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弱弱的声音,朱夫人便示意叶子秋上前去。
叶子秋过去,丫头把床幔拉开,露出个女子苍白的脸。
“小姐,我来给你诊脉。”
叶子秋给小姐诊了脉,皱了皱眉,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有喜了。
“夫人,小姐是有喜了,没有大碍。”
却见那夫人脸色难看,“我知道。”
原来他们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那夫人找我来,究竟为何?”
那夫人便是叹了口气,“不瞒叶大夫,我女儿,还未成亲。”
叶子秋点点头,他知道这位小姐没有成亲,但却身怀有孕,这件事对于大户人家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子秋却也见怪不怪了。
这么久以来,看过太多的病,早就对这些心里有数。
子秋示意夫人拒绝说。
“我女儿他...他被人强迫了,现在身子有孕了,但是马上要成亲,这可如何是好,这件事不敢告诉别人,便想到了大夫,你可一定要帮我们。”
子秋有些莫名:“夫人,你的意思是想堕胎?”
如果只是堕胎,那随便一碗堕胎药就行了,干什么要找她呢,这样,不就可以瞒住所有人了?
那夫人摇了摇头,“大夫,这堕胎太伤身了,我女儿要成亲,到时候,万一怀不上了可咋办,我想,大夫不是神医吗,一定可以想法子,瞒住这肚子的吧!”
神医...
别说她不是,就算是,这孩子大小,这,这她有啥办法。
“夫人,你可能想多了,我没有这个能力。”
“不,你一定有,叶大夫,之前你大伯的事,我都帮你压下了,你不能不管我女儿。”
看看,拿这事来压人了吧!
“夫人,那你具体想怎么样?”
原来朱夫的意思,是让朱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不要长大,挺的长一点,到时候,成了亲,就只当是夫家的,也没有人会知道。
叶子秋沉思片刻,这事情哪里是那么好办的,要说让她让他保胎或者落胎他能做到,但这是什么东西。
叶子秋觉得不行。
“抱歉朱夫人,我做不到,你找别人吧!”
朱夫人却不肯放他走,“叶大夫,现在你知道了,我也只信任你,我女儿肚子现在也不显,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成亲了。”
子秋算了算,那就是进门身子大概二个月多,再过一个月,把出有孕,这也是正常的。
子秋明白了,这是希望她全程管这件事,怕是等过门后,也要找他,要一直管到生产。
子秋觉得,这是上了条贼船。
“夫人,我考虑考虑吧!”
叶子秋背着药箱走了,到了门口停下来,转过身,“朱夫人,即然你们是这打算,那我就提醒一句,要控制食量,一直到生前,不能大补。”
子秋走后,出了朱家门,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回到家后,就拿出了一千两银子出来。
准备给朱家送去。
她可不能因为这点钱,去干那种事,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虽然做为大夫,经常有些人,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子秋是绝对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的。
子秋没有去朱夫人那里,而是拿着银子去了朱记赌坊。
这种地方她没来过,换了身男装,子秋深吸了口气进去了。
这里一片嘈杂,一群人挤在一起,高喝着,大大大,小,小!
子秋眉头的拧着,目光在四下打量。
而进门来个人,自然是有人看到的,一边的朱家老爷目光看过来,摆摆手,叫人去招呼子秋。
一看这人就是没来过,就是个肥羊。
叶子秋看到来人,便冲着走过去,那人见此还挺高兴,“你是第一次来吧,想玩什么,我叫人教你。”
叶子秋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玩,我找你们老板。”
找老板?
那人愣了一下,便道:“那你等等。”
匆忙去跟朱老板说了,朱老板莫名看过去,便摆摆手,叫他去了。
叶子秋跟着人来到一个包间里,看到面前坐着的身材有些发福的朱老板,点了点头。
“你是朱老板吧?我姓叶,夫家姓齐,今日过来,是来还之前叶大郎欠的赌债。”
什么?
听到这话,朱老板便仔细看了子秋一眼,而后心领神会的笑了。
“原来是叶大夫。”
叶子秋并不觉得被认出来怎么样,大大方方点了点头,从怀里把银票拿出来,推向朱老板。
朱老板,眼皮瞟了一眼,脸上笑容不变,却是没有接下。
“叶大夫客气了,不过区区千两罢了,又怎么能要叶大夫的,就当交个朋友,这个这钱不要了,之前就说过了。”
叶子秋摇头,“朱老板,还是还给你,负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你们应得的。”
她是打定主意要把钱给了,她可不想欠朱家的情债,然后做那种事。
不过看他这意思,似乎是不知道家里的事。
那两母女看上去是瞒着朱老板呢!
这种事,叶子秋自然是不会多嘴,只是把银子放在那,摇头。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道:“老板,陈大少爷来了。”
陈大少爷?
叶子秋拧了拧眉,应该就是那个陈少爷吧!
朱老板闻言站起身,“叶大夫,即然不愿收下,那这钱我就留下了,小女下月初成亲,还望叶大夫赏脸。”
这事子秋自是知道,闻言只点点头。
却听朱老板道:“对了,听说你与陈家也有渊源,我女儿的夫家就是陈家,陈家的大少爷。”
叶子秋愣了一下,事情竟然是这样。
竟是朱家与陈家联姻,对于陈大少,叶子秋自然是不喜欢,也乐得看他热闹,但想到陈老太爷,想到陈家老爷,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
女子的名声多重要,陈家自然也是想娶个身家清白的姑娘,但这朱家姑娘,肚子里已是有了别人的孩子,想到陈家蒙在鼓里,叶子秋有些于心不忍。
但让她去说,他也肯定做不到。
叶子秋浑浑噩噩的从赌坊里出来,却不想一抬头,看到人群里挤着个人,这人,这不是叶大郎吗?
刚刚替他还了赌债,他就又来了,这是还嫌被打的不够?
可是,他怎么又有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