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玉牌的事情,众人又一次凑到了一起,当何家安看到两枚一模一样的玉牌时,心里也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现在并不是工业化的时期,玉牌上面的图案也是千奇百怪
,要是说真的只是巧合的话,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一个是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的小姑娘,另一个却是大明朝声名赫赫的魏国公家的小王爷,怎么看两者都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可是这两块玉牌又能说明什么
呢?正在思考的何家安突然偷偷地看了一眼小小,虽说小小脸上正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可是那时不时注视着徐鹏举的眼神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何家安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没
有那么的简单,也许小小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完全记不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也许这块玉牌便是线索。想了想,何家安说道:“这也许只是一件巧合的事情而已,大家也不要这么的紧张,要不然这样,小王爷先把这块玉牌拿回去,跟家里人问一问,若是徐家真的有失散的亲
人的话,这也算是一段美谈,如果连王爷也记不得有没有这件事……那就当做是巧合罢了。”
何家安这句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毕竟徐家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若小小拿的这块玉牌真的是徐家之物,那岂不就是说明小小的身世跟徐家有关系?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万一小小真的徐家人流落在外面,以前大家都不知道还好,现在一但知道了,徐家人又能否让她认祖归宗?所以想来想去,何家安还是把这个足球踢还给了徐家,若是你们能接受这位流落在外的郡主的话,那就可以把她给接回去,如果你们觉得小小的存在对你们徐家是一件丑
事的话,那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何家安的话,徐鹏举听懂了一大半,偷偷看了一眼小小,这时倒也觉得她跟自己好像真的有几分相似之处,既然如此徐鹏举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听何公子的,在下
立刻就回南京府,一有消息马上就会回来告知何公子。”“这样便好。”何家安答应下来之后,徐鹏举看着小小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小小妹妹多多保重,我争取早日早回。”说完徐鹏举便拿着那
包银子转身离去。看着徐鹏举远走的背影,小小的心里犹如五味杂陈一般,自己能从徐鹏举的话里听出他已经是认同了自己,毕竟一模一样的玉牌实在是太过于稀少,可是他又没办法做得
了家里的主,所以只能连句承诺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便匆匆走掉。
如果过几天他真的回来了,那就是说徐家人肯认自己,可如果说他不回来……那就是说自己也许永远都是一个孤儿了。
就在这时,小小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何家安安慰的声音便传到自己的耳中:“就算不是,你不是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吗。”
小小感激地抬头看了一眼何家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是当她的目光再次追寻着徐鹏举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时,眼底却流露出一丝的苦涩。何家安不可能一直在苏州等下去,自从过年前回到清江浦到现在差不多又是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恐怕先生早就已经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就在徐鹏举离开苏州的第二天,何
家安跟唐林也踏上了前往吴县的大船。还是那座熟悉的县城,码头上的力巴依旧,可是这一回何家安却并没有看到白莲教的身影,自己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位跟自己有三年之约的女子,她现在又在哪里?过得好
吗?离开了码头,离县城还有段的距离,两个人雇了一辆马车,当马车快要驶到城门口的时候,何家安突然注意到城门口的高处贴着一张大红的告示,因为得离远自己也看不
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心里却忍不住一动,连忙喊道:“车夫,把车停一下。”马车在城门的位置停了下来,何家安匆忙下了车,便向那告示走了过去,匆匆忙忙地把上面的捷报看了一遍,自己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现在就怕看到这种告示,每当看到这种告示时心里都有股心惊胆战的感觉,生怕上面写着白莲女匪伏诛这类的消息,不过还好,这次死的并不是白莲教,而是一个名叫刘六的匪首,何家安对他并没有什么
兴趣,拉着好奇心比较重的唐林上了马车,然后便直奔桃花坞。五月末的桃花坞中,拳头大的果实已经结满了桃树,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成熟,何家安跟唐林对此也颇为的熟悉,直接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刚到院子里,便看到师母
沈九娘正跟桃笙在院中玩耍,倒是并没有见到唐伯虎的身形。比起去年何家安刚来时,现在的沈九娘精神却是大好,有了何家安的银子,再加上这一阵的调理,身体也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看到何家安跟唐林回来的时候,自己
不由埋怨道:“前几日你先生还惦记着你的学业,说是你这次回去不应该让你待得太久的,一会等他回来,恐怕你还得落埋怨。”
何家安自知这一回是自己理亏,连忙把随身的包袱放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玩具冲着桃笙喊道:“桃笙,你看这是什么?”三岁的桃笙已经比刚来的时候长大了许多,因为最近伙食比较好的缘故,桃笙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结实起来,胖胖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好奇,她却早已经忘记去年陪自己很久
的这位大哥哥。
见到有新奇的玩具,桃笙便忍不住走了过去,拿着玩具的同时又被何家安搂在怀里,趁着桃笙玩耍的时候,何家安好奇地问道:“师娘,师傅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哎。”说到这,沈九娘突然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家安来时可曾见到城外贴报捷的告示?”
“看到了,说是有个叫刘六的匪首在过河时被诛杀了。”何家安不解地说道。
沈九娘沉默了一会,有些感慨地说道:“你师傅,怕是还没从上次的事情中恢复过来,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上次的事情肯定不是自己被白莲会抓去的那件事情,能让唐伯虎一直耿耿于怀的肯定就是他科考那次的舞弊案,明明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明明自己是那状元的不二人选
,可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却把自己给连累,搞得前途尽毁,甚至妻离子散。就在这时,院门外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何家安便看到唐伯虎拎着一壶酒,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当他看到何家安时,脸上非但没有惊喜的表情,反倒是呵斥道:“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