你还是跟我走吧!”
见此,齐天赐转头看子秋,叶子秋笑笑,转身回了屋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包袱,塞进齐天赐手里。
“去吧,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娘和天佑的,还有我自己,和孩子。”
齐天赐被男人拉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村口。
叶子秋和刘氏都是眼红红的,互相扶着回了屋。
家里没有了齐天赐,一下子变的冷清了,虽然平日他也不在家,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齐天佑叹了口气,知道刘氏难受,就一直在刘氏的屋里陪着,才让刘氏心里缓和了些。
但叶子秋,回到屋子里,屋子里还满是齐天赐的气息,但她知道,夜里他不会回来了,下个夜里,他也不会出现,他不会再温柔抚着自己的肚子倾听,不会再夜里偷偷挨在她的身后抱她。
整个屋子,越来越冷,装满思念的味道。
叶子秋一个躺在炕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眼泪便流下来。
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叶子秋擦了擦眼睛,天赐走了还没有一会儿,就这样,以后的日日夜夜可怎么过?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依赖一个人,不过从今往后,她只能依赖自己。
这天晚上,齐天赐一行人是在野外睡的,因为赶的急,没法在城镇停留,已经耽误了几天了,必须早点到那里才是。
齐天赐躺在铺了地上看着夜空,也不知道子秋怎么样了,想到子秋,就想叹气,不知道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哭?
齐天赐没想到有一个他会变的多愁善感,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睡下。
时间一天天过去,叶子秋开始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子,而村里真的来征兵了。
不少的男丁都被征去,不过,只征青壮年,而齐家因为齐天赐已经去了,天佑身体也不行,自然也就没他们什么事。
村里的壮年男人,不少都被征走,整个村子又是一片哭声。
肚子越来越大,叶子秋行动上有些不便了,腿也开始浮肿,叶家有意把她带回家照顾,但叶子秋不同意。
她知道回家去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但她若是走了,这房子里就剩下刘氏和天佑了。
刘氏心里一定会受不了。
即然如此,张氏也没再提这事,而是把子夏送到了齐家陪她。
晚上去睡,早上回去,免得她夜里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