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大概也是在宫中待得太久了些,皇家的那些行宫去得也有些腻烦,至于朝中那些大臣的家自己又不好去,今天难得有机会跟苏韵雅出宫,自己的脸上自然乐开了花。
张太后坐的这顶轿子看上去虽然普通,实际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在苏灿一行上百人的护送之下,终于来到了何家的门口。
苏韵雅自然先一步下了轿子,直接便让人把大门给打了开,张太后的轿子片刻不停地便抬了进去,接着大门便重新被关了上,将外面的视线隔绝在大门外面。
很快,听到消息的何家安带着众女立刻就赶了过来,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只是想让苏韵雅到张太后那里讨份懿旨而已,哪曾想到居然连太后的人都带回到家里了。
一行人到了轿子前,连忙行礼问安,这时太后身边的公公把轿帘一掀,张太后从里面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冲着何家安微微点了点头道:“哀家这次不请自来,没吓到何大人吧?”
自己倒是真想说你的确把自己给吓到了,可是当着太后的面自己要是真的这样说了,岂不是不给太后面子吗,何家安连忙摇了摇头道:“太后实在是太见外了,当初修建这间宅子的时候,韵雅就曾说过太后若见到肯定会非常的喜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请太后观赏,不想今日却有这样的机会,真是下官三生有幸。”
“哦?还有这事。”不管苏韵雅到底有没有说过这种话,在张太后听来却是极其顺耳的,点了点头,又在何家安的带领下认清了陈月英等女,等到了最后一位香儿的时候,张太后特意地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道:“你就是那炼制出香精的那名女子?”
自从知道这位一脸善良、慈祥的老太太居然就是当今太后的时候,香儿整个人都处在懵懂之中,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着她,直到太后问起的时候,自己这才壮着胆子点了点头,慌忙地说道:“回太后,正是民女。”
“嗯,果然与众不同。”也不知张太后这一句是在夸香儿的相貌还是她的技术,总是听过之后香儿只能是连连应声,也不敢去追问到底是哪里与众不同。
夸了一番之后,太后又转到何家安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常听韵雅说,何卿能做出许多种与众不同的菜式来,反正今日哀家也无事,能不能麻烦何卿给哀家也做上一席?”
太后开口,就算何家安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下来,连忙点了点头说道:“下官才疏学浅,就怕做出来的东西不合太后的口味。”
“放心,哀家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尽管放心大胆去做,另外听说你家的宅子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让月英她们陪着哀家逛一逛。”
这人跟人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看着在众女簇拥下离去的张太后,何家安忍不住轻轻一叹,正在感叹着同人不同命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轻声道:“何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准备吧。”
何家安倒是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却认出来跟自己说话的正是刚刚陪在太后身边的那个太监,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何家安连忙拱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公公贵姓?”
“贵姓不敢当,杂家姓万,何大人叫杂家万公公就行了。”
这个姓还真不是太常见,何家安笑着问道:“万公公在太后身边待了多久了?”
“嗯,差不多十五、六年了吧。”万公公脸上透露着一丝的骄傲,毕竟自己在宫里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呢,除了张永那有数的几个人之外,自己也算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哦,居然这么久,真是失敬失敬。”何家安客气了一下,接着又问道:“万公公跟了太后这么久,想必知道太后平时都爱吃什么,不妨跟下官透露一下,一会准备的时候下官也能迎合一下太后的口味。”
何家安的态度让万公公心里也比较的舒服,点了点头笑道:“太后平时的膳食虽然不是很挑剔,但还是有一些食物太后是不爱吃的,何大人听杂家与你讲来……”
这边,何家安向万公公讨教着太后的口味问题,另一边进到何府之后,张太后这才感受到这座宅子跟别的宅子有什么不同,整个宅子被分成了许多间的院子,每一个院子都有自己的主题,自己的风格,比如陈月英所住的宅子便充满了浓郁的江南风格,小河流水,青松翠竹,好一派江南的风光。
到了苏韵雅这里,又变成了另外一种风格,居然各式各样的木制人偶居多,看到这里张太后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当初真的不应该送你去武当山,搞得一个女儿家天天舞刀弄棒的成合体统。”
这些话,苏韵雅早就不放在心上,笑眯眯地打了个岔,接着便领着张太后向另外的院子走去。
这些院子从头走到尾也花了张太后不少的时间,看了一遍之后,张太后倒是觉得身体有些疲惫,现在倒也没有到饭时,想了想便带着几女到了何家安后花园中,找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看着如此精致的花园,自己忍不住感慨道:“你们几个也算是有福之人,何卿虽说暂时官职不高,可是单单从你们每个人的院子里就能看出他对你们的确是一片真心,这年头像他这样的男人真的不是很多了,你们也要珍惜才是。”
没想到太后一开口,居然是在夸赞何家安,几女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月英接道:“太后说的是,何郎为人虽然懒散了些,可是对这些姐妹却是十分的上心,平日无事时也多是在家陪姐妹们打打麻将弹弹琴,很少去那些烟花之地应酬。”
“麻将?”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张太后却是一愣,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呃……”这个东西比较好玩,但解释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连陈月英也被为难住了,眨着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太后解释,倒是苏韵雅很直接地说道:“这个东西很简单的,只要太后你玩上就不想放手了,用来消磨时光最好。”
一边说,一边让人把麻将牌给取来,就在这凉亭的石桌上把粗布铺好,接着一枚枚麻将牌便被摆到了上面,然后苏韵雅便十分豪气地说道:“太后,都说赌桌面前无父子,咱们打麻将自然也需要赢些彩头才是,赢的拿走,输了的可不准耍赖。”
张太后活了这么久,除了苏韵雅一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自己也被苏韵雅的话给气乐了,斜着眼剜了她一眼道:“打就打,还真以为哀家我怕了你们不成?”