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火气的绣儿一回到烧烤店,自己就钻到了后院里,因为自己经常留在烧烤店的缘故,自己在这里还有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塞下一张床之后也就没剩多大的空
间,就是这么小的地方现在俨然已经成为绣儿自己独立的一块小天地。就算不用脑子想,绣儿也能猜到卜玺肯定是来者不善,可是偏偏在这个时间自己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以往那种精明干练的形象完全地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
的迷茫,自己脑子里想的都是要是姑爷遇到这样问题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想了半天,绣儿也没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脸上露出悻悻的表情,心里想着要是姑爷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想出好办法对付那个卜员外的。
又待了一阵之后,绣儿的情绪终于稳定了许多,加上自己在这里休息的时间也不短了,店里面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该找不到自己了。推开房门,绣儿重新回到了烧烤店里面,这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的饭点,店里面的客人明显少了许多,只剩下一两桌的客人还在慢慢悠悠地吃着,绣儿到也不急着催促,自
己刚想着让大家把店里收拾一下好迎接晚上的客人时,却一眼看到那小山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自己的时候立刻跑了过来。
绣儿的脑子里立刻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劲,这小子不是又听到什么坏消息了吧。
没等绣儿想完,那小山子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这一回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难看,喘匀了呼吸之后,低声道:“掌柜的,不好了。”
“又怎么了。”绣儿的心里一沉,肯定是又有什么麻烦事发生了。
果然,小山子往另外一个方向一指道:“那边的吕家的茶馆也兑出去了,我刚刚问过吕家人了,他们说兑店的是鲁员外。”
“哪个鲁员外?”绣儿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想起来有哪个姓鲁的员外。
看到绣儿一脸懵懂的表情,小山子也愣了一下,随后就说道:“还能是哪个鲁员外,就是开粮铺的那个。”这么一提绣儿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鲁员外可是清江浦有名的大人物,清江浦一大半的粮铺都是他开的,别看他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是有传言说他才是清江浦的第一富
豪,陈家的银子根本就比不过他。
既然是鲁员外,那兑个铺子又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想必人家又想多开一家粮铺罢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绣儿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白了小山子一眼说道:“鲁员外兑一家铺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什么呀,掌柜的你还没听明白吗?”小山子一脸焦急地说道:“我可听说了,那鲁掌柜兑这个店目的也是要开烧烤店。”“啊?”绣儿突然开大了嘴巴,惊恐的眼神盯在小山子的眼睛上,确定他真的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之后,自己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个卜员外已经够自己难受的了,这
怎么又出来一个鲁员外,而且两个人一左一右把自己的店夹在中间,这分明就是冲着烧烤店来的呀。
这该怎么才好?绣儿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消息还是及时通知给姑爷好,只要他知道了,就算他们再开几家店自己也不会怕的。
想到这里,绣儿看看外面的天气还早,连忙吩咐道:“小山子,你快去陈家把张虎张护院给我喊来,要告诉他有十万紧急的事情,马上就骑马过来。”
小山子连忙点了点头,撒腿就向陈家的方向跑了过去,做完这一切的绣儿一身疲惫地坐在柜台里面,目光无神地盯着角落,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等到何家安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将近黄昏时分,经过白天跟看守农庄的一对老夫妻交流之后,何家安对种地一事也是颇有心得,只可惜好心情还没有持续多久
,张虎就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卜玺和鲁羽。
这俩个人跟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们怎么会盯上自己的生意?再说了两个人各有各自的生意,没理由在这里掺和上一脚呀,难道他们是受人指使不成?陈家的事自己不知道,可是自己在清江浦得罪过的人恐怕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去年的苏红袖,只可惜她人已经去了南京,另外一个自然就是陈子季了,那家伙难道被自己
吓了一番之的还不死心,暗的不行居然跟自己来明的了?
从清江浦带来的消息也让陈月英的心情瞬间变得暗淡,自己担心地站到陈家安的身边,低声问道:“相公,这该如何是好?”其实有竞争对手这种事,何家安早就有所预料,自己担心的并在这上面,毕竟一个烧烤店而已,在外人看来烧烤店已经是支撑起陈家的唯一生意,可是在何家安看来,这
只不过是自己当时一个玩笑的结果。
不过,就算是玩笑,自己也不想让烧烤店就这么倒闭下去,不就是两个有钱人吗,自己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坚持下去,又是谁先倒闭。想到这里,何家安脸上又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拍了拍陈月英的小手,笑着说道:“本来就是一件小事,都是绣儿胆子太小,没事的,等明天我让张虎捎几句话回去就可以了
。”
“真的没事吗?”陈月英小心地问道。
“真的没事,来,炭火已经点好了,咱们快点去吃烤肉吧。”何家安指着不远处已经点燃的炉火,连忙拉着陈月英走了过去。一夜无眠,到了第二天,绣儿睁着一双黑眼圈终于盼回到了张虎,只是当她听完张虎传来的口信时,自己却不由愣住了,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张大哥,姑爷真的
是这么说的?”其实张虎个人也觉得何家安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对,人家都把生意开到自家门前了,你居然还让绣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要是在这么下去的话,这烧烤店的生意不就完
蛋了吗。
“绣儿姑娘,姑爷真的是这样说的,而且他特意嘱咐你一定要记住这四个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去管。”绣儿长长地吐了口气,目光无神地看着头顶上的蓝天,半晌缓缓道:“静观其变,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