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首曲子真的是那何家安何公子所做不成?这也不怪大家心里怀疑,毕竟自从何家安在这诗会上一鸣惊人之后不久就已经离开了清江浦,虽说有人说曾在苏州见到过他的身影,但始终也没有更多的消息传来,再加
上新人的不断涌出,虽说大家的心里还记得曾经那位骄傲的少年,却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现在萧雨儿居然拿了一张鬼画符的纸,硬说这上面的便是何家安谱的新曲,这……现实吗?不光宋姣想知道这个答案,在场所有的士子佳人们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就连刚刚进到会场中的宁家姐弟自然也不例外,宁静妙目一亮,三步两步地走到了萧雨儿的身边,
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张所谓的琴谱,不由好奇地问道:“雨儿可不是在骗我等,这真的是那何公子所写不成?”
“自然。”萧雨儿一脸骄傲地说道。光是靠萧雨儿说自然没有办法证明这首曲子是不是何家安所做,另外宋姣肯定也是弹不出来这首琴曲,思考了一下之后,宁静站到两个人的面前,笑道:“依我看这赌约还
是算了吧,大家今天来这里为的只是游玩和散心,搞得那么勉强又有何用。”她本来也是好意,毕竟两方都是自己认识的人,撕破脸了对大家都不好,萧雨儿自然无所谓,可是那宋姣却依旧有些咄咄逼人地说道:“宁静姐,不是我宋姣不给你面子,
而是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什么鬼画符的东西是那何家安所写,要不这样,只要萧姑娘能把上面的琴曲弹出来,而且得到大家的认同,我就承认是我输怎么样?”宋姣在这里也是下了个小小的圈套,毕竟在场的士子佳人这么多,自然有各自的口味,若不是那种可以传世的名曲,恐怕很难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这么一来那萧雨儿自
然输得无话可说。
可就在她自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的时候,那萧雨儿却连片刻都未曾犹豫,径直点了点头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千万不要后悔哦。”
“那是自然。”宁姣充满信心地点了点头。
本来以自己的性格,真的是不想证明什么,可是现在事关何家安,萧雨儿自然重视起来,自己并不是贪图那百两纹银,只是觉得也许这样的话应该会少了许多的麻烦。随着萧雨儿重新坐到了瑶琴的后面,会场中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萧雨儿的身上,竖起耳朵倾听着,这何公子的新曲会不会还像去年那样再次
震惊所有人。这首《花好月圆》也算是自己跟何家安唯一一次合作的曲子,每当自己弹起这首曲子的时候,自己仿佛都能感觉到何家安就在自己的身边似的,这次也不例外,当手指触
碰到琴弦的那一刻,什么胜负、什么输赢、什么宋姣全都被萧雨儿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身影,那就是何家安。
琴声终于响起,几乎是一瞬间,悠扬的旋律就抓住了众人的心脏,原本阴郁的心情仿佛也渐渐明朗起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比起众人脸上惊喜的神色,那宋姣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异常的难看,只是听了个开头,自己心里就已经认定这首曲子应该就是那何家安何公子所做,让自己最不能接受的不
是曲子,而是弹曲子的人为什么是萧雨儿,怎么就不是自己,若是自己也能得到何公子指点的话,自己肯定会比萧雨儿还要好十倍、百倍。可是,这也只是自己的想像而已,看着已经沉浸在琴曲中的萧雨儿,宁姣脸上的表情却更多的是嫉妒,深深的嫉妒,有心就这么转身走掉,可是又一想自己以后还在留要
清江浦,这么一走的话,银子是小事,自己可就再难在众人面前抬起头了。悠扬的琴曲渐渐走向完结,在场的人们也终于从琴声中清醒了过来,等到萧雨儿一曲终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还去责问这首曲是不是何家安所做之事,而是不约而同地鼓起
掌来。
“到底是何公子,这琴曲果然不凡。”
“是呀,只是不知那何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清江浦,此曲若是他亲自来弹,恐怕还会更加的美妙。”
是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正当萧雨儿思考着何家安的下落时,那宋姣面色复杂地走了过来,低声道:“萧姐姐果然好本事,宋姣自认不如,那百两纹两回去之后立刻会送到府上。”自己并不是贪图那百两纹银才弹的这首曲子,自己的目的只是想把何家安的曲子传播开,既然宋姣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萧雨儿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宽容地笑
道:“宋妹妹不必如此,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当不得真的。”宋姣要的就是萧雨儿这句话,毕竟自己虽然能掏得出百两纹银,可是却要花去自己大半的积蓄,一听萧雨儿这句话自己自然一付感激涕零的样子,又说了几句好话之后终
于退了下去。
她这一退,诗会也就算是正式开始了,那些士人佳人在吟诗作对,而萧雨儿在一旁的弹着琴,倒是好一付该有的踏青场景。一会的功夫,萧雨儿便已经弹完了四首,虽说诗会还在继续,可是自己答应宁静的曲子也算是完成了,自己也没有留下的意思,收拾了一下之后,萧雨儿便找到了宁静,
跟她说了一声便要离去。今天因为萧雨儿的表现,也为这诗会增添不少色彩,宁静心里自然高兴得很,立刻打算自己亲自把萧雨儿送出去,就在她刚刚起身,准备送萧雨儿出去的时候,突然斜地
里钻出一个人影来,直接就挡在了萧雨儿的面前,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当她看清来人时顿时一脸慌张地说道:“陈公子,你,怎么在这?”来人分明就是那早已经躲藏多时的陈子季,早就到来的他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萧雨儿,越看心里就是越痒痒,这样娇嫩的鲜花也只有自己才能采摘,怎么能让她落入别人的手中,所以看到萧雨儿居然要走的时候,他立刻现身出来挡到了萧雨儿的面前,手中的折扇一合,故做风流不羁的模样道:“适才看到萧姑娘打算离席,不如由小生送你
一路如何?”“不必。”萧雨儿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然后道:“司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